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發現自己回來的時候季景深和陸音的房間門依舊是敞開的,裡面漆黑一片。
也就是說,這兩人還沒回來。
“小宇,你姑姑喝醉後會發酒瘋嗎?”
她低下頭去問一旁的陸澤宇,想看看他是怎麼說的。
結果被她問到的陸澤宇和她一樣茫然。
甚至可以說比她還要茫然。
思考幾秒後,陸澤宇開了口,“姑姑好像不怎麼發酒瘋。”
就是喝醉了人有點不太正常。
況且上一次不就是跟你一起喝醉的嗎?
這話你問合適嗎?
“那就沒事,你和小冉快去睡覺吧,已經這麼晚了。”
揉了一把陸澤宇的腦袋,秦雅將人丟下,果斷離開了這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今天喝的不多,人還算清醒。
畢竟肩負著好幾個小朋友的安危,她也沒敢多喝。
不過今天唱的倒挺盡興的。
就在陸澤宇想要關門睡覺的時候,剛才被秦雅提到的人出現在了他面前。
正被人抱在懷裡,看起來睡得很沉。
而抱著她的是他舅舅。
陸澤宇關門的動作一頓,想要開口喊人,卻在被季景深制止了,“小宇,你先去我房間待一會。”
他沒有解釋原因,聞言陸澤宇猶豫片刻,照做了。
於是剛準備刷牙洗臉的小冉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陸澤宇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她睜大眼睛,語氣中有疑惑,“你來這裡幹嘛?”
這裡並沒有別人,陸澤宇進來的時候還關了門,於是在聽見小冉的話後直接道,“舅舅讓我過來待一會。”
反手將鍋丟給了季景深。
原本還一臉警惕的小冉聽見陸澤宇的接受後瞬間放鬆了下來。
是叔叔說的啊。
那肯定沒事了。
叔叔做事肯定有他的道理的。
“那你坐沙發上吧,我去刷牙。”
這裡都是一次性的牙刷以及洗漱用品,陸澤宇聽見她這樣說思考片刻後道,“等你刷完我也要洗漱。”
這話讓小冉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你為什麼要在這裡洗漱?”
“舅舅沒說我要待多久。”
他手中還抱著陸音的iPad,理由十分充足。
這話讓小冉無法反駁,她張了張口,最後還是閉上了嘴,最終還是沒有出聲,扭頭往衛生間走去。
只不過離開前她冷哼了一句,聽著感覺很不服氣似的。
陸澤宇本就不是來這裡跟她吵嘴的,小冉沒有再說什麼他便也沒出聲。
至於陸音那邊他完全不擔心。
畢竟守在那裡是他舅舅。
別提有多靠譜了。
只不過現在的季景深可能沒有他想象中的要靠譜。
“小音。”
將人放到床上,季景深輕聲喚著陸音的名字。
聽見他的呼喊,陸音的眉頭皺起,原本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一條縫,打量著面前這熟悉又陌生的環境。
她怎麼到這裡來了?
剛才不是還在外面嗎?
腦袋疼的快要炸開,陸音的手撐在床上勉強坐起,當她看見面前的人後,有些恍惚。
為什麼他也在這裡?
剛才她是睡著了嗎?
在睡著前發生了什麼?
陸音努力去回想剛才的劇情,可是發現越回想自己的腦袋就越發的疼。
於是在聽見季景深問她還記得剛才都說了什麼的時候,她下意識回道,“不記得了。”
此言一出,她感覺面前的人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不過只有短暫一瞬間。
他像是發現自己有點過分幼稚了,於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不過說出的話卻半點也不無奈,“你要是明天也沒想起,我會幫你想起來的。”
對方坐在床邊,聲音有些帶著點咬牙切齒,陸音不懂是什麼事情能讓面前人如此咬牙切齒,不過現在她不想問這些,只抬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表情痛苦,聲音也有些難受,“要死了。”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聞言面前的男人臉上多了心疼,突然遞來一杯水。
見他給自己遞水,陸音下意識道,“有毒嗎?”
“你想要,可以加。”
“……”
沉默的將季景深遞來的水接過,她矇頭喝了一口。
甜的。
有蜂蜜的味道。
應該是蜂蜜水。
還挺貼心的嘛……
她在心裡這樣想著,還是想去回想一下剛才的事情,只不過她剛想要去回想就發現自己的腦子開始疼了。
感情這是不讓她去想了。
於是陸音臉上多了幾分抱歉,“真想不起來了。”
季景深聞言指尖緊了緊。
“那就明天想。”
他的聲音變得溫和,沒有了剛開始的咬牙切齒。
貫來喜歡得寸進尺的某人聞言道,“那我要是明天也沒想起來呢?”
“會想起來的。”
季景深的聲音肯定。
“那萬一就是沒想起來呢?”
“那就讓場景重現一下。”
場景重現?
這是什麼意思?
陸音的眉頭皺起,沒明白麵前之人究竟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發生了什麼嗎?
重現一下當時的場景她就可以回想起來嗎?
是的。
季景深相信,如果陸音沒能想起來,重現一下當時的場景她一定能想起來的。
看著季景深堅定的表情,陸音沒有再反駁。
既然這樣的話,她倒是希望自己不可以回想起來。
不可以個死。
她想起來了。
全都想起來了。
陸音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現在就想離開這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去生活。
這裡已經不適合她生活了。
不,應該說,這裡已經沒有她的生存空間了。
陸音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清醒的人。
即便在醉酒後,也可以保持著自己的基本理智。
可是她錯了。
錯的很離譜。
她昨天晚上就沒有保持住自己的基本理智。
啊啊啊啊啊啊!
她昨天晚上都在幹什麼啊!
怎麼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啊!
想死。
想現在就離開這個世界!
昨天晚上,在聽見季景深堅定的回答後,陸音安靜了兩秒。
季景深以為她是不準備出聲了。
結果對方在短暫的安靜過後,出聲了。
“那就讓你插隊吧。”
原本一直保持著勻速前進的季景深聽見這句哈後停下了步伐,定定站在原地,明知故問。
“什麼意思?”
頭頂的月光皎潔,背上的人突然靠近,幾乎是擦著他的耳廓開的口。
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因為季景深感受到了耳廓處傳來的溫軟觸感。
而他聽見的話才是重中之重。
“給你個名分,以後你就名草有主了。”
“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