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劍的威名可不是因為老社長的提拔。
在他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經出名了,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學生,老社長雖然提拔他,但也只是送他到武打寄宿學校。
畢竟那時候他太小了,什麼都做不了。
厲劍第一次出名便是在哪個學校,因為是突然來的轉校生, 長得又瘦瘦弱弱的,那時候的厲劍還只是個被撿回來沒多久的小混混。
身上沒幾兩肉,飽一頓餓一頓的,自然沒多少力氣。
武打學校最瞧不起的就是瘦瘦弱弱的小孩,自然少不了欺負。
最大膽的小孩甚至在夜晚的時候想要把厲劍的耳朵割下來一個,開玩笑說是要當下酒菜。
很難想象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心思有多麼惡毒,當時的年代網際網路還沒有那麼發達,連戒網癮學校都能出現巨大漏洞,更何況這種地方呢?
可當晚那幾人非但沒成,還讓厲劍一個人憑著狠勁剁了他們每個人一隻耳朵。
事後也只是輕飄飄的一句“正當防衛”。
這只是社長人生中最小的一件事了,這社長的位置可是皚皚白骨累積上來的,因此幾乎所有人都怕他。
狠人年年有,但從小就狠心的可不多,後來更是被老社長直接丟到了國外當僱傭兵,槍林箭雨皆以人類之軀抗下。
就在所有人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以為社長會大怒的時候,只聽到社長輕笑一聲,和段野癲癲的笑容不同。
男人的笑聲似乎是真心實意的在高興。
“你在跟我鬧脾氣嗎?因為我抓了你?”
那張英俊的臉驟然靠近段野,眼神充滿了探究之意。
明明剛剛還各種威脅人,黑著臉彷彿別人欠他幾百萬似的,現如今又含情脈脈彷彿兩人是什麼親密關係一般。
還真是瘋子!
段野眼尾上挑,即使肚子抽痛,可表情管理已經MAX了。
狐狸精似的對上厲劍的眼睛,彷彿沒有任何黑色素的纖細手指輕點著男人脖子上鼓起的喉結,隨後打圈旋轉,微涼的指尖在炙熱的面板上就彷彿炸起了奇妙的火花。
“怎麼會呢?哥哥是什麼人?我不過一個沒什麼學問的市井小民,怎麼敢反抗哥哥?”
厲劍的喉嚨不受控制的吞嚥,腦子裡空洞洞的,只有心臟極速的跳動著,因為病態的激動脖子青筋暴起。
眼前的人兒就像是故意吊著他,以極慢的速度靠近著他,彷彿下一秒就可以唇齒相貼,卻在他下一刻想要貼上去時又快速的後仰。
小巧的下巴微揚,段野慵懶的倒回床上,眼皮懨懨的閉上。
“我困了,你可以退下了,還有,你身上有味兒。”
周圍的幾個人可謂是膽戰心驚,這他媽什麼修羅場啊?兩個瘋子拉扯來拉扯去的,這真是他們能看的嗎?
隨著段野的撤退,空氣再次寂靜下來,所有人都是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下一秒眼珠子就不在它該待的地方了。
時間整整停頓了一分鐘,厲劍才若無其事的直起身子。
“自已吐得還嫌棄自已?再困,粥喝掉才準睡。”
脫掉外套拿起粥那閒適的模樣彷彿剛剛無事發生一般,一切平和的奇怪。
段野撩了撩眼皮掃了一眼,反骨的背過身用被子把自已蓋住,被子裡傳出的聲音更悶了。
“你不是說我是什麼隨時會被扔進海里喂鯊魚的嫌疑人嗎?現在直接餓死我不就好了?還免得髒了手。”
說這話的時候段野的聲音毫無起伏,就連厲劍都不知道他是真心想尋死還是隻做威脅了。
不過這不重要。
“既然被我抓來了那生死就由我決定,吃飯也是。”
被子被扯動,段野煩不勝煩,猛地掀開被子,掐住厲劍的脖子。
周圍的人下意識緊繃起來。
段野豔麗的臉陰惻惻的。
“對一個嫌疑犯這麼關心?怎麼?你要給我當狗嗎?”
一時間空氣不知道第幾次寂靜下來了。
鴉雀無聲到壓抑。
五九難得開始有些小動作,尷尬的掰著手指,一屋子裡連醫生帶幾個下屬站在原地都恨不得自已是個聾子。
“到底誰是狗?”
厲劍眯了眯眼,微微側頭,碎骨上 已經發黑的齒痕隱隱約約的露了出來。
厲劍的面板並不白,反而是充滿野性的褐色。
段野的手指落在他的脖子上,兩人面板的色差反而更加野欲。
還帶著莫名的澀情。
隨著厲劍的吞嚥,段野的手指也跟著微動。
段野擰著的眉頭突然舒展開,輕笑一聲,手指順著喉結到男人的下巴,再到嘴唇。
手指遊刃有餘的在厲劍的放縱下按進唇縫裡,指尖抵著厲劍的牙齒。
厲劍只覺得滑嫩冰涼的面板緊貼著唇瓣,讓他想要舔舐,想要讓他更多的貼近他。
段野指腹微微用力抽出手指,上面還有一層水色,隨意的擦在厲劍胸前的衣服上。
一舉一動皆慵懶如豔鬼。
無錯書吧“自然不是我,不過我有厭食症,不愛吃飯。”
段野臉色白的過分,傷口處陣陣刺骨的痛,不斷刺激著神經,他累了,不想繼續了。
“怎麼樣才能吃?”
今晚社長的耐心可謂是寬大的過分,要是畢安在這裡可能會興奮的跳起來,但在場的只覺得驚悚。
老大被附體了?
對於這種耐心段野選擇了不回答,這人到底哪來的那麼多話?
“你不說也沒關係,我會知道的。”
厲劍骨節分明的手指著醫生,指骨微動。
“給他掛葡萄糖,都出去吧。”
看著段野揹著身不願意搭理人的模樣,厲劍手速極快的掠過桌上的手機藏到袖子裡。
雖然眼前的小瘋子沒有任何動機,可該查還是要查一下,畢竟敵人永遠想的比你要多一步。
一個小瘋子,不怕他,在他中藥後救了他,還能解他的面板飢渴症,一樁樁一件件讓厲劍的疑心病起。
更何況他還對小瘋子有點滿意,想要留人,就得保證他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