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也不必為了這儲君之位傷了自已的身體”,瀛洲心疼地抱住了林昭。
“我沒事的,你不要擔心”,林昭的確說的是實話。
瀛洲卻依舊覺得她是在逞強,表現出滿眼的心疼,卻讓林昭看的酸倒一片牙齒。
她有點受不了了,她的高冷瀛洲去哪了,怎麼變成粘人修勾了。
兩人交談間,馬車突然晃動了一下,林昭沒注意磕在馬車壁上,疼得差點驚撥出聲,瀛洲立刻上前掀開她的袖子檢視。
馬車停下來了,接著外面傳來一陣陣騷動聲。
“怎麼回事?前面出什麼事了?”,林昭問向外面的護衛。
同時,一把壓住瀛洲想要掀她裙子檢視腿部傷勢的動作。
“啟稟殿下,是一群流民,他們包圍了我們的車隊”,護衛回道。
“阿昭,你坐著別動,我出去看看”,瀛洲按住林昭,先行一步出去。
林昭卻快速拉著他的袖子說道,“瀛洲,無事,讓我來處理吧,你護我周全即可。”
於是,林昭起身,拉開馬車簾子,在眾人面前露出了自已的臉。
見馬車主人出來後,外面很快又掀起了一陣混亂,甚至想要動手到馬車上搶食。
林昭見那群人左右向前擁擠,似乎很混亂,實則有序,他們不知不覺中將婦孺小孩趕在前面打頭陣,心想,萬一遇到心軟的人,便會給了他們吃食。
但是林昭可不是。
她可從來不對那種心軟之人。
林昭從侍衛手中接過一把弓箭,抬手拉弓,一支羽箭重重地插在了那群人的面前。
林昭隨後出聲警告道,“看到馬車周圍這一圈鐵甲侍衛了嗎?你們確定要繼續往前走嗎?若是你們不聽勸,下一次我可不敢保證這箭會射在誰的頭上。”
婦孺小孩聽後,害怕得連連撤退。
後面那群始作俑者反倒逐漸地被擠到了前面佇列,但是他們並沒有意識到自已已經被發現,仍在人群中鼓動大家。
“大災當前,人命如草芥,達官貴人依舊吃香的喝辣的,唯獨苦的我們百姓,流離失所,妻離子散,我們都快餓的命都沒了,還怕他們那點威脅?!大家聽我的,不要慌亂,和之前一樣,圍住他們的馬車,他們人少,一定會因為麻煩分糧食給我們的。”
一旁的護衛見狀,問林昭,“殿下,是否要屬下…”,隨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林昭制止他,“不必,我自有打算。”
她而後側身在瀛洲耳邊小聲說道,“擒賊先擒王”,然後用手指向人群中的一個人。
瀛洲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利落地從馬車上飛身而下,徑直將一人拽到了最前面。
那群人前一秒還在煽風點火,後來見到瀛洲將他們公子抓走後,他們便緊跟隨後試圖上前救他家公子,卻被瀛洲的掌風劈的連連後退,站穩後他們還想走上來,卻看到他們公子悄悄對著他們搖頭,意思是莫出頭。
於是,他們只能含淚看著自已公子被押到馬車邊上的那個放狠話的姑娘面前。
林昭慢慢從馬車上走下來,隨後走到那人身前,仔細端詳起來。
林昭在他面前說道,“這位公子的服飾雖抹上了泥,卻不破也不舊,依舊遮蓋不了它原本的好料子,況且,我從未見過那個流民連吃飯都顧不上了還能保持一頭整齊乾淨的髮髻,公子當真是注意自身的形象。你最好是自已說了你是何人,來攔截我們的車隊有何目的,不要逼我動手。”
他抬頭對著林昭罵了一句,“皇帝的狗腿子,休想讓我屈服,要殺要剮隨你便。”
【罵皇帝就罵他唄,幹嘛牽連無辜,本公主可沒做過什麼壞事。】
一旁的護衛立刻拔刀向前,那個缺心眼的還特意將脖子往前傾了一度。
無錯書吧要不是林昭及時攔住,他怕是得立刻去見老天奶了。
林昭讓護衛將刀收回去,隨後對著那男子說道,“喲,還是貞潔烈男吶。”
“阿昭,貞潔烈男不是這樣用的”,瀛洲在一旁提醒。
不然瀛洲畫風一轉,“不過,若是阿昭喜歡,把他帶回府做個小的也是可以。”
那人臉漲得通紅,完全沒意識到他們竟然會如此行事,他結結巴巴地罵道。
“你這個皇帝的狗腿子果然和他一樣,卑鄙可恥,無皮無臉。如今大災下,他不僅無所作為,提拔無用之徒,還將一切推到我父親頭上,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了我父親抄了我全家,如今你又……”
“你如此不喜陛下,那你意欲如何?”林昭問。
他回道,“若我有機會,必殺了他為我父親和族人報仇。”
林昭冷哼,“仇人都沒弄清楚,還想著報仇,待你到九泉之下見著你爹了,他怕是要給你個大嘴巴子。”
“你!”他哆哆嗦嗦,氣極了。
林昭繼續引導他,“你不忙著逃命,來這幹什麼?為什麼會想著攔我們的馬車?是有人給你傳訊息了?”
“沒有,是我自已想到的。這條路是去蜀地的必經之路,我已經在這裡待了很久了,才等到你們。如果我沒看錯,你押卸的這批貨應當是該發放給蜀地災民的,反正你們早就勾結在一塊了,前幾批的賑災糧都給了郡守,如今你去了也不過是入了那郡守的私庫,還不如分給我們…還有這些流民。”
原來如此,看來是辰寒夜底下人出了問題。
雖然辰寒夜人品不行,但是他作為帝王為民的心,她從未質疑過。
於是林昭喊來瀛洲,悄悄在他耳邊說。
他頗有些為難偷偷在底下拉她的袖子。
林昭勸他,“瀛洲,我不會有事的,你先入城內探查,我很快就來找你匯合,我們早點處理完早些回去。”
林昭隨後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等回去後我們便成婚如何?”
瀛洲明顯心動了,片刻後慢慢退出人群,在無人注意的時候飛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