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對我露出殺意，有可能還會放你一馬。”朱灝對著劉俾的大兒子踢了一腳。

“老爺，聽說劉俾的小妾長得十分貌美……”一旁的人對著朱灝說道。

“把他送給前來的使者。

“喏！”

這個時代，小妾的地位很低，在大家族眼中，不僅僅是小妾，就是庶出的地位也很低，他們地位僅高於奴僕家丁，庶子是嫡子的附庸。

袁紹地位高，那是因為袁紹被過繼給了左中郎將的大伯袁成，這樣一來，袁紹也從袁逢的庶子變成了袁成的嫡子，這也讓他獲得了袁家大量的錢糧和人脈關係。

張鄉的劉牧依然利用春耕前訓練大家。

聽說張鄉收留流民，短短不到三個月，張鄉已經超過萬人聚集在了這裡。

為了賺取錢財，劉牧首先想到的生意是蒸餾酒。

漢朝的酒是發酵酒，度數很低，大約不到十度，酸澀、混濁的酒依然得到世家豪族、王公貴族、士族和地方豪族們的青睞。

這個時代，想要賺取錢糧，只能透過富人，普通百姓飯都沒有吃，怎麼賺取他們的錢糧？

數天後，劉牧來到下曲陽縣城，這個時期，冀州最有權力的家族無疑是袁紹家族，但是，要論富裕，恐怕非甄家不可，甄家在下曲陽縣也有不少產業。

提到甄家，在大家眼裡最出名的莫過於甄宓。

甄家發家於前漢（這個時期稱西漢為前漢）後期，甄家祖先甄邯曾經擔任過大將軍、丞相、太傅、太師等顯赫官職，甄邯還是大儒孔光的女婿，孔光是孔子後人。

就連當時的王莽對甄邯都十分敬重，甄邯做到了三公，他的同族甄豐更是做到了四輔，成為了當時的公爵，甄豐更是成為了王莽親戚以外最為倚仗的人才。

王莽很快倒了以後，並沒有影響甄家的發展，甄家在後漢（東漢）時期，一直都是兩千石的世家豪族（兩千石和太守同級）。

歷史上，袁紹拉攏甄家，讓二子袁熙娶甄宓為妻，也是看重甄家手裡錢糧和影響力。

曹操平定河北以後，讓嫡長子曹丕（曹昂宛城死後，丁夫人和曹操和離，卞夫人上位，曹丕就由庶出變成了嫡子）娶了大自已五歲的甄宓，這裡面也是為了拉攏地方豪族。

“二位想買點什麼？”劉牧和劉能剛剛進入店鋪，小二就笑呵呵的問道。

此時的劉牧和劉能穿著一身粗布衣服，粗布衣服是麻製作而成，這個時代，平民只能穿這個，沒有資格穿華服。

就連住多大房子，穿什麼衣服，能不能佩玉？這些都是有嚴格規定，只不過，隨著天下大亂，很多人已經不太在意這些規矩了。

“小哥，你們掌櫃在嗎？我們想和他談一筆生意。”劉牧微笑著說道。

看著身材瘦弱矮小的劉牧，小二眉頭一皺，不過，長時間經商的人，不會輕易得罪任何一個顧客，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實在不巧，我們掌櫃今天不在。”小二臉上依然帶著笑容。

劉牧怎麼不知道小二的意思？這明顯不是拒絕自已，是暗示自已沒有給他好處。

劉牧從袖口裡掏了十幾個銅板遞了過去，“小哥，拜託拜託！”

看到劉牧如此懂事，小二就像換了一個人，“客官稍候，我馬上去稟報。”

“公子，你怎麼給他錢？”劉能看著小二離開，隨即輕聲說道。

“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劉能，你要記住，人與人之間相處，利益很重要。

如果正規渠道能辦事，那麼這個世界就沒有難辦的事情了。”劉牧意味深長的說道，前一世特種兵的他深知這一點。

劉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劉牧也沒多說，很多事情需要他自已不斷去悟，說再多也不一定有用。

沒過多久，在小二帶領下，一個身材中等的中年人出現在了劉牧面前。

“聽說小哥有生意和甄家做？”中年人看到劉牧那一刻，眼睛裡露出一絲不屑，在他看來，一個少年能有什麼生意？

不過，作為商人，他深知沒有得罪任何人的必要。

“掌櫃怎麼稱呼？”

“老夫叫甄炳，甄家下曲陽的掌櫃。”

劉牧知道對方的意思，對方兩次提到甄家，是在告誡劉牧，不要沒事找事，自已背後的勢力是甄家。

“甄掌櫃，能否坐下來說話。”

看到這個說話和長相不相符的少年，甄炳心中有些詫異。

從劉牧穿著打扮可以看出，劉牧出身平民，這一點從劉牧粗糙的手和矮瘦的身材可以得到證實，他只是沒想到，一個布衣少年，居然面對自已提到甄家時依然鎮定自若。

可以這樣說，這個時代的冀州，有可能不知道袁紹是誰，但是不可能不知道甄家。

“小先生請！是老夫怠慢了。”

這個時代，超過40歲就能自稱老夫。

後院，二人相對跪坐下來，劉牧實在不喜歡這種坐法，但是入鄉隨俗，別無他法。

“小先生不妨說明來意。”甄炳並未小瞧劉牧，作為商人，眼光和見識並不比一般官員差，因為他們更加懂得察言觀色。

“劉能，把東西放下吧！”

此時，甄炳才發現劉牧身後的男人手裡抱著什麼。

劉能放下後，劉牧將箱子開啟，拿出一個小罈子。

劉牧將桌上茶碗裡的茶倒掉，緩緩給甄炳倒了半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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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的酒！”甄炳被香氣四溢的酒香吸引了。

“試一下。”

甄炳帶著一絲疑慮，劉牧給自已倒了一口，一飲而盡。

一旁的劉能不斷在吞嚥口水，剛釀出來時，他喝了一口，直到現在仍然無法忘記那個味道。

看到劉牧的動作，甄炳帶著尷尬喝了一口。

“咳咳咳……”

甄炳瞬間咳嗽了起來，隨即說道，“好烈的酒。”

劉牧依然帶著微笑看著甄炳，甄炳繼續說道，“顏色如水，入口醇香，沒有任何苦澀異味，真是絕世佳釀。”

其實在劉牧看來，這酒一般，度數連四十度都沒有，只不過，比這個時期的酒的確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