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林昭已經在皇宮待了一個月的時間了,這一個月內她除了休息,其餘的時間都在上課。
在林昭看來,辰寒夜大有拔苗助長的陣勢在,時刻給她灌注知識。
辰寒夜很忙,期間從未來見過他,她的母親林雲幾乎天天來她的宮殿蹲守,但是見到的次數並不多,因為她幾乎是住在了皇家書院。
加上,林昭總是忍不住頂撞老太傅,因此每日都能收到新的罰抄任務,下學後還得慘兮兮地留在書院抄寫。
來到了第二個月,辰寒夜如期地給她安排了一個武學師傅。
這日如往常一般昏昏沉沉地去上學,卻收到了一個噩耗,每日得學兩個時辰的騎射。
這還不是最震驚的,直到看到武學師傅的那一刻,林昭的臉更破裂了。
誰能告訴她,武學師傅怎麼會是瀛洲?
老太傅激動地向林昭介紹武學師傅,林昭卻愣在原地,喃喃道,“他他…”
“殿下您還愣著幹什麼,雖說您是公主,但是在學堂,對師傅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快和武學師傅行個禮”,老太傅說道。
林昭不情不願地向瀛洲作了一揖,說道,“還望武學師傅多多關照。”
“殿下有禮”,瀛洲也回了一禮。
瀛洲裝作不認識她,林昭也裝作若無其事,問道,“武學師傅叫什麼啊?哪裡人?家父為誰?”
“不可如此無禮”,老太傅呵斥道。
“無事”,瀛洲出來打圓場。
林昭在老太傅看不見的地方,對著瀛洲翻了個白眼,小聲道,“裝!”
瀛洲當作沒看見,繼續道,“下官瀛洲,京城人士,父親是四品將軍。”
“那為何本公主見師傅如此眼熟?”林昭問道。
“下官從小云遊四方無家可歸,方才認祖歸宗,因一身功夫,才得了教導儲君的這一任務。既然公主殿下覺得下官眼熟,那必定是下官雲遊四海時,曾相識過吧?”瀛洲自從跟了林昭以後,謊話也可以不打稿子,順口就出來了。
“誰和你相識?和你相識那真是倒八輩子黴!我和豬相識我都不會和你相識。”林昭說道。
老太傅活到這把年紀,什麼樣的紈絝子弟沒見過,對於林昭的針對,老太傅也熟練地,見時機差不多便出來打圓場了。
“公主殿下可是認錯人了?您的這位武學師傅我是相熟的,必定不是你口中的惡人。我想這其中必定有誤會!況且您之前不是在北鳳國嗎?他從未去過北鳳國,那怎麼會是同一個人呢?好了,之後還要相處下去,有什麼矛盾趁現在解決了也好。”
林昭很想說,“你知不知道他是臥底啊!”但是林昭不能說,為了自已的良心,更為了她的母親林雲。
不管怎麼說,瀛洲至少有一半原因是為著她的母親而來的。
林昭也不想將個人恩怨在此時表現出來,於是假裝與瀛洲化干戈為玉帛。
她熱情地上前噓寒問暖,甚至連瀛洲的婚事她都打算摻一腳。
“下官的婚事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敢勞煩公主殿下”,瀛洲回道。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公主殿下還是趕緊下去準備騎裝吧,要是誤了時辰,我這堂也是有懲罰的。”
“你!”林昭瞪了一眼瀛洲,然後轉身趕緊往自已的宮殿大步走去,“晚霞!本公主的騎裝放哪裡了,趕緊帶本公主下去換了,啊啊來不及了。”
無錯書吧這個月的罰抄她已經被罰出陰影了,不知道騎射課會被瀛洲怎麼罰,而且以他小肚雞腸的脾氣,還不知道會怎麼對她呢?
“晚霞你來了!快!救命!”
晚霞聽到林昭喚她,趕忙從偏殿出來迎接,說道,“公主殿下您的騎裝,奴婢已經為您準備好了,這就帶您去寢殿換一身。”
“還是你靠譜,本公主以後沒了你可怎麼辦!”林昭說道。
真想把晚霞一起帶走吶…
晚霞笑著回道,“承蒙公主不棄,奴婢自然不會離開公主殿下。”
算了,還是不帶她出宮了,跟著自已太危險了,林昭心想。
著急忙活中,林昭最終還是在規定時間內趕到了皇家馬場。
一身紅色的騎裝,長髮高高的束起,髮尾一直延向後腰,那一畫面永遠地被印刻在瀛洲的腦海中。
林昭看著瀛洲呆呆的樣子,心想,自已這個特意設計的pose確實不錯,瞧把孩子迷的五迷三道的。
林昭會騎馬,瀛洲只提了些許注意事項後,便讓她上馬。
林昭也不扭捏,利落地翻身上了馬背,調整坐姿,將韁繩圈在手上。
馬兒叫踏雪,全身墨黑,唯有四蹄是潔白毛色,奔跑時正如踏雪而來。
林昭之前便知道原身會騎馬,很多動作做起來就像這個身體自然而然的,有了感覺以後,林昭便慢慢不再僅限於慢走,而是讓踏雪跑起來。
一旁的瀛洲見林昭越跑越快,也牽過一匹馬,翻身而上,快速跟上踏雪,隨後將視線緊緊放在她身上。
兩個時辰的課程終於過去了,林昭感覺自已的下半身也已經麻了,尤其大腿內側怕是已經磨破皮了。
林昭在內心吐槽,下次再也不裝那啥了,想著今天憋著一口氣,即使難受也愣是沒吭一聲,最後苦的還是自已。
直男瀛洲愣是啥也沒看出來。
就在林昭在內心罵瀛洲不憐香惜玉時,他突然拿著一個小盒子走過來,“公主,這個藥膏您拿著,回去抹在傷口。還有,明天起我們還是慢慢來吧,無需如此急於求成。”
“好”,林昭含淚收下瀛洲手中的小盒子,然後邁著一瘸一拐的步子往自已的宮殿走去。
突然間,她感覺到身體一輕,原是瀛洲從後將其打橫抱起,林昭嚇得趕緊圈住他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