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神經病,也需要為自己的危險行為負責。
白早早被請了家長。
可顧臣時沒來。
來的是公司的律師。
律師一來就拿出了醫院開具的精神檢測報告。
神經病無需負法律責任,但得到了一個口頭警告。
白早早雖然被免責,表情卻很失望,委屈巴巴看向律師,“顧臣時呢?”
這個彷彿小貓被遺棄的表情,讓律師心疼壞了,“顧總下午還有事,沒有時間過來,不過,來之前顧總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們一定要照顧好您。”
“哦。”
現在這個時間,顧臣時一定跟周芷蘭在一起卿卿我我。
白早早垂下臉頰,沒有表情地問,“我能不能跟王立澤待一會兒?”
律師:“我幫您問問,如果警察同意的話就可以。”
白早早抬起小臉,慘然一笑,“那就謝謝您了。”
律師沒想到一個神經病笑起來竟然這麼好看,心驚肉跳地搖了搖頭,“不客氣。”
經過律師斡旋,白早早可以跟王立澤單獨待十分鐘。
看守室裡。
王立澤坐在裡面的單人小床上,等待家人來為他辦保釋。
看著外面甜美可人的女孩,他的雙手用力抓著欄杆,滿臉悲憤,“白早早,你為什麼要害我?”
白早早坐在椅子上,表情很乖,眼神卻很冷,“記得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話嗎?”
“我說了什麼?”
“你說顧臣時是混蛋。”
王立澤不服,“就因為這個,你就要把我送進大牢?”
白早早挑眉,“不然呢?你不會想跟一個神經病講道理吧?”
一句話懟得王立澤啞口無言,“算了,你走吧,就當我王立澤上輩子欠你的。”
誰叫他愛獵奇,鍾愛這種漂亮的神經病,被耍也是活該。
白早早不說話,反而掏出柳葉刀,開始給蘋果做造型。
等她再次抬起頭,手上已經拿著一個長著惡魔眼睛的蘋果。
白早早蹲下來,將蘋果放在王立澤面前,露出一抹詭譎的笑,“為了表達我的歉意,特地送你的禮物,希望你會喜歡。”
王立澤看著這個熟悉的詭異圖案,嚇得瞳孔放大,表情陷入極度的驚恐中,“什,什麼玩意!快拿走!拿走!”
白早早歪了歪頭,一臉無辜道:“為什麼要拿走啊?當年我被綁架的時候,你不是已經見過了嗎?怎麼?這才多久,你就不記得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快點拿走,我,我對蘋果過敏,看不了一點。”
王立澤一臉心虛,快速避開白早早的眼神,轉頭坐到小床上,腦袋緊緊貼著牆壁,一副面壁思過的模樣。
王立澤對惡魔眼睛的反應如此激烈,說明他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目前來說,楚婉儀,白念和白睿,雖然都有綁架她的嫌疑,但他們對惡魔眼睛的出現卻都沒有反應,說明他們並不知道組織的真面目。
可能有所耳聞,但也僅此而已,不會知道更多訊息了。
反倒是王立澤,他對組織的瞭解遠超其他人,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
這麼說來,暫時還不能殺他了。
白早早拍了拍手,淡定地站起來,“放心吧,三年前的事我沒打算追究誰的責任,你也不用那麼害怕,我不會向組織出賣你的資訊,他們不會發現你的。”
王立澤背影微微一動。
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白早早一開始就沒打算從王立澤身上得到組織的資訊,只是單純想嚇嚇他。
誰叫他說顧臣時壞話,活該。
現在目的達到,白早早毫不猶豫,轉頭就走。
來日方長。
以後再慢慢跟他玩。
白早早離開後,王立澤緩緩轉頭,看著那顆熟悉的惡魔眼睛,一臉驚恐地將它丟了出去。
隨後雙手抱著膝蓋,小心翼翼縮到角落裡,好像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警局外面。
白早早又坐上了自家的商務車,身上的氣質一點點冷了下來,指尖在柳葉刀上緩慢地摩挲,心底越發躁動不安。
對王立澤的小小報復,並沒有讓白早早感到開心,反而有一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她需要鮮血和仇恨的刺激。
越多越好。
否則,她會控制不住對自己進行自虐。
司機看著後視鏡,問她是回家還是接著赴約。
“去夜色。”
白早早神色微冷,臉上浮現一抹殺氣。
司機很快驅車離開。
與此同時,夜色高階會所。
一群打扮時髦的年輕女孩,簇擁著白念坐在包廂裡,嬉笑怒罵,好不熱鬧。
“喂,姐妹們,你們說,手機放在這裡,應該不會被白早早發現吧?”
一個畫著濃妝,打扮妖豔的女孩,將一個手機豎插在水果盤裡,然後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上學的時候我就覺得白早早可裝了,以前還真以為她家世不凡,有那個驕傲的資本,想不到搞了半天竟然只是一個不受人待見的神經病,今天我就要讓她在所有人面前原形畢露!”
女孩看起來很年輕,應該跟白早早差不多的年紀。
按年齡推算,估計還是沒畢業的大學生。
可她臉上早已沒了大學生的青澀,只有玩咖的熟練和自鳴得意。
聽說女孩開了直播,其他人紛紛拍手叫好,叫嚷著等一下要讓白早早在網上出糗,讓她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白早早跟她們少有交集,也不知道她們哪裡來的那麼大的惡意。
白念始終優雅淡定,像一個氣質出眾的大姐姐,不聲不響,鶴立雞群。
“白念姐,以前都是白早早欺負你,這次換我們替你找回場子,看她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一個女孩坐到白念身邊,為她打抱不平。
另一個女孩則是猶豫了一下,“不過,聽說顧臣時很寵白早早,我們這麼鬧,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白念淡定喝了一口紅酒,“能出什麼問題?”
剛才放手機的女孩,一聽這話,也跟著叫囂起來,“對啊,能出什麼問題?顧臣時本來就只是為了白家的家產才跟白早早結婚的,他根本就不喜歡白早早。”
“我聽說,他們是契約婚姻呢,只要白家的家產一到手,顧臣時就會跟白早早離婚了。”
“對啊,他們今天早上還吵架了呢,我們家保姆都看見了。”
“顧臣時都不搭理白早早,還把她一個人丟在車子外面,要不是白早早死皮賴臉,顧臣時都懶得理她呢,哪裡會管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