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獨自漫步在東橫一街上,腳步不由自主地來到了她曾經的家門前。
望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和無人打掃,堆積著厚厚積雪的院落,她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回憶著那些曾經熟悉的景象,再次流出了眼淚。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身後似乎有人在跟蹤。她迅速轉身,果然發現不遠處有兩個人影鬼鬼祟祟地跟著她。繁花心頭一緊,她立刻認出這兩人是蠍龍會派來監視她和赤峰執行任務的,這種做法也是蠍龍會的規定。
然而,她並沒有停下腳步,因為她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穿過幾條熟悉的街道,來到了距離她家不遠處的郵局。那裡有一個死信箱,是她和孤風約定的秘密聯絡方式。
繁花巧妙地甩開了身後跟蹤的人,來到了郵局附近。她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後,迅速來到了郵局後側牆上的信箱前。開啟了那個特殊的信箱。
然而,當她開啟信箱時,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她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失望之情。繁花默默地關閉了信箱,轉身離開了郵局。
一連幾天的監聽,繁花和赤峰兩人捕捉到了這名高官的秘密。原來,這名高官並非只是一個普通的市政廳參事,他正野心勃勃地覬覦著總務部部長的位置,與一位名叫李唐的秘書展開了激烈的競爭。
在這場權力的角逐中,高官不惜一切代價,甚至使出一些下三濫的手段,暗中與監獄勾結串通,從監獄中秘密釋放了一批普通犯人。更為陰險的是,他將這些無辜的犯人精心策劃,偽裝成反對東瀛偽滿的政治犯,然後再次將他們抓捕歸案,以此來立功。
這一連串的操作,既展示了高官的心狠手辣,也暴露了他為了上位而不擇手段的卑劣行徑。透過栽贓陷害無辜者,他可以成功地博得東瀛人的支援,為自已在競爭中增添了重要的籌碼。
繁花心中充滿了憤怒和震驚,這些偽滿的高官在她看來都該死。
這天晚上,繁花繼續監聽這名市政參事的通話。耳機那頭,參事下班後帶回了一個人,透過說話的聲音,繁花判斷出這就是那天晚上電話裡的那個高長春。
“將大哥,難不成真要把這個監獄長扔進冰窟窿裡?”高長春低聲問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疑問。
“對,這個人絕對不能留,明天晚上你我一同前往南湖,一不做二不休…”將參事的聲音低沉而嚴肅。
高長春離開後,參事的妻子開始表達她的擔憂,“我看這東瀛人說話也是瞎扯。”
將參事不耐煩地回應,“婦人之仁,你懂什麼?”
“就拿上次歐陽正道那件事來說,你向東瀛人舉報他資助偽滿的反叛組織,結果怎麼樣,還不是最後給放了。你倒好,落得個背叛朋友不說,最後東瀛人承諾的一件也沒做到。”參事的妻子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失望。
繁花此時大驚失色,臉上微微顫動。他們說的歐陽正道不是別人,正是自已的父親,自已的本名叫做歐陽雲,她沒想到父親是被此人出賣的。心中的憤怒和震驚瞬間湧來,她緊緊握住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手掌。
這時,耳機中又傳出了將參事的聲音,“歐陽正道在民間被形容為十惡不赦的漢奸,說他勾結南陵特統局金京站的人肯定是冤枉他了,但是他肯定和某個神秘的組織有關係,這點東瀛人也知道。之所以放了他,是因為在調查期間,發現他家有祖上傳下來的藏寶圖。所以東瀛人想放長線釣大魚。”
“那最後他怎麼不明不白地死了?”參事的妻子追問。
“這還不簡單,東瀛人找到了藏寶圖,也尋獲了那批遺留下來的寶貝,還留他何用?據說發現的寶藏對於支撐時下的偽滿局勢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聽到這裡,繁花心頭的疑惑徹底解開了,父親的被害原因也徹底清楚了。這個將參事說得沒錯,她的家裡確實有一幅祖上傳下來的藏寶圖。這就是她為什麼當初去滿映協會副會長家裡偷那幅古畫的原因,因為藏寶圖就繪製在古畫的後邊。
