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蒼穹一臉困惑。
但最後，還是將手摁了上去。
抓住對方的手，用力摁在自己的胸口上，女人激動到身軀都在微微顫抖。
“怎麼樣？”
“感覺到了嗎？”
“別急......慢慢來，我們有的是時間！”
葉蒼穹的神色慢慢地發生了變化。
“不......不是很明顯！”
“我想換個姿勢！”
女人沒有反駁，乾脆張開雙臂，將他攬入自己的胸懷。
感受到一股愜意的溫暖、柔軟以及淡淡的幽香，葉蒼穹覺得無比愜意。
甚至，產生了安全感。
特別是當他跟著心跳的節奏，不自覺地數著拍子的時候......
砰砰！
砰砰！
砰砰—！
終於，他的眼淚，也落了下來！
“我想起來了！”
“就是這個心跳......”
“記憶深處，最開始的心跳......”
愕然抬頭，怔怔看著眼前淚流滿面的女人，葉蒼穹不敢相信！
“這不是我的心跳，這是我母親的心跳！？”
意識世界裡。
小靈倍感錯愕。
“你母親的心跳？這你都還記得？”
葉蒼穹搖頭。
“記不得！”
“但我的身體記得！”
“當我聽到那心跳的時候，就感覺回到了母親的肚子裡。”
“無比安心，甚至想要入睡！”
小靈回神。
“看這個女人的年齡，也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
“怎麼會是你的母親？”
這也是葉蒼穹疑惑的地方。
回神後，他下意識地抱住了女人的肩膀。
“你到底是誰？”
“告訴我！”
“為什麼，你的脈動，和我母親的一模一樣？”
女人安慰了一下對方，然後挑戰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少主，你冷靜一點......”
“仙兒慢慢跟你說。”
緩了緩情緒。
仙兒回憶著過去。
“23年前，仙兒三歲。”
“快要死了。”
“因為，仙兒的心臟，天生就有缺陷......”
“然後，主人像是神明一樣，降臨在了仙兒的世界裡！”
“她說，她可以救仙兒......但之後，仙兒必須答應她一件事！”
“那就是，在這裡等一個人......一個我第一眼看到，就能認出對方身份的人......”
“之後，便是跟著那個人，保護那個人，直到那個人找到她！”
“那個人，就是你......少主！”
葉蒼穹再次摸到仙兒的胸口。
“心臟的律動，並不完美。”
“也就是說，你之前接受過心臟移植。”
“是我母親，把她的心臟，給了你？”
仙兒點頭。
“主人將心臟給了仙兒以後，就消失了。”
“在那以後，仙兒就再也沒有見過主人。”
“仙兒在這裡等呀等......”
“慢慢地，身邊的人發現，我的血液可以救人......”
“就算是肢體殘缺，命懸一線的人，都能靠喝我的血，獲得新生！”
“後來，他們稱呼我為小醫仙！”
“把我當神一樣供奉！”
“再後來......那批軍閥來了，我就成為了他們圈養的工具！”
“專門用來，收集藥血！”
葉蒼穹注意到，對方的身上，根本沒有傷口。
不住好奇。
“你的恢復力，竟然如此強大？”
仙兒點頭。
“嗯。”
“因為主人的恢復力就很強大。”
“我去世的奶奶說過......主人把心臟給了我以後，傷口便自動癒合了。”
“像是沒事人一樣。”
“不過之後她去了哪裡，我確實不知道。”
葉蒼穹微微鬆了口氣。
“也就是說，我母親就算沒了心臟，也可以活！？”
一開始，聽到仙兒的心臟是來自自己的母親，他的心臟猛然一縮。
再加上卓鼎風曾經說過。
母親親口承認：自己快要死了。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這一刻，母親已然不在人世。
直到仙兒說出後面的話，他才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你覺得可能嗎？”
小靈潑了一盆冷水。
“我這樣跟你說吧。”
“就算是先天大能，沒了心臟，也要死。”
“我非常肯定，你母親絕對不是先天大能......”
“所以，沒了心臟的她，不可能還活著。”
“雖然知道你會傷心......但這就是現實。”
葉蒼穹問道：“你之前說，我母親可能來自更高緯度的位面？”
“就算她不是你口中的先天大能，就不能有別的辦法，活下去？”
小靈搖頭。
“這和位面，維度無關。”
“你母親始終是人......是碳基生物。”
“如果她是其他的，我沒見過，無法理解的生命形態，沒有心臟也能活，倒是有這個可能。”
“可她既然是人，那就得遵守人這種生命形態的規律。”
葉蒼穹沉默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慢慢地抬起頭。
“說不通！”
“如果我母親知道自己會死，那她為什麼要把心臟送給別人？”
“挖心就活不了，那她為什麼要讓仙兒等我，讓仙兒和我一起去找她？”
“肯定是知道自己能活，而且至少能活到我去找她......才會說這些話吧！”
“不是嗎？”
這下換小靈沉默了。
片刻後，如同虛幻的她，搖了搖頭。
“不知道。”
“反正我只知道，人這種存在，必須要有兩件東西，才能稱之為‘活’。”
“第一就是完整的身體。”
“第二則是穩定的靈魂。”
“沒了心臟，就意味著她的身體不完整......”
葉蒼穹的眼中浮現出了希冀。
“有沒有可能，在那之後，她得到了新的心臟？”
“心臟移植，不可能存在完美契合......我學醫歸來，剛好可以幫她，解決這個問題！”
小靈點了點頭。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葉蒼穹回神，看向眼前的仙兒。
“事不宜遲，我這就帶你離開。”
“然後，我們一起去找她！”
母親！
不管是什麼情況！
只要你還活著！
我就一定不會讓你死！
仙兒點頭，百依百順。
“嗯，少主去哪兒，仙兒就去哪兒，仙兒的命和身體，都是少主的！”
“永遠不會改變！”
葉蒼穹沒有多說什麼，替對方解開束縛後，帶著對方，衝出了監牢。
......
與此同時。
外面的廣場上，張婧楚殺掉了最後一個傭兵。
呼—！
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回頭沒有看到葉蒼穹，她微微皺眉，轉身走向大樓。
就在這時，身後的黑暗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
“勞倫斯將軍，這裡就是我們‘網路基地’......小醫仙已經死了，不信，你們可以自己進去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