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為何做姜遠的侍衛？”

蕭南初並未直接回答。

因為幾次交鋒，讓她越發看不清黎宴。

這樣的人，做侍衛？還效忠於姜元？不是很奇怪嗎？

而且從他提起姜元時的神情看來，不僅沒有任何敬重，反而是厭惡。

兩人彼此試探著，誰都不想先低頭，先暴露自己。

四目相對中，眼底閃著的冷漠和探究如出一轍。

最後誰也沒打算交代。

“我們合作吧。”

如果黎宴不是真心護衛姜元的，或許可以利用他，直接對付姜元。

姜元那麼多疑的人，能那麼信任黎宴，足見他在他身邊到底花了多少心思。

當然，也不能排除黎宴這只是障眼法，他或許一直都在試探蕭南初，想弄清楚她的真實意圖。

不過無論他到底怎麼想的，眼下蕭南初想脫困，只能假裝相信他。

“姑奶奶有何打算？”

面具下黎燕眼角微微一勾。

“姜元很信任你，而你武藝高強，又一直能在他身邊走動，也不會讓他對你產生防備，所以你要殺他，輕而易舉。”

如果黎宴不是真心跟著姜元的，那她真的贏面就從零變成了九成。

要他死，太簡單了。

“你要他的命？”

黎宴眸色深沉，那表情更是平靜的看不出任何情緒。

“你不殺他，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如果我能幫你得到你想要的，你便親自將他交給我。”

要他死，太便宜他了。

蕭南初要他揹負起殘殺南詔三萬精兵，屠戮王庭蕭氏的罪孽，要讓他生不如死，要他日日活在地獄裡，保持著理智，承受所有的痛苦。

“你？”

但黎宴卻露出了不屑的疑問，彷彿在他眼中，蕭南初還沒那本事能幫到他。

“如果你的目的是南詔國主……”

“我不是南詔人，對南詔的王位沒有興趣。”

蕭南初設想過，以黎宴的身手和能力來看，並不遜色於姜元，他甘願跟在姜元身邊做一個侍衛，或許就是因為國主的身份。

他有這樣的野心，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卻不想，倒是她想岔了？

“那你要什麼？”

蕭南初好奇的看著他。

面具下的那雙眼睛格外湛亮，深沉，可是卻總帶著冷意，眼底的寒冰濃郁的化不開，似乎他揹負的不是野心，而是血海深仇。

“我要姜元這個人，所以待他失去國主之位後，他人歸我，很不巧，咱們想要的是同一樣東西，所以……恐怕不能合作。”

他要姜元日日夜夜跪在蕭南初墓前看守著，要他永生永世做蕭南初的奴隸。

“難道你是來報仇的？姜元滅了你的族人？”

蕭南初不禁猜測，難道黎宴和自己一樣悽慘？

話落，黎宴那雙冷眸忽然多了幾分殺氣和不滿，甚至瞬間在他眼底看出了對蕭南初的厭惡。

“總歸是不能合作，若你不想讓姜元知道今晚的事情，你只能聽命於我，破壞姜元和燕國的關係，逼迫他回南詔。”

以蕭南初的身份，在燕國會方便行事。

所以不是合作，是要她做他的僕人？

蕭南初聽著他的威脅，一面覺得好笑，一面卻又覺得，自己若是他的話，也會是一樣的選擇。

所以他這人……真是讓人討厭。

一直和她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