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王老漢剛才跪地求自已的場景，林小江內心就直犯惡心。
也不看看他閨女都成啥樣了，居然還好意思往人身上推。
別說不要車房倒貼彩禮了，哪怕你……等等！
跪求倒貼……這不是自已找張獸醫改的命嗎？
可這命雖然改成功了，但這並不是自已理想中的結果啊！
自已想要的是功成名就一飛沖天，讓這對母女巴結自已，而不是王雪患病懷孕，不得不選擇自已。
結果是對上了，可我要的是西瓜，你不能拿煤球糊弄我啊！
還有……這王雪的命，也被他給算中了。
確確實實的公主命，可你也沒說是KTV裡的公主啊……
想到此處，林小江內心有些鬱悶。
明明自已選的是地級套餐，又不是那一毛錢都不花的白嫖套餐。
難道地級套餐和白嫖套餐，唯一的區別就是不傷害自已？
小江仔細檢查了一遍自已的身體，外部確實沒有受損，但整顆心已經碎完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又覺得心裡好受多了。
如果沒有張凡的改運方法，如果自已那天不帶王老漢去k歌，如果不是巧合點到王雪。
那自已就會一直被矇在鼓裡……要是真娶個這玩意回來，那才是真的倒血黴。
雖然事情是從張凡算命開始的，但是王雪懷孕和患病這事，肯定是早就發生的！
也就是說，張凡從火海里把自已給撈出來了！
“多虧了張醫生啊！”
……
深夜。
出租屋內。
張凡剛放下手中的《玄門九冊》，掏出手機刷起了短影片。
《雲城某建材老闆因封建迷信，在網上找了一位‘風水大師’，被騙三十萬元后幡然醒悟，在警方的協助下已經成功追回，所謂的風水大師也將面臨牢獄之災。》
刷到的第一條影片，就深深吸引了張凡的注意。
這是一條官方釋出的公告，目的是為了警醒大眾，不要過度封建，順便警告一下靠玄學吃飯的那幫人。
不過，張凡看後並沒有感到危險，他只看到了其中的利益。
“風水這玩意來錢這麼快嗎？”
在看完‘風水大師’那毫無技術含量的詐騙過程後，張凡頓時兩眼放光。
別人是藉著玄學的幌子詐騙，可自已手裡全是真材實料啊！
啟用系統要五百萬的營業額，光靠算命，得算多少次才能達標？
這一天還只給算三卦，況且還有那麼多選天地套餐的，再快也得兩三年光景才能達標。
可這風水方面，一次居然就能騙……就能搞到三十萬，簡直就是超級加倍啊。
抱著這一想法，張凡點進了評論區。
“這假大師也太黑了，你看張獸醫一次才要多少錢，還是包成功的。”
“我的評價是，不如張氏獸醫店一根毛！”
“這年頭傻子真多，三十萬說給就給，完事人家還去你祖墳上動土。”
“原本我是不信玄學的，但是看完張獸醫我信了！”
“張獸醫有沒有抖音啊？想看他直播！”
“實話實說，要是遇到真的風水大師，三十萬一點都不多。”
“……”
看到上方的熱門評論，張凡也是一臉懵逼。
這怎麼跟我掛上鉤了？
還有，現在網友對自已居然……這麼信任？
而且看網友的反應，似乎並沒有牴觸玄學，而且看樣子，大家很樂意買自已的賬啊……
看來……自已得加快學習腳步了。
想清楚後，張凡果斷將手機丟到一旁，重新翻看起《玄門九冊》的第三冊。
第三冊主講的就是風水與奇門遁甲。
包括常見的，非常見的，以及風水的糾正與破壞。
“坎居一位是蓬休，芮死坤宮第二流……”
或許是天賦異稟，也可能是祖輩給他量身定製的原因。
張凡學起書來，有種莫名的通暢感，好似被知識給強姦了。
只看一眼，腦海中就能浮現出一幅栩栩如生的實地圖，身臨其境般觀測。
哪裡聚氣，哪裡漏財，哪裡有福，張凡瞬間就能感知到。
“我敲，我不會是個風水天才吧？”
“……”
兩小時後，張凡已經學完了八中最常見的風水格局。
