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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和林晚吟的初見

高空之上。

黑色的“浪花”在此處澎湃,整片天空像是倒懸的海,雲浪湧動,描繪出風的形狀。

對於不曾見過此番風景的人來說,往往會分不清自已所見究竟是天空還是海洋,直到雲層吐出雷霆劈落而下,天空怒吼,道道白光顯現似要點燃這片大地。

明其頂上的雷暴不曾停歇過,只不過被防護罩隔絕在外,且為了保護民眾眼睛,罩上新增了一些東西,導致明其人從不曾看過外頭天空“真正的顏色”,只有不絕於耳的雷聲時刻提醒著他們,災難從未消失,看似太平的城市之外依然滿是危險。

不過……這份危險,也分物件。

隆隆的雷聲震盪不絕,耀眼的白光攜帶千鈞從身旁下落,今日又多了雨,場面變得更為壯觀。

秦朝歌一路向上,像是在追逐天穹,熟悉的風速與疾馳感令她感到無比雀躍,這是在聯盟中絕不會有的自由暢意。

雲層和閃電與她不斷擦肩而過落後於身,她就像只輕靈的鳥不斷輾轉其中,雷暴風雨似乎都在此刻變成了陪襯,像是為“主人公”衝破阻礙而特意設定的背景。

結果顯而易見,女主角衝破了雲雨,然後到達了另一方天地。

雷雲之外一片祥和平靜,雲的邊緣隱隱帶著金色,朝日還未完全從雲間拱出,平和的霞光和下方翻騰的雷雲、呼嘯的雷雨形成了兩個極端,不過秦朝歌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直接便朝著西方而去。

……

時間回到數小時前,此時秦朝歌正在王汾和門口守衛的眼皮子底下進入了小區,她人確實回到了住宅裡,但很快就離開了。

由於自家孩子的特殊性,秦嶽在地下室開了個窗,秦朝歌就是透過這地方飛出去的。

躲過聯盟的視線對她來說很簡單,一是夠快,二是讓自已所有能被探到的體徵消失,她不會什麼隱身法術,但就是能讓人發現不了。

她的第一站,是天慈陵園。

清明已過,今早又是疾雨漫漫,陵園裡除了剛來的秦朝歌和巡邏人員再無一活人。

沒有地方買花,秦朝歌便自已折了一截樹枝放到了林晚吟的墓前,那裡已有白菊,不過因時日久了已呈衰敗模樣,她知道,這是老頭子放的。

“這麼冷清你在這還習慣嗎?你說你也算是桃李滿天下,地位榮譽都有,怎麼到最後就我和老頭子來看你呢?”

秦朝歌蹲在墓前低喃著。她其實不是很明白為何林晚吟不願葬在自已兒子身邊,明明這麼多年從未放下過,但人已逝,說了也沒什麼意義。

回憶起來,她和林晚吟的相遇相當巧合,那會兒她稍大些已經能跑能飛,精力充沛地沒法發洩,已經不滿足於只在玄鳥的地盤當個小老大,於是經常會偷跑出去。

玄鳥絕不是個合格的“監護者”,他沒什麼教育理念,似乎只要養不死就行,但他很會講故事。

其實也不算故事吧,都是歷史以及現實。

她幼時對自已究竟是什麼物種沒有概念,一開始以為自已就是玄鳥的孩子,後來玄鳥說不是,說她是人,但又不是人。

她不懂,但她聽玄鳥講過外面的世界,也從別的異獸罵她的話裡聽過關於人類的故事,外頭據說有更多千奇百怪的異獸,也有與她外形類似的生物---人。

不是特意去尋找答案,例如為了搞清楚自已究竟是什麼,那時的她跑出去僅是單純為了看看更大的世界。

她是在靠近聯盟地域的一片森林遇到林晚吟的,那片地方是聯盟圈出來的研究場地,或者說景區,裡頭生活著的都是低階異種,危險係數對她來說就是0,非常安全。

不過她還記著玄鳥的話,若被聯盟發現自已的存在大機率會被抓住切片研究,於是她大膽卻又小心地在森林裡亂竄。

說是研究場地,其實都沒什麼人,主要是監控。於是在發現沒有被抓住的威脅後,年幼的她躥的更歡了,然後在某一天,林晚吟出現了。

在發現有陌生氣息時,彼時小朝歌沒有慌張,反而是興奮地接近,坐在高高的枝幹上,借茂密的枝葉隱蔽往下探頭看著。

林晚吟不是她見到的第一個人類,卻是第一個雌性人類。

上下打量了一會兒,小朝歌發現這人長得跟自已一點都不像,而且比此前見過的那些巡邏兵要更弱,因為對方的身體隱隱散發著不妙的味道,這個人活不了幾年了。

別人是死是活小孩兒一點都不在意,她只想找點樂趣。於是過來研究的林晚吟就發現自已周邊總有奇怪的動靜,轉過頭去瞧又什麼都沒看到,儀器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林晚吟不是為工作來此,她早就因某些原因退出了研究組織,純粹是因自已想來而來的,沒辦法,一個人待在家太無聊了。

組織其實有說她可以繼續工作,只要明面上不出現就行,以免社會上那些碎嘴的多事,但林晚吟拒絕了。

兒子沒了後世界都好像變得灰白,她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致,剩下的時間還是過的隨心點好。

至於自已的身體狀況她很清楚,沒有得病,這時代治不了的病幾乎不存在,有也都是來自於那些異種,不過她更特殊些,是因為玉盤。

這個引起第四次世界大戰的源頭現下存在於聯盟最機密的地方,當初的意外導致各國對其熱情驟降,畢竟沒有誰希望自已的生命力被突然吸走。

作為那次意外的當事人之一,她幸運地活了下來,但壽命還是比常人要少了許多。這事也是機密,因此她從未告訴過自已兒子,本想著等孩子大了再找個機會婉轉暗示一下,卻沒想到對方走在了自已前面,她也就沒處說去了……

以前研究主要是因為工作,想發揮自已的價值,如今便僅是興趣了。

林晚吟細緻又耐心地挖著地上的異植,然後沒過一會兒又聽見了奇怪的動靜。

一次是偶然,兩次是巧合,那三次四次呢?林晚吟自身也是軍校出來的,基本的敏銳度和判斷力即便常年待在研究室也不曾失去,她肯定周邊有什麼東西在盯著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