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蕭慶在泰德殿睡覺。
獨孤明月也在床上。
兩個人雖然同在一張床,可獨孤明月的手裡一直拿著短刀,讓得蕭慶想動不敢動。
一股煙味突然襲來。
倆人都沒有動。
他們在等待機會。
煙味越來越濃,嗆得很。
蕭慶心中暗罵,這小李子這麼不靠譜,怎麼還不進來?
“陛下,陛下!”
小李子慌慌張張地衝進來,結果撞到了旁邊的一個瓶子。
啪!
瓶子摔碎,動靜巨大。
蕭慶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誰?!”
“陛下,是我,小李子。”
“你搞什麼鬼?”
“陛下快走,著火了,著火了。”
小李子手忙腳亂地跑到了蕭慶的龍床前跪著。
“哪兒著火了?”
“就是這兒,泰德殿。”
“什麼?!”
蕭慶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抬頭一看,屋頂濃煙滾滾,還有火光閃爍。
獨孤明月也爬了起來。
正在這時,鄭明龍忽然帶人衝了進來。
“陛下,陛下!”
“朕在這兒?”
“泰德殿著火,情況危急,求陛下速速離開!”
不等蕭慶發話,鄭明龍馬上衝自己兩個手下命令道,“杜遠、周鶴,保護陛下和皇后火速離開!”
“是!”
二人上前護著蕭慶和獨孤明月趕緊往外走。
啪!
屋頂突然傳來清脆爆炸,瓦片爆碎,從上面落了下來,還帶下來不少火焰。
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快走!”
鄭明龍大喊一聲。
一行人急急忙忙衝了出去。
雖然沒有受傷,但蕭慶和獨孤明月的外衣和鞋子都沒穿,樣子很狼狽。
泰德殿陷入火海當中,濃煙滾滾,火光更是照亮了半座皇宮。
看到起火了,大批御林軍們迅速趕來救火。
御林右軍統領古友朗,聞訊急忙趕來,看到沖天火焰,嚇得面如死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是御林右軍統領,肩負著保衛皇宮的重任。
現在連皇帝的寢宮都著了,他這個統領當到頭是小,性命丟了是大。
副手趕忙問道:“古統領,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我知道怎麼辦?!”
古友朗罵了一句,這才恢復了一點理智,趕忙喊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救火,快去啊!”
“都跟我來。”
手底下的人都衝了過去。
古友朗心亂如麻,都快哭了。
“陛下,陛下……”
他忽然聽到有人喊陛下,再次恢復了一點理智,慌慌張張循著聲音的方向跑過去。
看到蕭慶後,古友朗的腿立馬就軟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喊道:“陛下沒事吧?”
“古友朗,你當的什麼差!”
“臣萬死,求陛下恕罪,求陛下恕罪!”
無錯書吧古友朗一個勁地磕頭求饒,嚇得渾身發抖。
“來人,把古友朗給朕抓起來,單獨關押!”
“是。”
鄭明龍一使眼色,杜遠和周鶴上去就擒住了古友朗。
他連反抗的心都沒有。
這時候敢反抗,非但他會死,還會滿門抄斬。
古友朗被抓走了,由他的副手指揮救火。
一個單獨的小房間裡。
蕭慶坐在椅子上,披著單薄的外衣,臉色陰沉,目光兇狠。
站在他身邊的鄭明龍,手放在刀柄上,殺氣騰騰。
跪在他們面前的古友朗,滿頭大汗,瑟瑟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出。
“古友朗,你可知罪?”
蕭慶一句問話,嚇得古友朗差點魂飛魄散。
他趕忙磕頭,咚咚響,“臣知罪,求陛下饒命,饒命啊陛下!”
“你是太后的人,朕雖然不能殺你,但朕要去責問太后,到底是怎麼管理下屬的?另外,朕還要讓太后向滿朝文武做出交代。”
這可把古友朗嚇得半死,繼續磕頭:“求陛下不要把臣交給太后,求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古友朗知道,蕭慶要是讓太后向滿朝文武做出交代。
太后肯定會殺他,平息眾怒!
弄不好,還會滿門抄斬!
古友朗見蕭慶臉色不改,立馬看向了站在一邊的鄭明龍。
他已經知道是鄭明龍把蕭慶救出來的。
只要鄭明龍肯說句話,興許就可以保住他的命。
於是,古友朗立馬懇求道:“鄭統領,鄭大哥,求求你救救兄弟吧?”
“你們認識?”
鄭明龍回答道:“陛下,小人以前就是御林右軍的統領。那時候,古統領是小人的屬下。”
“對對對。臣以前是鄭大哥的屬下,我們感情很好的。”
“你要給他求情?”
鄭明龍沒說話。
這可急壞了古友朗。
他跪著到了鄭明龍面前,抓著他的腿哭求道:“鄭大哥,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你救救我吧?求求你了。”
鄭明龍勉為其難地跪下來。
“陛下,今晚上泰德殿起火,原因暫時不明。縱然古統領難辭其咎,但罪不至死,還請陛下明察!”
聽到鄭明龍這話,古友朗頓時感激不盡,淚流滿面。
他立馬錶態道:“臣對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鑑。至於今晚上起火的事情,臣發誓,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你對朕當真忠心耿耿?”
“千真萬確!”
蕭慶立刻給鄭明龍使了個眼色。
鄭明龍蹲在古友朗面前,小聲問道:“你願死願活?”
“當然願活。”
“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你面前,就看你抓不抓的住。”
古友朗問道:“什麼機會?”
“陛下要重掌御林右軍。現在需要你出面,指認太后,說是她命令你放火的,逼迫太后把御林右軍還給陛下。”
“什麼?!”
“事成之後,陛下會賞你一大筆錢財,讓你全家都安然無恙地離開大梁。否則,陛下就會把你交給太后,讓太后給交代。太后為了平息眾怒,必定殺你全家!”
古友朗如遭雷擊,愣在了當場。
他腦子嗡嗡的,臉色煞白。
指認太后,這事太大了,他想都不敢想。
鄭明龍繼續說道:“你不要想著臨時再反咬一口陛下。因為即便你那麼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你。另外,你要是那麼做了,只會讓自己和全家老小都死無葬身之地!”
“幫陛下,可以活。繼續冥頑不靈,死路一條!古友朗,你是一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選了吧?”
古友朗抬頭看著蕭慶,突然有種不認識他的感覺。
這還是那個窩囊無能的皇帝嗎?
這番心計,這番策劃。
不是個狠人,根本想不出來。
“陛下,臣冒昧問一下,那火,是你讓人放的吧?”
“是。”
古友朗頹然地坐在了地上。
到了這個時候,他也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不由得自嘲道:“原來從一開始我就沒得選。”
“這場鬥爭你玩不起。所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是你最好的選擇。當然,如果你非要選死路,朕可以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