只感覺內心飽滿，躍躍欲試，恨不得現在就去祖墳上動兩鏟子。
只可惜，他是個孤兒，不知道祖墳在哪兒。
……
第二天早上。
張凡早早來到獸醫店，先看了看周圍的風水。
“一般，相當湊合，怪不得沒發財。”
吐槽了兩句，張凡開門走進店內，有一位顧客已經抱著貓貓在門口等候了。
按照慣例，他還是先處理寵物方面的業務。
……
十點多，張凡手頭的工作基本處理完畢。
也就是這個時候，崔浩卡著點就來了。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是有人推著輪椅把他送進來的。
“崔浩兄弟，昨天我說話不好聽，你多擔待。”
“嗨，都哥們兒，提那事幹啥，以後你就跟著凡哥好好混，比直播強多了。”
“我想好了，直播打假風險太高，藉著直播間被封這段時間，我和凡哥好好學習學習。”
“你的事我聽說了，只能說遇人不淑，改天讓凡哥給你好好看看。”
“……”
張凡聞聲望去，只見牛勇推著崔浩，二人攀談甚歡。
“勇哥，你怎麼又來了？”
“那個……”牛勇撓了撓頭，笑道：“張醫生，我想好了，我要拜你為師！”
“拜我為師？”
張凡有些驚訝，很快拒絕道：“不行不行，我這都是祖傳的手藝，不能教給外人！”
聞言，牛勇面露思索。
不傳給外人……也就是說……可以傳給自已人……
怪不得張凡昨天算命的時候，說自已有給人當養子的命，原來是這個原因。
看來張醫生是早就看好了自已的潛質，所以才點破了自已頭上的綠帽子，為的就是收自已為徒。
真是用心良苦啊！
聽懂張凡的言外之意後，牛勇一把將崔浩推開，二話不說就跪了下去。
“爹！”
“我明白的你的意思，從今往後你就是我親爹！”
此話一出，張凡和崔浩皆是一臉震驚，搞不懂他為啥要整這一出。
“你有病啊？剛才還跟我稱兄道弟呢，轉頭就認人當爹，你這是想順便給我也找個爹吧？”
崔浩當即破口大罵，張凡則還處於懵逼當中。
我啥時候……有想給你當爹的意思了？
不是哥們兒……你認爹的時候好歹也看看年齡吧？
整這一出是要幹啥？！
回過神來，張凡連忙伸手扶人：“那個……牛哥，你先起來，有啥話咱好好說，是不是遇上啥難事了？”
“不起，你不認我這個兒子，我堅決不起！”牛勇態度十分堅決。
“不是……你比我年齡大啊！”
“沒事，咱各論各的，你管我叫哥，我管你叫爹。”
“不行不行，快起來快起來，你這直播乾的好好的，這是幹啥呀？”
“我昨天晚上想了很多，我要跟你混！”
“你這……”
見對方長跪不起，張凡也是沒脾氣，實在是折不起這個壽。
“這樣吧，我店裡還缺個打雜的，正好我最近也想做直播缺個幫手，要不你……”
“我完全可以勝任！多謝張醫生給我這個機會！”
牛勇面露欣喜，這才從地上站起來。
而他也是完全聽懂了張凡的言外之意。
玄學這東西，收徒肯定不能放在明面上講。
打雜打雜，其實就是學徒！
“不過現在獸醫店效益不好，你這個工資的話……”
“不要工資，主要就是想學習！”
“這……行吧，那你把地上這些垃圾收拾一下。”
張凡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沒去想那麼多。
有人想白乾活，那就讓他幹唄，自已又不吃虧，都是天意……
只是看著店裡的崔浩和牛勇二人，張凡莫名有些心累。
這臥龍鳳雛，怎麼全讓自已攤上了。
一個是被撞了還高興的不行，一個是莫名其妙就要跪下認爹。
這倆人的腦回路，一個比一個奇葩。
……
中午十二點，張凡從外賣平臺上點了幾個小菜，也算是歡迎牛勇的加入了。
雖然不給發工資，但飯還是要管的。
飯桌上，張凡提到了自已想開直播的想法，牛勇聽後當時就潮了。
“老闆，網路直播是我的強項啊！”
