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侍女長青再次來到十里裡面前,
“小姐,馮公子的身份查清楚了。”
“說!”
長青沒用任何記錄工具,直接稟報,
“馮公子全名馮另含,幽州人氏,一小富之家庶子。
他的祖父馮尚文,大晉百年恩科舉人。
其父馮孝祖,大晉一百一十五年秀才。
馮另含,自小聰慧異常,大晉一百二十年童生,次年秀才。大晉一百二十六年舉人。
大晉一百二十八年會試第六名。殿試第三百名,取同進士。”
“會試第六,殿試三百?怎麼回事?”
這些長青都調查清楚了,
“回小姐,訊息中說,這馮公子在殿試的時候不小心汙了試卷,能給個名次,已是開恩。”
試卷被汙?
十里裡勾唇,“我知道了,還有其他的資訊嗎?”
“有!據調查,馮公子為人少言寡語,孤僻不善交際,在不考試的時間裡,他大部分時間都躲在客棧內讀書。幾乎沒有朋友。
還有,馮公子手頭好像有些拮据,他居住在來福客棧後排的中等客房內,平時吃喝也只進一些平價食館,從不見鋪張浪費。”
十里裡皺眉,不善交際?怪不得今晚那些人都欺負他!
可他之前和自已相處,看著也可以啊!
“這麼說,他確實沒有娶親?”
長青點頭:“是的!保狀上寫的清清楚楚,他尚未成婚。”
很好,只要沒有成婚就好,至於其它,那都不是問題。
十里裡做事還是很有原則的,別人的男人,她是堅決不會碰的。
之前她之所以推遲一天再定婚事,也是因為這個。
十里裡不說話了 ,長青還以為她不太滿意,
“小姐,由於時間倉促,我們的人只能查到這些淺顯的訊息。您如果想深入瞭解,奴婢這就飛鴿傳書,通知幽州那邊的人繼續調查。”
十里裡抬手阻止:
“不用,我自已的男人,還是我親自來了解的好。”
那些外傳的訊息,又能準確到哪裡去?她更相信,自已的眼睛。
長青小心的觀察著小姐的面色,試探的問道:
“小姐,您確定,就他了嗎?老爺可是給您精心準備了很……”
十里裡清冷的眸子微抬,長青的話戛然而止。
“小姐!”
“長青,我爹挑的,是他喜歡的,不代表我也喜歡。我只要,我喜歡的!”
無錯書吧長青恭敬行禮,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
……
來福客棧,一偏僻的房間內,風凌寒拿著十里裡丟擲的“繡球”,已經傻看了一晚上。
她說,她眾裡尋找自已千百度。
這字跡,猶如鐵畫銀鉤,力透紙背,一看她就是一位胸有丘壑腹有詩書的奇女子。她,又是以何種心態寫的這幅字呢?
難道當初她並沒有離開,而是出去尋找草藥,回去後才發現自已不在了,在之後的日子裡,她一直在尋找自已?
想到這種可能,風凌寒就忍不住心中激動。自已又何嘗不是眾裡尋你千百度呢?
今日,終於讓自已找到你了!無論如何,我不會再與你錯過。
“阿嚏~”
十里里正準備褪去衣衫上床,卻突感不適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撫手給自已把脈,脈象沉穩有力,也沒有什麼異常啊!
一想二罵三唸叨,肯定是誰想自已了。
會是誰呢?
瞬間,她腦海中閃現出爹孃在山莊路口翹首以盼的身影。
儘快,自已儘快解決完這邊的事情回去看你們。
這麼想著,她褪去衣衫,穩穩躺在床上。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已隨手亂寫的詩詞,會讓某個男人亂了心神,以至於徹夜難以入眠。
……
另一邊,白義的到來,才把風凌寒在呆愣中叫醒。
“主子!”
“嗯,回來了,查的怎麼樣?”
“稟主子,那位石小姐的身份十分神秘。
屬下只能從聚源酒樓這邊查起。
聚源酒樓名義上是大長公主名下的產業,實則,大長公主每年只吃百分之十的紅利,其它一概不管。”
大長公主,當今皇帝的妹妹,風凌寒的大姑姑,風夕顏,為人囂張跋扈,一般人都不被她看在眼裡。
“那麼賺錢的一個酒樓,她只吃百分之十的紅利?她能有那麼好心?”
“回主子,據屬下調查,那酒樓的真正主人,曾經有恩於大長公主,她當初提的要求就是,把名下聚源酒樓和聚源酒肆掛靠在她的名下。”
聚源酒樓和聚源酒肆,現在是大晉皇都內最具盛名的兩個酒鋪,那裡專賣的仙人醉更是被賣上天價,就這樣還每日供不應求。
只因那仙人醉,純度高,口感好,讓人喝後回味無窮。最重要的是,喝仙人醉,在宿醉後醒來不但不會頭痛,反而會比往日更加精神煥發。
風凌寒在回到皇都以後,喝的也是他家的酒。
“倒是聰明,找上一個強有力的靠山。白義,別繞圈子,直接說結果!”
白義站直身體,面上一板一眼,
“回主子,屬下沒繞圈子,屬下是根據調查順序講述的,層層遞進,由於時間倉促,有些資訊不能確定真實性,還得主子親自辨別。”
“說!”
“是!”
白義挺著一張同風凌寒如出一轍的冰塊臉,逐一講述今日的調查過程。
“主子,屬下今晚是從多方面展開調查的。
首先,從大長公主說起。六年前,大長公主帶著琉璃郡主去福緣寺上香,途中路遇劫殺。被人意外救下,具體怎麼救的,現只有大長公主和琉璃郡主知道。
自那以後,皇都就有了聚源酒樓和聚源酒肆。
這幾年間,也有人去酒樓鬧事,可那個酒樓管事很是厲害,基本沒麻煩大長公主出面,就把事情解決了。
就連宮廷採買,去那裡也都是客客氣氣的。”
風凌寒勾唇,自已未來的夫人好厲害!
可六年前,她才只有九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