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穿越了,成了住在深山老林裡的孤女。
擺爛了三天,屋內的糧食即將見底,她不得不外出找個活計養活自已。
前世看過貝爺的野外求生節目,林昭三秒內決定了沿著小溪一路下山。
她拄著柺杖,揹著行囊,時刻注意周圍的動靜,終於在天黑前到達了山腳。
也許是過於興奮沒注意腳下,也許是天變黑了視野不好,林昭在整個下山的過程中一切順利,但在較為平坦的淺灘邊上突然被一團黑色的東西絆倒,摔了出去。
她爬起身撩起褲腳,看了眼只磨破一點外皮的膝蓋,又輕輕地將褲腳放了下去,心想,還好沒摔成重傷。
這時她想起把她絆倒的那團黑東西,望去,似乎是有個人趴在那裡。
她爬起身,戒備地湊近看,那人胸脯起伏不大,應當身體比較虛弱,再看他的衣著華貴但破爛不堪,看來是在山中遭人謀殺了。
本來,三天了終於見到一個大活人,林昭第一反應是激動,她以為自已會像見了親人一般,扔下自已的行李蹲在他的身邊,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當然事實是,擁抱是絕對不可能的,那人渾身是血,她有點小潔癖。
不過,他是臉朝地趴著的,林昭倒是可以給他翻了個身,讓他躺著舒服些。
尚未完全翻過身來,林昭便看見了他的全臉,眉飄偃月,目炯曙星,鼻若膽懸,齒如貝列。
即使在現代直播行業幹過那麼多年幕後的林昭,也不得不感慨,這是她見過最好看的臉,沒有之一。
林昭很想找出一些詞來形容她的此刻的興奮,卻實在詞窮,若是在前世她早就拿出手機偷拍一張分享給閨蜜了。
但此刻,是在古代,而這個人不出意外地剛經歷過一次謀殺,怕是十分危險。
再聯想到他那張臉,非富即貴,她第一反應是不能與之沾上任何聯絡。
因為在現代,有一句廣為流傳的話,“路邊的男人不要撿,輕則李承鄞重則傅慎行”,為了自已的小命,應該寧錯殺也不能放過。
冷靜過後的林昭,決定不再看他,起身準備離開。
哪曾想他的手何時拽上了她的衣襬,緊緊攥住。
林昭發現後,蹲下身,想將自已的衣襬從他的手中掙脫開來。
此時,他卻突然睜開了眼眸,溼漉漉的眼神望著她,而後沙啞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求你,救我。”
林昭沒有任何反應。
他又用盡全力,扯住她的衣角,“我會聽話的,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她承認,那一刻她心軟了。
在這陌世,她想要有人說說話,反正這一世都是偷來的,不如隨自已心意一次。
說完,林昭三兩步走向後面的叢林,出來時帶著一根粗長的棍子,遞給那陌生男子,說道,“我給你一次機會,自已拄著柺杖,跟我走,或者你自已在這等其他人救你。”
“我…我跟你走。”
他困難得從林昭手中接過棍子,撐起半邊身子,痛到喘氣。
“算了,就當是我上輩子欠了你的。”
林昭用右手從他的胳膊下穿過,讓他靠在自已的身上,卸了他半身的力氣。
她繼續說道,“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治好病以後記得給我錢,不要自作聰明給我任何你覺得好的東西,我只要金子銀子,聽到沒有?”
他微微點頭,表示知道了。
林昭沒注意他的微小動作,只繼續道,“我難得發一次善心,可別讓我失望”,見他沒回應,林昭用左手戳了戳他的傷口。
他痛得喘了粗氣,回道,“我明白。”
後半程路,那男子已經暈了過去,林昭費了很大勁才將他拖入小屋,拉上自已的床榻。
在床榻旁坐了片刻,林昭才緩過氣,起身幫他檢查傷口。
林昭發現他傷的很重,前胸後背甚至大腿有數不清的新傷舊傷,如今炎炎夏日,他的傷口甚至開始潰瘍。
林昭不會醫,也不懂藥,只能按照自已僅有的認知,拿出屋裡的酒,蒸餾後,澆在他的傷口上,再拿出乾淨的布手忙腳亂地給他包紮上。
他痛的身體蜷縮,眉頭緊皺,卻仍未睜開雙眼。
酒精能防止細菌感染髮炎,還能給他降溫,這是林昭唯一能做的了,其他的,一切聽天命了。
很顯然,他命不算太差。
兩天後,他醒了。
“你他媽終於醒了,再不醒我們倆真的要餓死在這裡了!快起來,和我一起去鎮上。”
林昭背上早已準備好的行囊,催促他起身。
可能太過於迷茫,他未曾在意對面姑娘的粗言穢語,只迫切想知道,與此同時也問了出來,“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
林昭也一臉茫然。
這人磕到腦袋了?好像還真是,她記得給他檢查的時候摸到好大一個包。
只見她眼睛一轉,嘴角微微上揚說道,“你是我的侍衛,名叫溪山,我呢,是你家小姐,我叫林昭,昭昭若日月之明,離離如星辰之行的昭”。
見他真的失了記憶,林昭臉不紅心不跳地繼續給他講“美貌卻雙親失怙的世家小姐帶著一個侍衛投奔外祖母”的故事。
她對他說,“我們途徑山崖窄道時不幸遭遇山匪,你因皮相出眾被山匪頭子強擄了去,是我不惜涉險將自已扮作廚婆,才將你救了出來,你腦袋就是在和山匪頭子對峙的時候磕著的。”
無錯書吧這謊言很蹩腳,但是溪山沒了記憶,無從懷疑,於是禮貌地抱拳回道,“屬下必當結草銜環以報小姐之恩。”
“本小姐自是信你,你向來是君子,定言出必行。但是呢,有時候不僅要說,還要看你怎麼做。”
林昭說完,假裝敲了敲發酸的手臂。
“屬下明白”,溪山立刻起身,伸手接過林昭身上所有的行囊,背上。
“當真有君子之姿啊!”
“你絕對是我見過最帥的侍衛!沒有之一!”
“選你做我侍衛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氣。”
溪山勾唇笑了。
林昭瞥了他一眼,果然,男人就愛吃這一套,膚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