蘇相如扭頭,他恭敬拱手,“恩師。”
尹太傅冷哼一聲甩開袖子,沒好氣看了他一眼,“今日,你在朝堂之上,怎麼回事?”
雖說蘇相如這小子以往也不站在厲王那邊,但他一般都不會明確表態,可今日,破天荒地站在了對立面。
“學生只是認為,厲王確實不是合適的儲君人選。”蘇相如笑笑,如實道。
“你!”
尹太傅氣得不輕,甩袖離開。
蘇相如看著那走遠的背影,眸子越來越黑。
顧玦是不是合適的儲君人選,他並不在意。
重點在於,他現在與杳杳有婚事,而且照他昨日的態度,他壓根就不會給杳杳退婚,而且,退婚對杳杳名聲也不好。
現如今顧玦還沒坐上那儲君的位置就有不少人盯著他。
要是他真的坐上了那儲君的位置,倒是前朝後宮,天下有多少人盯著他。
那杳杳跟著他,豈不是更危險?
在他沒有足夠的勢力與皇帝和其他幾位皇子抗衡之前,不坐上那個位置,是最好的選擇。
昨日他雖生氣說了那些話,也只是想叫顧玦把杳杳的安全放在首位。
再說,自從下旨賜婚後,皇上多次試探他的態度。如果他今日真的站在顧玦那邊,黎家的下場,只怕不就就是他蘇家的下場。
皇帝下旨流放黎家的聖旨,傳到皇后耳朵裡,再加上朝堂上尹太傅重提立儲一事,皇后當即氣得昏過去。
被禁足公主府的昭陽公主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個訊息傳到蘇杳杳耳朵裡時,她蹙起了眉,“是黎家?”
“對啊小姐,對這次刺殺,皇上格外重視,下旨嚴懲了皇后母族,外面都在傳皇上是位明君明察秋毫呢。”
”明察秋毫?”蘇杳杳嘴角扯開輕嘲。
說不定真如爹所說,那些黑衣人就是皇上派去的呢。
“小姐,難道不對嗎?”杏兒一邊替她換紗布,一邊好奇問道。
蘇杳杳搖頭,問旁邊準備藥膳的柳兒,“柳兒,你還記得當時我們遇到的第三波黑衣人嗎?”
柳兒將藥膳盛好放在桌子上,快步跑到蘇杳杳跟前,“小姐,您也覺得不對勁對不對?”
蘇杳杳挑眉,“哦?什麼對勁兒,你說說看。”
柳兒道,“皇上下旨懲治皇后娘娘孃家,對天下人說此次刺殺全都是黎家一手促成的。但是,這其中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杏兒湊過來好奇問。
“皇上對天下人表達的意思,是黎家為了七皇子能夠登上那個儲君的位置才對厲王殿下動手,可是……”
“那就說明,那刺客的主要目標,是厲王殿下才對。可那日,奴婢聽得真真的,黑衣人明顯是為著小姐您來的。“
“就是說,他們的目標,是小姐您。”
“所以奴婢斗膽猜測,第三波黑衣人和前兩撥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人派來的。”
蘇杳杳點頭,“的確如此,而且三撥人手持的武器都是不同的,第一撥劍,但劍身較短。第二撥人持的劍劍身較長。第三波人持刀,但更像是介於刀與彎刀之間的另一種刀。”
“怎麼看,都不是同一人派出來的。”
“只是……”
“小姐,只是什麼?”杏兒問。
蘇杳杳捏了捏拳,氣憤道,“我倒是挺好奇,我到底是招惹了誰?竟然能惹得他派出那麼多人來殺我?”
“這……”杏兒搖頭,“奴婢一時想不起來。”
她家小姐向來與人和善,極少與人起爭執,能招惹誰?
“會不會,那些人就是衝著厲王殿下去的,只因為小姐您也在,所以才想著對您動手?”
蘇杳杳搖頭,“不會。”
昨日回來後,她仔細想了想那日的場景,那為首黑衣人話裡的意思,分明就是衝著她來的。
也就是說,即便是沒有那些刺殺阿玦的人。
她也逃不掉後面那場刺殺。
只不過,所有的都湊在一起成偶然罷了。
而她心中,對刺殺她的人,隱約也有個猜測,不過也只是猜測,是以並未說出來。
說起那次刺殺,蘇杳杳又不免想到顧玦,心裡沒來由升起一股子煩悶。
阿玦他……該不會是真的生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