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將這座山村包圍,在月光下勉強能看清楚這座村子的容貌,鄉村的道路上時不時還有田鼠跑過,村中沒有通電,還用著蠟燭火把當照明工具,此時村裡的村民已然休息,彷彿一個不曾與外界接觸過的村子一樣與世隔絕。
在村子的寺廟中,隱隱有紅光出現,幾個大紅的燈籠掛在寺廟前,將廟中的神像畫像映照出來,那些神像與畫像個個詭異無比,猶如邪神一樣時而面目猙獰,時而面露慈祥,有時掙扎,有時長大嘴巴,似乎在吶喊。
而在村子內,幾座磚瓦建築的土屋前,此時正聚集著幾個人,似乎在討論著什麼。
“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了。所以我們現在該如何應對這隻鬼?”
舒澤建將事情與眾人說出。
何昊雙手抱在胸前,靠在一棵樹下,一聽舒澤建的話,看像謝航的眼神有些驚訝,好奇問道:“想不到那種情況下你還能找到活下來的方法,挺不錯的,被壓制厲鬼的你是怎麼活下來的?恐怕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吧……”
謝航面目表情的說道:“你會到處告訴別人你小時候經常偷雞摸狗的事情嗎?我只能告訴你們,事情大概的經過,以及鬼的特徵,殺人規律不明,僅此而已。”
何昊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將自己的實力托盤而出那是蠢貨才會做的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也一樣。
“一隻事件外恐怖程度似乎相當高的厲鬼嗎?我們是輪流休息的,當時我正在休息,並沒有受到厲鬼的襲擊。”
劉佳雯好看的眉毛一皺,言道,當時的時間她很齊雯在一個房間內,並沒有厲鬼出現。
眾人看向齊雯,她回應的點了點頭
“你這個朋友似乎不怎麼喜歡說話?我當時沒有休息,也沒有發出別的聲音,厲鬼的殺人規律或許不是這些。”
何昊摸了摸下巴,當時的他正在思索如何關押那隻未出現的唱戲鬼,以及可能會出現的意外。
“我也差不多,我當時就在你的隔壁,那麼近的距離我都沒有發現什麼,這隻鬼不是擁有隔絕聲音的能力,就是擁有鬼域。所以我才聽不到任何聲音。”
舒澤建附和道,隨機轉頭看向謝航,立馬補充道:“你不是擁有鬼域麼?這隻厲鬼有沒有鬼域我想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畢竟你的鬼有鬼域,且直面過那隻鬼,鬼域跟鬼域之間可是會發生衝突的。”
這樣麼?謝航心裡一震但表情不變,將這話記在了心裡,搖頭道:“沒有,那隻鬼並沒有鬼域,在沒有殺死我後,便沉入水中消失不見。”
說到底他對這些靈異方面的事情還是個菜鳥,一無所知,經歷的靈異事情太少經驗不足。
“一些普通的鬼是離不開鬼域的,鬼域可是能影響現實的,這隻鬼能從你的鬼域裡逃脫出去?這隻鬼的危險程度估計也有B級了。”
舒澤建沉聲道。
“看來有些棘手了,一隻規律不明的厲鬼,誰也不知道下一個襲擊的會是誰。可以判斷出這隻厲鬼比那未出現的鬼危害更大。已經開始有人觸發規律了。”
何昊說道,哪怕他駕馭了兩隻鬼在面對這隻厲鬼時也得慎重。畢竟能壓制鬼的厲鬼,這種鬼可不多見,哪怕是恐怖程度相當高的鬼,在它面前還能反抗一下。
被壓制了厲鬼,變成普通人面對這隻水鬼可沒有多少勝算。
都不是麼?這些規律…
謝航眉頭緊鎖,實在想不到還能因為什麼觸發這隻鬼的殺人規律。
是跟之前的時間鬼一樣麼?特定的時間,特定的規律,符合特定的殺人規律?
這個村子裡下過雨,每間房子都是潮溼的,哪怕沒有水的痕跡,房子的泥土裡已經是溼潤的了,厲鬼殺人需要苛刻的條件,但同時也不需要那麼苛刻…
他們並沒有受到鬼的襲擊,只有我跟宋景斌被襲擊,唯一不同的是他死了,我活著。
眾人看著謝航陷入了思考,並沒有出聲音打擾他,或許他能想到,或許他想不到都跟他們沒有關係,畢竟受到鬼攻擊的不是他們,而是謝航。
謝航開始回顧起屋子裡的痕跡。
鬼殺人要將人拖入坑中,為什麼不直接動手殺了自己?
在那種情況下殺了自己可反應不過來的…
用水做為媒介出現的嗎?
可房間裡並沒有水,哪怕整座房間是潮溼的,只是厲鬼出現後的特徵,它需要從水中出現,但是並不需要房間內有水。
但這又說不通,如果不需要水它還能出現嗎?
每個人的房間都是一樣的,假設所有人都觸發了規律,他們為什麼沒有受到襲擊?為什麼偏偏盯上了我?我跟他們是哪個地方不一樣嗎?
謝航腦海裡隱隱捕捉到一些靈光,但還是湊不齊。
自己倒黴?巧合?
