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天啟大爆炸,A世界裡主流的猜想有幾個。
其一是隕石說。由於沒有隕石撞擊的痕跡,且沒有相關天文記錄,可信度較低。
其二是龍捲風說。天啟大爆炸頻繁提到的遇難者都沒穿衣服,就可以用龍捲風來部分解釋。但是同樣的,沒有龍捲風的史料記載。
其三是王恭廠爆炸說。那裡存放著大量的火藥,爆炸後會造成傷害,但是當量不足以造成史書記載那麼大範圍的傷亡。
克羅姆隨即把A世界天啟大爆炸的時間地點默唸於心,隨即他的腦海中,出現了天啟六年,五月的紫禁城的俯檢視!
突然間,崇禎注意到王恭廠那裡出現了爆炸,隨即,爆炸瞬間到了周圍2.5平方公里的範圍!
看來問題確實是王恭廠!
隨即,克羅姆再次重現了那一晚,王恭廠的畫面。
只見王恭廠的守衛似乎聞到了一股味道,便臨走時開啟了王恭廠的一扇窗戶,散散氣味,然後離開了。
不一會兒,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偷偷進了王恭廠火藥房,關上了窗戶,隨即關門離去。又過了一陣子,王恭廠便發生了爆炸。
崇禎突然間想起來,他知道那個年輕人,他是天啟和崇禎年間,太醫姚應夙的兒子!
這場爆炸後,死傷者的衣物紛紛不見了。一旁圍觀的歐嘉明解釋道:
“高真空負壓環境理論可以解釋這個現象。在爆炸的一瞬間,爆炸中心出現了高真空負壓環境,在這種環境下,衣物裡面的空氣會迅速膨脹將衣服鼓裂,然後破碎的衣服隨著衝擊波被帶到了很遠的地方。那時是農曆五月,人們傳的也少。”
而爆炸範圍之所以這麼大,超自然研究局也給出了結論。
那陣子,大量的天然氣從地震的裂縫中洩露而出。天然氣和火藥混合後產生巨大的爆炸威力,達到了兩萬噸當量的現代火藥產生的破壞力!
至於動機,克羅姆稍稍向前追溯殘像,得到了一段對話。
太醫姚應夙說道:“哎,天啟皇帝的這個病,怕是好不透嘍。到時候,又是我們這些太醫背鍋。”
兒子姚小黑問道:“爹,要是皇帝吃你們的藥死了,會如何啊?”
姚應夙嘆了口氣道:“輕則罷官,重則滿門抄斬!”
姚小黑若有所思,問道:“若是皇帝出事故死了呢?”
姚應夙回道:“噓,可不許傳出去。我倒希望那樣,皇帝的死與我們沒有關係了,自然不會讓我等陪葬。”
隨即,姚小黑便開始研究,怎樣製造火花,製造爆炸。最終在那一夜,他偷偷在王恭廠設定了點火機關後,關上了門窗離去了。
左岸動機也有了,接下來的問題,就是B世界,為什麼沒有發生天啟大爆炸?
克羅姆於是開始重現了自己的世界,天啟六年五月的王恭廠的殘像!
沒錯,克羅姆甚至還能還原自己世界的歷史。比如幽靈船那次,他就透過殘像找到了宋應星兒子的船。
畫面再次來到了王恭廠。他們看到,這次,守衛依舊開啟了窗戶,只是姚太醫的兒子沒有來。
開啟了窗戶, 王恭廠內的天然氣就不會那麼濃,沒有點火機關,自然也不會爆炸。
瀰漫王恭廠附近的天然氣一天天散去,京城大爆炸的隱患也逐漸消失。
崇禎突然想起,自己世界的姚太醫說過,他的兒子打小就有癲症,他把兒子送到寺廟裡去修行了。
克羅姆便追蹤起了這個姚小黑的活動。只見他在寺廟裡呆到了二十多歲,崇禎元年,他留下了一個手記,隨後便離開了京城。
崇禎趕忙聯絡到了這個寺廟,要到了這個手記。
寺廟的住持聽說崇禎要看姚瘋子的瘋言瘋語,甚是意外。但是還是聽從了皇命,獻上了瘋子手記。
前任住持說過,姚瘋子雖然叫瘋子,卻也是會讀書寫字的,只是說的話,太過稀奇,沒人相信。
這讓崇禎更是好奇了,隨即開啟了手記。
“一切都要從萬曆三十二年(1604年)開始說起。那年,5歲的我在京城的山上玩耍,看著天空數星星。
聽父親說過,微粉客星最近幾個月很亮,我也很好奇的看著微粉客星。
突然間,我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金光射到我的眼中。隨即,金光蔓延了大地。
更可怕的是,我看到,一切事物都停擺不動了。
我一動不動,發不出聲,天上的星星也不動。
但是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另一個放大的世界的畫面。那些畫面是虛像,並且速度很慢。隨著虛像裡時間的流逝,虛像世界越來越大, 時間流速越來越慢!
就這樣,年幼的我,看著虛像和靜止的實像,腦子裡不停的思考。終於,虛像裡過去了將近400年,我卻覺得,彷彿過了兩千年!那之後,實像世界的時間開始動了!
那漫長的靜止,漫長的思考,讓幼小的我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致。
父親說我有癲症了,要給我送到寺廟。
無所謂了,只要能動,只要時間在流逝,去哪都好。
如今我也20多了,厭倦了大明。準備出去走走。
總不會哪裡的人,都說我是瘋子吧。”
崇禎的心結終於被解開,原來天啟大爆炸,是天災人禍共同造成的!
而自己的世界,由於造成AB世界分離的金色光束核心區的影響,陰差陽錯的,讓一個人,能感受到時間的靜止!
同時,這份感受,也改變了他的命運,同時改變了天氣大爆炸下2萬多人的命運!
後來,崇禎他們還打聽到,姚小黑先後搭了鄭芝龍和西班牙人的船,來到了南美洲尤卡坦半島!他在那裡,和瑪雅人打成了一片!
克羅姆繼續追溯姚小黑的後代,驚訝地發現,姚小黑的兒子,正是自己的爺爺!
原來,他的殘像之眼,就來自於金色光束下,生在天明的太爺爺!
怪不得,他眼中的殘像,最早也只能看到1604年,那之前的世界,殘像之眼並沒有記錄!
終於,殘像之眼的秘密也隨著天啟大爆炸逐漸解開。
歐嘉明、昂凡、陳靜他們也像是撿到寶,於是問起了克羅姆:
“小克,你能看看,我們三個人,在未來世界的過去嗎?”
克羅姆自信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