只不過,她當初去偷畫純粹是因為孤風對他說出了實情,她為了打入蠍龍會找機會摧毀這個組織為父報仇,沒想到卻意外揭開了父親遇害的真相。
此刻的繁花,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悲痛和憤怒,她決定要利用這次機會幹掉這個參事。
第二天下午,繁花甩開了蠍龍會的跟蹤人員,悄悄的來到了市郊的南湖,這是一處巨大的天然水池,在嚴寒之下,已經結成了厚厚的冰,冰的上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積雪,冰面上傳來陣陣冰裂的聲音。
無錯書吧繁花穿著厚重的大衣悄悄躲在一處居高臨下的雪坡上,身上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便以和周圍融為一體掩飾自已。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很快冰面上便猶如鏡子一般暗黑。這時,不遠處的路上,出現了一盞車燈,一輛黑色的轎車晃晃悠悠的向南湖這邊駛來。
車子沒過一會便徑直開到了冰面上,藉著車燈,繁花看到一個人押著一名被繩子反綁著的中年男人走了下來。緊接著,前方的司機也走下車。
繁花蹭的一下從雪地裡爬了下來,隨後迅速的貓著腰向停車的地方靠近。在距離三人百餘米的地方,繁花悄悄的沿著雪坡下到冰面上。
高長春此時拿著冰穿(北方擊穿冰窟窿的一種工具)將早已經穿好的冰窟窿上面的浮冰又劃拉了幾下,隨後冰冷的河水泛了上來。
“將大哥,放過我吧,我不會說的。”那名監獄長大聲的哀嚎道。
將參事此時冷笑一聲,“放心吧,你的老母親我會照顧好的。”
“你這個王八犢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監獄長大聲的叫罵著。
“咕咚”一聲,將參事直接將那名監獄長推進了冰窟窿裡,隨後舉起手槍對著在冰窟窿裡掙扎的監獄長連開了兩槍。震耳欲聾的槍聲久久迴盪在南湖的冰面上。
高長春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說道,“大哥,我們走吧。”
將參事點了點頭,高長春剛走到車前,“砰!”一聲槍響,子彈直接打在他的後背上,高長春緩緩轉過身吃驚的看著將參事,“你…你…”砰!又是一聲槍響,高長春直接倒在車旁邊。
將參事迅速的收起手槍,連忙拖著高長春的屍體向冰窟窿旁邊移動。
這時,繁花舉著槍直接衝到將參事身邊,將手槍對準了他的後腦勺,將參事立即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緩緩站直身體,吃驚的問道,“誰?”
繁花舉著槍厲聲說道,“轉過來。”
將參事緩緩的轉過身瞪著眼睛看著繁花,“你是誰?李唐派你來的?”
繁花冷笑了一聲,“我不認識什麼李唐,我是歐陽正道的女兒。”
將參事瞬間大驚失色,臉上微微抖動著,“你…你,你不是被東瀛人處死了嗎?”
“為什麼要出賣我父親,你這等豬狗不如的小人,我父親真是瞎了眼,有你這樣的朋友。”
繁花猛地用槍頂住將參事的額頭,將參事全身不自主地顫抖起來,他恐懼地試圖求饒,“我有錢,你說要多少,我給你。”
“為什麼出賣我父親?”繁花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將參事拼命搖頭,“你父親,不…不是我殺的,是被東瀛人或者某個組織殺的。”
“為什麼殺他?”繁花憤怒地追問。
將參事用力地搖頭,“這個我真不知道,但是你父親確實和某個神秘的組織有關係。”
聽到這裡,繁花深吸了一口氣,扣動了扳機。一聲槍響,將參事的性命瞬間終結。她看著鮮血從將參事的額頭上緩緩流出,心中的憤怒和悲痛交織在一起。
她默默地站在那裡,隨後把將參事的屍體拖向附近的冰窟窿。她用力地將屍體扔進冰窟窿中,看著它緩緩沉入冰冷的水中。
繁花知道,這個冰窟窿到天亮後就會被凍住,沒有任何人會發現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她仰起頭,衝著天空長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