不…還有什麼東西是我沒注意到的…
氣氛有些安靜,眾人也沒有說話,靜靜等待著謝航。
“與其說跟他們不一樣,不如說我跟宋景斌兩個人之間有什麼共同之處,導致我們被厲鬼襲擊。”
謝航環顧眾人,心裡想道。
“可我除了跟宋景斌坐過一輛車,以及發生了一點小衝突,進入了村裡並沒有過多的接觸,難不成是因為我跟他做過一輛車,因為這個原因?”
謝航心裡琢磨道,但這個理由又解釋不通,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那兩個私人公司的人員也要死。
鬼也不會直到現在才動手。
到底因為什麼?
我跟他做過同一輛車,揍過他一次,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究竟是…什麼?
還有鬼為什麼要到那祠堂前燒紙錢,並且還留下水的痕跡,那裡難道也有村民符合了規律?
“那鬼像是有思維一樣,有意圖的做著什麼事情,哪怕我沒有親眼見到,我也能確信祠堂裡的水是它留下的。”
突然,謝航心頭一震。
等等?!
水?
謝航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議,沒想到那時候就觸發了殺人規律。
“宋景斌啊宋景斌…你真的是很會給我找事啊…”
謝航自言自語的呢喃道
“有結果了?宋景斌不是死了麼,這又是怎麼回事?”
劉佳雯不解道。
“算是吧,這隻鬼的殺人規律八九不離十了。”
謝航舒了一口氣,有些輕鬆的說道。
“是什麼?”
眾人問道,難道這麼快他就發現了那隻鬼的殺人規律了?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望著那被抓的淤青的腳裸,謝航說道:“記得在村口的時候,宋景斌踩了一下水坑嗎?”
“記得,怎麼了?他已經死了你還在意這件事?”
劉佳雯眉頭皺道。
何昊眯了眯眼,回想起當時宋景斌不服謝航踩了一下雨水坑,就這麼一個小細節都能注意到麼?
舒澤建聽見謝航的話,已經猜中了規律了,不由得暗道:“真是聰明。”
“少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女士,不要因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會打你。”
謝航看著劉佳雯,冷笑道。
“他害死了他自己,同樣也差點害死了我,就因為他踩了那個水坑,水濺到了我身上來,導致我們兩個一起觸發了規律。”
“這也是我們兩個被襲擊的原因,也是我們唯一的共同點。”
謝航緩緩的說道,對於這隻鬼的殺人規律他已經算是摸清了,當時那處雨水坑就是厲鬼的殺人規律,只要被濺到水的人都會被鬼殺死。
只要碰到水,那就必死。
除此之外,謝航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來解釋這種情況。
劉佳雯被謝航的一番話怔住了,竟然是因為這樣?
宋景斌差點間接害死了他,也難怪自己的話會讓謝航不爽。
旁邊的齊雯給了她一個眼神,劉佳雯反應過來,道:“不好意思,是我腦子太笨了,不是故意這樣說的。”
謝航擺了擺手,表示無所謂。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我們能和平相處,你對我有不解很正常,就好像我剛才想打你一樣,只不過我忍住了,能理解。”
謝航說道。
這話怎麼聽的這麼奇怪呢?
無錯書吧劉佳雯一愣。
“好了好了,既然已經發現那隻鬼的規律了,注意一點就好了,誰也不想被鬼盯上,小心村裡的水坑,都是有經驗的人了,對付那隻鬼只要不被拉入水裡,其實還是能對付的過來的。”
舒澤建出來圓場,暫停這些不愉快的話題。
眾人點了點頭,鬼的規律已經發現了,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這沒用的話題上。
“那我們去休…”
舒澤建話還沒說完,旁邊的謝航臉色一變,一種莫名的悸動縈繞在他心頭。
見到謝航的表情,眾人最開始還未反應過來,直到聽見那婉轉的戲聲,變得臉色沉重。
那戲腔從山林裡飄來,時而遠時而近,甚至有人就貼在眾人身上穿著戲衣唱著戲,在這安靜的村子裡顯著詭異又驚悚。
“山中歸家遇匪徒,將士不平憤出手。”
“殺匪共計數十人,邀請家中來做客。”
“家中盤纏已不多,但買豬羊雞牛鴨。”
“我把他作恩人待,他把我作仇人殺。”
“寒月十八家門亡,血染燈籠便更紅。”
“燈籠掛在大門處,眼看冤魂迴歸路。”
“山林之中老墳處,墳開遍地人斷腸誒~”
古怪的戲聲從山林中傳來,聲音越發的清晰,恐怖的戲詞讓人不寒而慄,讓人頭皮發麻。
咕嚕嚕~
輪子滾動的聲音,在村子裡的路上響起,這聲音不像輪子…更像人頭在地上滾動的可怕聲音。
輪子聲跟戲聲交合在一起,未知的恐怖裡傳來陣陣戲聲,悲傷,憤怒,哀嚎,各種負面情緒出現在眾人身上,彷彿是他們親身經歷一樣。
只是遠遠聽到,眾人的耳膜破裂,流出一點一滴的鮮血。
眾人使用自身的靈異力量對抗,受傷的症狀才緩緩停止。
謝航將自身藏在鬼域裡準備隔絕戲聲,但鬼域中還有戲聲響起,只是那戲聲變得微弱了,謝航抬頭看向那黑暗之處,故事的主人公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