“你這樣，趁著現在你在網上有熱度，先發一條作品，最好是自拍口述。”
“把你的，店名，地址，全都標註上。”
“抖音肯定會給你流量扶持的，等咱們吃完飯，你這作品就上熱門了。”
“這時候你一開播，會大把大把的人順著作品往裡進。”
“你不是算命嗎？你就免費連麥，給他們算！”
“然後……”
當即，牛勇就把這幾年做直播的經驗全部分享了出來。
“說的有道理，怪不得你能當百萬網紅。”
張凡聽後十分認可，於是放下碗筷，掏出手機拍了個作品。
“大家好，聽說你們最近一直在找我，來了！”
“我就是張氏獸醫店的醫生，張凡，最近新拓展了個算命的業務……”
“這兩天我會直播，然後隨機連線一些人，幫他們解決困擾，大家感興趣的可以來直播間看看。”
簡單的自拍口述，釋出成功後，張凡三人繼續吃飯。
“嘟嚕，嘟嚕，嘟嚕，”
手機不斷響起的提示音告訴眾人，作品已經開始有人點讚了。
影片的流量效果，遠遠超出了三人的想象。
也就是十幾分鐘的功夫，張凡這條作品就已經上熱門了，更是有同城進來的網友給張凡證明身份。
“又來一個，這幾天我手機掉獸醫窩裡了，能不能來個真的啊？”
“就是啊，你們這些獸醫，不會算命能別碰瓷張醫生嗎？”
“別鬧，這次是真的，我去過張氏獸醫店，圖片GIF”
“哇，總算見到大佬本人了！”
“幾點開直播，快開啊！”
“張醫生，我想變成奧特曼，求改命啊！”
“你敢，你敢直播我就敢刷禮物你信不信？”
“……”
吃過飯，張凡新作品的評論便已過千，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看著後臺資料上各項99+，張凡有種做夢的感覺。
這當網紅……比他想象的要容易很多啊……
牛勇興奮道：“老闆，你這流量無敵了，我建議你現在就開直播！”
在牛勇的建議下，張凡定了一個‘圓夢直播間’的標題，將八卦圖貼在牆後，就這樣開起了直播。
剛一開播，網友們便蜂擁而至，不到一分鐘線上人數就破了一百，彈幕更是快到飛起。
【來了來了，張醫生，開放連麥啊，我要上去算命！】
【不懂就問，這是絕命圓夢師的直播間嗎？】
【張醫生，關於某男子懷孕這件事你怎麼看？】
【張醫生，有沒有你倒貼我錢的那種套餐，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挑戰一下你的極限。】
【張醫生，我要上麥，給我算一卦！】
【……】
彈幕快速滾動，不少人都想找張凡看看面相。
張凡第一次直播，有些生疏。
在牛勇的協助下，他和網友們互動了一會兒，然後進入主題。
“感謝大家的支援啊，我來說一下今天的直播計劃。”
“咱們採取pk連線的方式，隨緣找一位有緣人。”
“如果他願意，咱們就給他算，如果人家不願意，那就從彈幕上抽一個。”
“這場直播總共三個名額，現在開始第一個。”
說罷，張凡開啟了pk連線功能。
短暫的等待後，張凡連線到了一名戶外主播。
不過，從對方的直播畫面來看，似乎不在國內。
他的網名叫戰地記者老徐，是一位常年奔走在戰亂區的影片博主，流量特別高。
這點別人眼紅不得，畢竟人家是冒著生命危險在吃飯的。
“算命主播？”
在看到自已直播間冒出的節奏後，老徐很快搞清楚了張凡的定位，當即他就要斷開連線。
“兄弟，不好意思啊，哥哥我不信這些東西，我連下一個了。”
“先等一下！”
張凡也顧不上詢問了，開門見山道：
“老哥，你印堂發黑，像是有血光之災啊！”
“印有懸針，黑白相交似是日月交替，你這是……天外來物！”
“老哥，快跑，有炮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