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皇上要親自寫詩,甄嬛忙笑著起身,拿著紙伺候著筆墨,故意將安陵容擠到一旁。
好在安陵容自知,這些事情插不上手,對與甄嬛的態度倒顯得不甚在意。
胤禛筆走龍蛇,不消片刻,便寫好了。
“花好月圓人長久,拿去,掛在你寢宮床頭最合適不過。”
甄嬛得了字,自然是歡喜不已,當著安陵容的面一副炫耀之態。
安陵容卻是轉而誇起皇上的字好看,大氣磅礴,不像是她的字,都拿不出手。
無錯書吧胤禛轉而問起她近來怎得好奇練字了。
“皇上與姐姐的才學卓著,臣妾望塵莫及,只是聽皇后娘娘說這練字可以靜心,便也開始學起來。”
“奈何嘴上說著容易,一上手才知道有多難,到現在臣妾的字都還拿不出手呢!”
安陵容一臉羞澀的坐在凳子上。
見她這般謙虛,甄嬛也不想當著皇上的面,與她撕破臉皮。
“皇上你快去勸勸,安妹妹這可是吃醋了。”
“容兒性子純良,定不會這般小氣,你且過來,練了這麼久,朕倒是想看看你的字寫的如何了。”
甄嬛笑著打趣,胤禛卻是向安陵容招招手,示意她上前來。
見兩人都要看自己的笑話,安陵容一臉為難走上前,接過皇上手中的筆,顫顫巍巍的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好一個良辰美景奈何天,朕倒是不知道容兒也有這等心意。”
“這字雖然還欠些火候,可已然有風骨,可見是下了功夫的。”
隨即拉著安陵容的手,在一張紙上寫下這句話。
“你且拿回去,自己好好練一練。”
見自己也有了字,安陵容臉上帶著笑。
“臣妾謝過皇上!”
甄嬛站在一旁瞧著安陵容深藏不露,當著皇上的面反倒露了一手,心中冷笑不止。
“這字寫的這般好,妹妹還謙虛不已,我瞧著可是再也不敢寫字了。”
見甄嬛醋了,胤禛抬眸看向她,眼中帶著笑意。
“你這話說的謙虛,容兒從前底子沒你好,這一時半會也追不上你。”
甄嬛卻是嬌嗔一聲的坐了回去。
安陵容站在皇帝身邊,一眼就看見了胤禛腰間掛著的香囊,好奇的問道。
“皇上身上的香囊繡的格外精巧,不知道是哪位姐姐繡的。”
胤禛將腰間的香囊拿出來,一臉得意的看向甄嬛。
“嬛嬛前幾日剛繡好的,朕也覺得還不錯。”
“臣妾也做了一個,本想著獻給皇上,如今皇上有了姐姐繡的香囊,想來也用不到臣妾的了。”
安陵容微微一笑,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姐姐的繡功比臣妾的要好呢!”
聽見這話,甄嬛當即反駁道。
“怎會,妹妹繡功遠在我之上。”
“你瞧皇上身上佩戴的其他,封帶,扇墜無一不是出自妹妹之手,可見妹妹技藝精湛。”
“也只是承蒙皇上不棄罷了。”
安陵容這話帶著些許失落。
胤禛看了她一眼,隨即道。
“你上次做的香囊還不錯,剛好朕的寢宮裡還差個香囊,你就讓人送去交給芳若吧。”
皇帝幾句話,便將兩人都給安撫下來。
甄嬛與安陵容在養心殿各自得了一張字的訊息,很快傳遍了後宮。
柔則聽見這訊息,心中很是不服氣,憑什麼就連安陵容也能有皇上的御筆。
她也想要,奈何這些時日,皇上對她也頗為冷淡不已。
自從上次富察貴人在延禧宮瘋癲出事,打傷皇后,皇帝便覺得此事與她脫不了干係,無論她如何解釋,皇上心中總有猜忌。
導致這些日子皇上一次都沒來延禧宮看過她。
柔則心裡對甄嬛更是記恨,連帶著富察氏也不放過。
暗中買通了儲秀宮伺候的太醫,在富察氏的藥里加了不少東西,富察氏時而清醒,時而痛苦不已。
最後皇上想著安陵容有孕在身,便將富察氏遷到冷宮邊上,與打入冷宮也沒什麼區別。
碎玉軒裡其樂融融。
流朱與浣碧急忙為甄嬛將皇上的字掛在床頭。
“往右一點,往左一點!”
“這副字就只配放在咱們碎玉軒,放在其他地方都不合適。”
浣碧一臉高興。
“雖然安貴人也有,可唯有小主這幅字是皇上親自寫的,她那幅不過是求來的。”
流朱歪著腦袋從床上下來。
“阿彌陀佛,皇上寫一回也就罷了,若是還多寫幾回,可就難為我這歪脖子了。”
這邊幾人正高興,就見小夏子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給菀嬪娘娘請安!”
浣碧見他冒冒失失的樣子,忍不住道:“這般著急進來,可是有什麼事?”
小夏子累的直喘氣。
“師傅讓奴婢趕緊來請娘娘去一趟養心殿,皇上生氣了!”
聽見這話,甄嬛幾人一臉詫異,誰有這膽子,居然敢惹得皇上動怒。
“浣碧,快備轎,本宮去看看。”
甄嬛馬不停蹄的趕往養心殿,蘇培盛早已在門外候著。
“娘娘,您可算來了,皇上屋裡發了好大的脾氣,還把奴才們都給轟出來了。”
“奴才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才請您過來一趟,進去好歹勸一勸,奴才們這心裡都感激不盡呀!”
其實皇上發火,蘇培盛先去請了皇后,本想著皇后有傷在身,皇上縱然心中有氣,也不會不給皇后娘娘面子。
可是皇后娘娘卻讓他派人去請菀嬪前來,他心中雖然疑惑,卻還是趕忙照做。
“皇上難得有這麼大火氣,你可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
蘇培盛猶豫片刻,忙開口。
“具體的奴才也不清楚,似乎是因為敦親王的奏章。”
“好像是一封請封的奏章。”
聽見這話,甄嬛心中稍稍明白過來,當即沉著一張臉。
“這敦親王也太過人心不足了,才封了他一雙兒女,轉眼又來請封。”
“奴才也是這麼說的,可是皇上不知道為何,發了好大的脾氣。”
蘇培盛一臉無奈。
兩人慢步走上臺階,如今甄嬛也只能從蘇培盛這裡得到些訊息。
“皇上若是不肯同意,大可以將奏章退回去啊!”
“皇上從來就不是性子暴躁的人。”
話音剛落,就聽見屋裡傳來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以及胤禛的怒斥。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