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體育中心門口,一輛賓利剎停,王恆,林琳還有換了身衣服的顧芊芊走下來,快步朝校內趕去,至於董明那輛法拉利,由近衛直接開去董家歸還。
守在門口安保人員當然認識三人,都是金陵一高的校花校草,扎眼得很。
“你們三個怎麼遲到這麼久?快進去,元武學宮的大人正在講話。”
三人聞言點點頭,加快腳步跑進去,見中央戰臺上站著的是元武學宮的十位教員,趕緊低下身子各自去往自已的班級。
“…總而言之,這一屆元武道高考,不再是為了挑選天才學子,而是抉擇出將來人族的中流砥柱,扛鼎之人”
王恆剛剛坐下,聽見這話有些摸不著頭腦,正打算問問旁邊的男生。
此時中央戰臺上,如同獅虎一般強壯的中年男人大聲吼道:
“年滿十八的,是男人的,還有種的,就站到我的面前來”
王恆聞言一愣,隨即起身往中央戰臺走去。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這元武學宮的教員會在學校說這種話,但他確實已經十八了,也不認為自已沒有種。
閻童見最先走來竟然是王恆,有些詫異,對這名學生他有較深的印象,長的帥,下手快,準,狠,似乎是個校草來著。
“好,上來,你叫什麼名字,以後你就是金陵預備隊,第一小隊的隊長。”
王恆聞言撓撓頭,走上中央戰臺,朗聲道:
“高三一班,王恆。”
說完悄悄看了看目露欣賞的十人,滿心疑惑,這什麼陣仗?什麼預備隊,小隊長的,搞的跟軍伍之中一樣,不是元武道高考嗎?
王恆冥冥中感覺自已好像誤會了什麼?有點不妙的預感。
這時看臺上也陸陸續續走來數十近百名男生,最終站到臺前的人數達到了三百多人。
中年男人看著這三百多人,眼中有怒火升騰,大聲吼道:
“好,很好,想不到還有三百多個有種的男人,剩下的,呵呵…”
看臺上許多男生聞言紛紛羞愧的低下頭,這時一道直爽的聲音響起,是一個女生。
“教員,為什麼就挑男生,難道女子就比男的差哪?”
王恆聞言舉目望去,挑了挑眉頭,竟然是寧秋霜。
這時元武學宮十人中走出一鋒芒畢露的清麗女子,正是那位蛾眉劍紀璃。
“女子當然不比男子差,你上來,歸入我麾下”
寧秋霜聞言頓時飛奔上來,衝著王恆揚了揚英氣的眉頭,大聲道:
“紀璃前輩,我也要當小隊長。”
紀璃點點頭,望著看臺上走下來的數十名女生,眼中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有一縷劍芒略過。
王恆看到女生中有林琳,竟然還有顧芊芊柔弱的身影,頓時皺起眉頭,這丫頭湊什麼熱鬧,她明明沒有十八歲。
穿著中山裝的晏天盛淡淡說道,聲音傳遍整個體育中心,
“那麼,看臺上的學生們,回家吧今後,好好活下去。”
言罷,看著戰臺下的四百名男女,幾息之後,竟然彎腰鞠躬,俯身說道:
“晏天盛,謝過諸位,願拋灑青春熱血,以大好年華護衛山河。”
王恆聞言一滯,有些明白過來,難怪叫預備隊,難怪那麼多男生寧願承認自已沒種,也不願上來。
等體育中心清空,閻童看著王恆詭異的笑了笑,讓其覺得不太妙。
閻童走上前,俯視著戰臺下的三百多名男生,指著王恆說道:
“不妨再多告訴你們這些小崽子一些,金陵預備隊第一小隊長,最有機會統領金陵預備隊,以第一序列進入紫金軍團。
甚至有可能借此,成就人主,統領一方最高武力機構。”
此言一出,臺下的男生們頓時目露火熱,野心急劇膨脹。
他們什麼都知道,卻依舊敢走下看臺,足可見對自已實力的自信,以及,建功立業的那顆雄心。
世界末日將臨,國家計劃在大地之上屹立起十二座淨土,而各地駐軍巡察淨土之外,護衛山河子民。
大學學子強制進入預備役,高三學生則採取自願原則,皆是為了篩選出強者,守護國土,對抗未知的災難。
王恆站在臺上,看著那三百多雙餓狼般的眼睛,不由心顫,聽見那句成為人主,卻又心動不已。
出息福利院的少年,其實一直有個心願,那就是找到自已的親生父母。
當初顧師找到顧芊芊後不久,少年便問過老人,怎麼找來的?
