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掙扎著想要起身,但身體卻不聽使喚,腦子裡一片混沌,
頭暈目眩得厲害,眼睛也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隱約間,我看到前方站著一個人影,
手中握著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匕首,而匕首上似乎還沾染著幾絲鮮紅的血跡。
在那人影的腳下,躺著另一個人,雙手緊緊捂著肚子,表情痛苦不堪。
“茂子!”
我心中一驚,正想開口說話,
突然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當我再次睜開雙眼時,發現自已已經身在鎮上的醫院裡。
我爸坐在床邊,守著我。
我的胳膊上插著輸液管,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我試著發出聲音,卻發現喉嚨乾澀,聲音沙啞得幾乎難以聽清:
“爸……”
聽到我的呼喚,我爸猛地驚醒過來,
他連忙湊到我面前,關切地問:
“青,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彆著急,我這就去叫醫生。”
說完,他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醫生來了,對我進行了一番詳細的檢查。
在這個過程中,我的頭腦逐漸清晰起來。
“茂子呢?”
我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焦急地問道。
茂子經常一起去我家看 vcd,所以我爸也認識他。
我爸沉默了片刻,長長地嘆了口氣,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到底怎麼回事啊,爸?那天發生了什麼事?茂子他人呢?”
.....
後來,當我回到家中時,我爸才告訴我
茂子用刀捅傷了一個人,被送到了少管所。
這個訊息對我來說猶如晴天霹靂,讓我震驚不已。
由於這起事件,我也被學校退學,只能返回家中休養。
經過許多天的調養,我終於能夠重新站起來並行走自如。
懷著沉重的心情,我決定去找東子瞭解情況。
直到那時,我才得知事情的全貌。
那天打架之後,茂子叫來的人很快便逃之夭夭。
而當看到我被人按住暴打的慘狀時,
茂子不知何時悄悄準備好了一把匕首,毫不猶豫地捅向了裴軍帶來的其中一人。
事發當天,茂子就被派出所帶走了
我和東子坐著大巴前往少管所,一心只想見見茂子。
然而,得到的答覆卻令人失望至極——除了家屬之外,其他人一律不得會面。
無錯書吧我們只能隔著那堵厚厚的牆壁,
這一等,便是漫長的兩年零六個月。
那一年,我 15 歲,茂子也是 15 歲。
在家中度過了將近半年的時光,東子偶爾會來看望我幾次。
我們之間似乎達成了一種默契,都不再提及茂子的名字。
父親不知道透過什麼途徑,費盡心思,白髮也增添了許多,還花費了大量的錢財,
終於在秋天的時候成功地將我送入了三中。
完小和三中合併了!從今往後,完小將成為純粹的小學,
而三中則搖身一變,升級為包含初高中的高階中學。
開學這天,場面那叫一個壯觀,簡直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家長們、父母們排起了長長的隊伍,那條長達幾百米的道路被堵得水洩不通。
我很固執讓我爸放棄了來送我的想法。
東子扛著我沉重的行李,我手上還提著一堆鍋碗瓢盆,艱難地擠進了學校。
一進校門,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座莊嚴的升旗臺,它的背後矗立著一棟巨大無比的教學樓。
再往後看,就和原來的完小差不多了,都是一排排的平房教室。
東子早就打聽好了我們分班的情況,
幸運的是,我倆依然被分到了同一個班級——五班。
當東子領著我來到宿舍時,發現裡面已經有不少人了。
由於床位有限,宿舍再次恢復到兩人擠一張床的狀況。
一個小小的宿舍塞進了五張床,住了足足 20 個人
東子告訴我,這樣的住宿條件已經算是不錯的了,還有些宿舍更誇張,住了 24 個人呢!
看了一眼四周,發現除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楊德發之外,其他人基本都是陌生的面孔。
其中有幾個看上去像是學生家長模樣的人正在幫著自已的孩子整理床鋪。
“呦,楊總,真是太巧了,竟然和您分到同一個班級呢!”
我對著楊德發說道。
當他看到我走進來時,臉色微微一變,然後迅速轉身開始收拾起自已的東西來。
東子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但並未說話。
他帶著我走到房間裡面,指著靠近暖氣片旁邊的床位說:
“看看這裡,有沒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我特意提前趕來搶佔的這個位置,以後咱們倆就睡這張床啦!”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把自已的行李放在床上,與東子一起簡單地整理了一下。
這時,東子興奮地告訴我:
“對了,咱們班上總共有四十五個同學,而女生居然多達三十多人呢!這下可有福享咯,咱們班可是全校女生最多的班級啊!”
聽到這個訊息,我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興趣,反而若有所思地看著東子,
輕聲問道:
“茂子有訊息嗎?”
東子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苦澀的表情,他緩緩地搖了搖頭,表示沒有關於茂子的任何訊息。
隨機又匆忙轉移話題說道
“那個楚澤我打聽過了,跟了個高三的,好像挺吃的開的,咱小心一點,剛來,儘量別惹事”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腦子裡又想起茂子的身影來。
在宿舍跟陌生的同學簡單熟絡了一下,
東子大聲呼喊著我出門享用美食。
路過商店時,他突然告訴我:“李姨也搬到這裡來了!”
走出學校沒多遠,東子不由分說地將我拽進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館。
這家小店裡人頭攢動,大多數顧客都是家長陪著孩子前來用餐。
東子點了兩碗拉麵後,我們便挑選了一個空位坐下。
這時,東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黑蘭州香菸遞給我,並說道:
“拿著吧,我特意帶來了兩包,這一包送給你抽。”
並未推辭,而是欣然接受並迅速拆開包裝,點燃其中一支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就在我們等待食物上桌之際,房門忽然被人推開,走進一個身影——竟然是楚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