搗鼓了幾天美食後,林昭逐漸對古代廚房得心應手了,於是她決定開一個小吃鋪子。
由於地方較偏僻,來光顧的人並不多,大部分是溪山在縣衙的同事們,尤其一個叫楊程的衙役每天都來光臨。
話說楊程,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驚訝了老半天,嘴裡喃喃地說著什麼孃親之類的話。
林昭以為他在問候她孃親是否安好,於是禮貌地答道,他們二人皆父母雙亡。
他張了張嘴,沒說話,只盯著她老半天,她也沒長的那麼驚豔吧?
之後就是,每天都樂呵呵地嫂子長嫂子短。
看來是溪山在外這樣作掩護的,那她也不好隨意拆穿,以防他丟了飯碗,那楊程愛叫嫂子就叫吧。
十七八歲的小年輕就是好,每天活力滿滿,林昭感覺和他們相處自已都變年輕了呢。
實際,她忘了在這一世她也不過十七八歲,至於十九的溪山因為話少直接被她忽略了。
雖然小個體戶生意,林昭還是給自已安排了休沐的日子,007要不得。
這周的休沐日子,本計劃著和溪山去城南湖邊放放風,不巧,溪山遇到了大案子被迫留在了縣衙,一連三天都未曾回小院。
閒著無事,林昭做了些菜餅肉餅,直奔縣衙,給溪山和他的同事們加餐。
衙役們因著常常光顧林昭的小鋪子,認識林昭,這會兒看到林昭來了,便熱情地招呼她進縣衙。
楊程看到了,樂呵呵地上前問道,“是不是來找溪山哥?”
還沒等她回覆,楊程就把她領到了辦公的地方。
此時的溪山正皺著眉頭看手中信紙,看到外面來人了,不動聲色地將信紙塞進了袖口中。
“你來了?今晚上我要回去的,到時候我有話要對說。”
溪山接過她手中的籃子,將林昭引到一邊。
林昭就勢坐下,說道,“好的,我做了些菜餅和肉餅給你們加餐,你們也適當休息一下。”
片刻,林昭繼續問道,“我可以參觀一下縣衙嗎?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呢,有些好奇。”
“嗯,我帶你去逛逛。”
媽媽呀,她出息了,馬上能看到古代的縣衙了,林昭表示很激動,看來這趟她來對了。
溪山和其他衙役打完招呼後,將籃子裡的菜餅子和肉餅子分了分,便領著林昭往審案的地方走。
結束後,林昭一個人大步地往回走,回到小院後,還沒來得及關上門,就去自已的床頭翻找筆墨紙硯,接著洋洋灑灑地寫了幾千字的探案集,準備下次開副業--寫小說。
……
直到傍晚,溪山回來了,林昭還在案頭埋頭苦寫。
溪山沒有去打攪她,默默地去廚房煮了點熱乎的粥。
他端了一碗,走到她的房門口,輕輕叩門。
林昭應了一聲,出來了,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
溪山遞過粥給林昭,說了聲,“我出去看看”。
無錯書吧過了一會兒,溪山撿了個老道士回來。
老道士沒完全暈,被溪山撿進屋後,這會兒已經醒了,他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熟捻地坐在飯桌前,說道,“小姑娘來碗那什麼餛飩。”
溪山面無表情,也沒顧及著老道士,對著林昭問道,“要不我把他扔出去?”
這時候林昭才反應過來,忙制止溪山。
她悄悄湊近到溪山的身旁,用手擋住半邊臉,確保只有溪山聽到。
她小聲地說,“以我多年閱文經驗,這老道士不簡單吶。”
溪山並不懂她口中的“閱文經驗”是什麼意思,但林昭一定有她的道理,便雙手抱拳,站一邊看她怎麼處理。
只見林昭轉向老道士,問道,“這位道友,你看我這小哥怎麼樣?”
老道士頭也沒抬,自顧自地揉傷口,過了會才緩緩道來,“不怎麼樣,尤其腦子。”
溪山想把他丟出去。
而林昭的眼睛卻蹭一下亮了,激動地問道,“可有辦法醫治?”
“我餓的時候想不起來。”
行,和她賣關子,她這就去煮個十碗八碗餛飩,看那老道士到時候怎麼說!
林昭將鍋子裡的水燒熱,一口氣下了三碗餛飩,隨後讓溪山端出去,那老道士看了眼熟悉的配方,滿意地拿起湯勺快速進食。
三碗很快見底,林昭認命地去廚房再次煮了三碗。
吃完五碗餛飩的老道士滿足地往椅子上一靠,拍拍自已的肚子,隨後捻起一顆藥丸,好心提醒道,“小姑娘,我這可只有這一顆藥丸。”
林昭生怕他反悔,快速地從他手中接過,“一顆夠了,我腦子又沒病。”
拿到藥丸的林昭再次感謝老道士,將前段時間做的肉餅分出兩塊,包起來塞給了他,和他揮揮手,“道友,有緣再見!”,隨後啪的一下關上了院門。
老道士站在門口,捋了捋自已的鬍鬚,笑道,“這女娃還是一如既往的有意思,算了算了,一切都是她們的造化,我還是不繼續摻和咯。”
說完,便大步有勁地離開了安定縣。
這邊,剛送走了老道士的林昭不客氣地將藥丸遞給了溪山。
他沒有接,只問道,“林昭…你希望我恢復記憶嗎?”
林昭思考了下,她在這裡定居有一段時間了,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危險,既然如此也不應該再綁著溪山,所以她決定和溪山說實話。
“溪山,其實我不是你家小姐,你也不是我的侍衛,我撿到你的時候,你衣著華麗,我猜應當是哪家的公子。”
“那你為什麼不繼續騙著我了?”溪山呵了一聲,笑了。
林昭沒打算騙他,“你保護我也有些日子了,那點救命之恩也算還的差不多了…不對,錢我還是要的…總之,我不可以那麼自私,等你恢復了記憶,再做打算吧,心許你的家人也還在到處找你,你也該給家裡人一個交代。”
說到後面,林昭勉強扯起一抹微笑,“溪山,我這個人最喜歡錢了,到時候記得多給我一些銀子金子。”
“好”,溪山扭頭就走。
但他並未拿藥丸。
他想看看那個騙子願不願意再騙他一次。
夜晚,等溪山從沐浴間回到自已的臥室時,他在桌上看到了油紙包裹的藥丸,以及一張紙條。
“所以她還是要趕我走?”溪山抿唇自嘲道。
他就著桌上的冷茶水吞下了那顆藥丸,將那張紙條摺好放在胸口。
繼昨晚之後,林昭再也沒見過溪山了,他的房間什麼都沒少,唯獨缺了他一人。
相處這麼久,他竟一聲不吭走了,林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算了,溪山有自已的家要回,她也有自已的日子要過,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