知道少年也是出身福利院的顧大聖給了王恆回答:
“顧家血脈特殊,可以追溯而來,普通人卻不行,你想找到自已的父母,只有一個辦法。
成為人主,屹立於萬萬人之上,名揚天下,自然會得償所願。”
這是晏天盛走上前,拍了拍王恆的肩膀說道,
“好了,十二座戰臺,自由混戰,不可重傷他人。跌出戰臺者,算是失敗,不可再上同一座戰臺,最終守擂成功者,便是十二位小隊長。
在這途中,想離開的,還是可以回家去。
另外提一句,預備隊的副總隊空缺,最後誰能站上這中央戰臺,副總隊就是誰的,將來同樣以第一序列,進入紫金軍團。”
晏天盛言罷,十人閃上石柱,作壁上觀。
臺下四百多男女頓時群情激憤,紛紛湧上十二座站臺。
“你不下去?”寧秋霜見王恆竟然一屁股下,疑惑道。
王恆搖搖頭道:“浪費時間下去幹嘛,最後不還得上來?”
寧秋霜聞言盯著對方看了半天,這傢伙,是自信還是狂妄?
這時一名身材修長,面容堅毅的男生緩步登上這方戰臺。
寧秋霜見來人,微微皺起眉頭,這傢伙果然也來了,見王恆也盯著對方,寧秋霜低聲道:
“他叫莫浩雲,二高公認的第一高手,就是一些老師,都不是他的對手。”
說完走向其他戰臺,她雖然自信可以打入原來的元武道高考決賽,但在今天,在這中央戰臺,她還是有自知之明。
無論是昨夜摧枯拉朽掀翻邱哲四名護衛的王恆,還是莫浩雲,若是對上,她心裡都沒底,還是先讓這兩人鬥一鬥,看看再說。
莫浩雲揹負雙手,走到坐著王恆身前,低頭俯視,眼中有目空一切的自信,淡淡開口說道:
“我知道你,王恆,林家養子,一高校草,但這裡,不是你能待的,給我下去。”
莫浩雲說完一腳踏來,如蠻象踏地,氣浪滾滾,絲毫不把王恆看在眼裡。
坐在地上的王恆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出現在另一側,神情有些許凝重,這傢伙,很強啊。
莫浩雲見一腳落空,立刻轉身朝著王恆龍行虎步的跨來,五指僵扣,指間有青光閃爍,
一式青龍探爪直奔其脖子,肩膀而去,打算一招擒拿王恆。
王恆見其用的擒拿,迎面直上,雙手交錯翻飛,如靈蛇交頸,擋下這一擊,招式變換,打蛇隨棍上,反要擒拿住其雙臂。
莫浩雲立刻沉下重心,腰肩發力,右手曲臂挑肘打斷王恆的同時,左手成刀,從後向上掄圓了臂膀,一式大披掛如神斧劈華山,砸向王恆肩頭。
這勢大力沉的一擊若是打實,就是生鐵也得被砸彎,何況血肉之軀。
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兩人交鋒短短几招,兇險無比,讓石柱上的十人都微微點頭,這兩個年輕人,有點東西。
王恆留下左手依舊限制住對方一條胳膊,抽出右臂單手撐天,擋下這式攻擊。
隨後兩人默契的雙雙互換一腳踹在各自腹部,拉開距離盯著對方。
一番試探結束,皆是慎重起來,自知遇上了強敵。
“你不錯,不是繡花枕頭,值得我全力打敗你。”
莫浩雲甩甩手,丟下一句話,身形突然之間模糊,幻影重重,再次出現已經貼到了王恆身旁,長腿如同神龍擺尾,狠狠抽向其頭顱。
王恆深吸一口氣,迅速降低下盤,躲過這一腿,雙臂同時下沉擋下對方緊跟而來,角度刁鑽的另一腳。
雄渾氣血勃發,抓住一閃而逝的戰機,
反而迅猛的撞進下盤還未徹底穩固的莫浩雲中門,分秒之間,一連八下翻腰挑肘重重轟在其胸膛,腹部。
才被其雙掌蓋在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莫浩雲借力翻身,抽身飛退,這次出其不意的攻勢,讓他五臟六腑翻湧不停,周身氣血止不住的混亂。
莫浩雲擦掉嘴角的血跡,一雙雄鷹般的眼睛死死盯著王恆。
