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風在夜色中悄然離去,隨後驅車徑直返回了自已居住的位於花江廣場對面的筒子樓公寓。這座公寓,是他進入保安廳後,科裡為其精心安排的住所。
無錯書吧公寓共分為三層,每層能容納六戶人家,三層共計有近二十戶居民在此居住。他們大多是偽軍中的大小處長或者軍內參謀一類。
當孤風抵達公寓門口,正準備取出鑰匙開啟房門時,隔壁房間的門卻悄然開了一條縫。一個腦袋從門縫中探出,目光與孤風交匯。孤風微微轉頭,隨即輕聲問候道,“姜參謀,您還沒睡?”
姜參謀笑嘻嘻的來到孤風面前,“孤隊長,有時間嗎,和你聊會。”
孤風推開門,做出了一個請進的手勢,姜參謀走進房間,四處看了一眼,孤風連忙客氣的招呼姜參謀坐下,隨後倒了一杯水遞到他面前,“姜參謀,這麼晚了找我什麼事?”
姜參謀猶豫了下,隨後支支吾吾的說道,“孤隊長,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幫忙,不知道…”
“什麼事說吧,能幫的一定幫。”孤風接話說道。
姜參謀客氣的遞給孤風一支香菸,“是這樣,我表弟和毛子做了點生意,一不小心被你們諜務科情報隊給抓了,所以想請孤隊長幫忙疏通下,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就是倒騰點俄貨。”
姜參謀說完後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孤風。
孤風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問道,“什麼貨?”
姜參謀面露尷尬的回答道,“就一批伏特加!”
“和誰交易?”孤風追問道。
“我們十三軍。”姜參謀說著低下了頭。
孤風冷笑一聲,“向偽軍裡私自販賣白酒,是很嚴重的罪名,這要是被東瀛人知道了,你表弟的小命說沒就沒。”
孤風此時已經猜到向軍中倒賣酒這種事情沒有軍內的人協助是很難進去的,他也預料到這姜參謀肯定參與了這件事。
姜參謀這時緊張的說道,“只要孤隊長幫忙疏通,多大代價都可以。”
姜參謀繼續說道,“說實話,靠山吃山,咱們這裡就這點優勢,但凡有點能力的,誰不幹?就說你們情報隊的展隊長才是行家,他一年倒賣多少俄貨,江邊廣場附近就有他的倉庫。”
孤風看了一眼姜參謀,“話千萬不要亂說。我試試吧,不過,要出點血。”
第二天上午,孤風請了半天假,直接開車來到了警務廳特遣科調查隊找到了高小年瞭解朱嘯天的情況。
兩人在距離警務廳不遠處的咖啡館坐了下來,高小年率先開口說道,“是瞭解那批硫磺的事情吧?”
孤風點了點頭,小聲的說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高小年警覺的打量了下四周,“我手裡有個人,你可以用。”
“什麼人?”孤風追問道。
“我用過的一個密探,叫二驢子,八面玲瓏,常年混跡於江邊碼頭和賭場,你問問他。”高小年剛想告訴他怎麼找人,抬頭髮現孤風已經起身離開了座位。望著孤風的背影,高小年自言自語道,“牛逼人物就是不一樣。”
回到科裡後,孤風拎著公文包直接來到了白永辦公室。此時白永正在接電話,電話裡白永點頭哈腰的連聲答應著。放下電話後,白永看了一眼孤風,“孤隊長,什麼事?”
孤風將手中的公文包開啟,從裡面拿出了十幾根金條放到白永面前的辦公桌上,白永疑惑的問道,“你…你這是…”
孤風笑著說道,“這是上次在商寅那裡繳獲的金條,哦,就是高隊長冒著生命危險取的那些金條,我報告裡沒寫,廳裡和東瀛人也都不知道,今天交給您處理。”
白永猶豫著拿起了其中的一根金條端詳了一番,“哦,我還納悶呢,金條哪去了,原來一直在你這裡。”
“本來我就沒打算上報,就是要交給您的。”
白永面露貪慾的笑容看著孤風說道,“那好吧!我就先收起來。”說著,便將金條放進辦公桌抽屜內。
白永起身為孤風倒了一杯水,“對了,和警務廳那邊布控抓人的事情怎麼樣了?”
孤風立即恭敬的回答道,”我已經安排弟兄們配合他們,昨天我也去了其中的一個布控道口。”
白永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是那句話,應付下就行了,本來就不是我們的事,你不用親自去。”
“科長,有件事想和您說下。”
白永看了一眼孤風問道,“是不是職務的事,這件事我已經…”
還沒等白永的話說完,孤風連忙擺手,“科長,您誤會了,不是這件事。”
白永問道,“那是什麼事,你說。”
孤風想了想說道,“十三軍的姜參謀昨天晚上找我了,說他的一個表弟因為向軍中倒賣毛子的白酒被我們的人抓了,所以他託我問問。”
白永眼珠子一轉,盯著孤風問道,“這件事我還真不知道,也沒人彙報過?”
“應該是展隊長那邊的人抓的。”
“展隊長?”白永質疑的問道,“軍中的事還是少管,整不好惹一身騷。”
孤風起身來到辦公桌側面,湊近白永的耳邊小聲嘀咕道,“姜參謀願意出點血。”
白永轉頭看了一眼孤風,搖了搖頭,“別看是白酒,但畢竟是來自境外,而且涉及到偽軍內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就看東瀛人怎麼看。”。
“這樣吧,我再去問問姜參謀,看看他們想怎麼辦,儘量保險點。”孤風謹慎的看著白永。
白永遲疑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下班後,孤風駕車來到了江邊的一處名為“灰天鵝”的賭場。此時賭場內人聲鼎沸,叫喊聲此起彼伏。
在賭場的周圍擺放著十幾張各類形式的賭桌,賭客們圍攏在一起大叫著下注。在賭場正中間是一處燈光閃爍的舞臺,舞臺上兩名性感的毛子美女正在賣力的扭動著身軀,引來了臺下陣陣口哨與歡呼聲。
二驢子此刻目光緊盯著臺上風情萬種的美女,喉嚨中不自覺地吞嚥著,無盡的慾望正在被點燃。突然,他迅猛地衝向舞臺,緊緊抓住了其中的一個美女。動作粗魯地一把扯下了她身上的僅存的衣服。女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侵犯嚇得大聲尖叫。
臺下的觀眾也被這一幕所震驚,他們紛紛站起,發出驚恐而又興奮的呼聲。賭場內的打手們聽到動靜,迅速衝向舞臺。
一時間,臺上成為了決鬥的戰場。打手們的拳腳如雨點般落下。二驢子被無情的一次次擊倒。
沒過多久,二驢子便滿臉鮮血的倒在了臺上。
打手們將他拖下舞臺,一名滿臉橫肉的男人冷笑著走到他面前,二驢子此時嘴裡不斷的求饒,“坤哥,放過我吧,我鬼迷心竅,求求你了。”
那名叫坤哥的男人蹲下身,伸出手摸了一下二驢子臉上的血跡,隨後朝旁邊伸出另外一隻手,一名手下心領神會的將一把斧子遞到他手裡。
兩名手下死死的按住二驢子的一隻手,坤哥揚起斧頭正要落下,突然“砰”的一聲槍響,坤哥的手臂被子彈擊中,斧頭順著手上滑落到地上。眾人聽到槍聲紛紛四竄躲藏,現場瞬間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