他沒想到這傢伙敢和自已這位擒拿高手近身短打,而且其速度和反應都太快了,打的他措手不及,硬生生捱了八次重擊。
“呵呵,王恆,打敗你,老子請你喝酒。”
莫浩雲怒吼一聲,修為全力運轉,氣勢暴漲,竟然到了蛻凡九重天巔峰,只差一步就可形成第一道元炁周天,跨入超然境。
莫浩雲跺地都起,拔高至五米高空,眼中有金光大漲,修長的身形如同大雕撲擊而下,兩隻手臂肌肉紮結,浮現金光,似乎變成了金鵬神爪,抓向戰臺上的王恆。
其凌厲無匹的氣勢早已死死鎖定了王恆,讓其避無可避,只能硬接這從天而降的一擊。
否則便是陷入莫浩雲接下來連綿不絕的攻勢中,丟失自身節奏,只能迎接失敗。
感受到將周身幾丈方圓籠罩的強烈壓迫感,王恆反而有些興奮,大笑一聲。
“哈哈哈,打敗你,我一樣請你喝酒。”
少年意氣風發,同樣氣勢凌人,似蒼天在上,也要一拳轟開。
王恆渾身肌肉,經脈劇烈震顫,血液奔湧全身,如百川歸海,將全身力量瞬間調動於一處,集中爆發。
一雙泛著血光的拳頭與莫浩雲的金鵬爪緊緊撞在一起,一擊引起千層浪,發出“轟”的一聲巨響,捲起無數塵埃。
十二座戰臺上的人都停下動作,朝這邊看來。
許多人面露驚色,這樣的威勢,已經達到了超然境,根本不是如同蛻凡境可以造成的,這兩人簡直是怪物。
兩人拳掌相擊之處不斷有力量碰撞,發出讓人牙酸的吱吱聲,
莫浩雲見王恆竟然硬碰硬的抵住了自已爆發全力的凌空一擊,大喝一聲,瞬間身體旋轉翻騰,一雙長腿連番轟在王恆的拳頭上。
“給老子跪下。”
王恆臉色一沉,不由悶哼一聲,雙臂開始漸漸彎曲顫抖,拳頭上的血肉很快被對方堅硬的鞋底踏爛,露出森森白骨。
“呵呵,你咋這麼能裝呢?”
少年仰著頭,雙眼微眯盯著空中的莫浩雲,嘴角勾起危險的弧度,冷笑道。
無錯書吧隨後體內五臟六腑開始震盪,有源源不斷的力量湧出。
王恆雙臂驟然彎曲,隨後猛的連番出拳,如同神人向天,擂動大鼓。
“轟…轟…轟”
同時有無形勁力如驚濤拍岸,一重又一重透過王恆雙臂湧向莫浩雲的雙腿。
本不想下狠手,但你那裝逼勁,真看不下去啊。
空中的莫浩雲再度踏下幾腳後突然感到不對勁,神色一變,雙腿自腳底傳來劇烈刺痛,堅韌的肌肉,經脈,紛紛扭曲錯位,直要斷裂一般。
隨著王恆再度轟出兩拳,莫浩雲痛呼一聲摔落下來,被王恆接住放在戰臺上。
“啊,老子的腿,你用的什麼手段?”
莫浩雲跌倒在地,摸著面板下經脈扭曲凸起,似乎鑽了無數蟲子進去,肌肉抽搐的小腿,瞪大雙眼看向王恆問道。
王恆看了看自已不掛一絲血肉的拳頭,嘴角抽了抽,來到莫浩雲身前蹲下,微微運轉勁力,伸手在其小腿上的幾個穴位捏了捏,按了按。
淡淡不爽道:
“少在我面前裝逼,整天老子老子的”
莫浩雲聞言眼角抽搐,看了看王恆,見其臉上的不爽,有些訕訕,沒辦法,他也是跟他老子學的。
看著恢復了些的雙腿,莫浩雲伸手摸了摸,隨後慢慢站起身,朝著其餘的戰臺走去。
“我敗了,王恆,記得請我喝酒。”
王恆聞言看著對方的背影點點頭,這傢伙,倒是說話算話,不過怎麼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我贏了我請你喝酒?一開始就把老子往歪路上帶是吧。
這時石柱上落下一個瓷瓶,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敷在傷口處。”
王恆伸手接住瓷瓶,循著聲音望去,發現是那個叫紀璃的女人,道了聲謝。
“謝過前輩。”
米白的藥粉敷在拳頭上,有些酥酥麻麻,很快便止住了血,甚至有縷縷肉絲在生長,王恆見狀瞪大了雙眼,再度望了望石柱上的紀璃。
這世界,還有這種菩薩心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