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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這是個雙贏局面

“如你所料,藺家正式下場了。”宋壽生神色平靜如水,這個局面早在預料之中。

因為過去的那些年,他們一直都在有意無意地將吳邪他們的目光往藺家身上引。

其實如果認真算起來,藺家早就在藺契頂替藺澤安並且開始暗中對九門實施取代計劃的時候,就已經被牽扯進去了。

只是因為條約的存在事情沒有被擺在明面上,而現在藺澤安的名字被他們直接拽至眾人目光下來,等於直接捅破了那層大家一起裝聾作啞多年的窗戶紙。

宋壽生他們所需要的也正是這種局面,有些事他們不方便出手,所以才需要藉助迂迴地藉助吳邪他們的手去辦。

藺家的加入的確會讓這件事變得更加容易,但是有一點值得他們所有人必須關注的是——藺澤生的態度。

此刻,無數人都在關注藺澤生的動態,就從藺家附近突然多出來的那些眼線就能看出來這些人是多麼關注又緊張。

藺澤生很樂意給這些人一點反應,派人去調查了那件舊事,畢竟他很久沒有遇見這麼有趣的事了,無聊的日子總算又起了波瀾。

此刻,所有證據被擺放在他面前,血淋淋的車禍現場照,上面那模糊的側影,收買狙擊的金錢往來,藺澤安死前接到的電話……

這麼多東西擺在面前,即使狡猾如藺契本人來都百口莫辯。

啊,真是夠了。

藺家的二少爺被人堂而皇之地取代,甚至為非作歹數十年,那麼作為一家之主的藺澤生要怎麼做?

憤怒地拍案叫板,勢必要讓兇手付出代價,為他的親弟弟償命嗎?

他看向那根被放在證據袋中舊到已經褪色的編織紅繩,銳利的目光中浮現諷刺。

不愧是看著他們兄弟倆長大的張日山,可以說很瞭解他們了。

藺澤生天資卓越,一切行為以家族利益為主,極其看中自已權勢地位,霸道強勢,極具佔有慾,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染指他的東西。

而嬌生慣養的病秧子藺澤安,聰慧過人卻有著所有被嬌縱著長大的壞毛病。

挑剔刻薄,貪婪狠辣又善於偽裝……

這樣一個人絕對不可能有這種地邊攤上的廉價東西。

東西是誰的不言而喻了。

藺澤生開啟袋子在助手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取出舊紅繩,戴在了左手手腕上。

老宅書房,坐在太師椅上的男人一身筆挺的西裝,玉質權戒在手,腕子間一根褪色的舊紅繩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藺澤生卻很對這個東西滿意,細細撫摸著粗糙硬質的編織繩。

他的腦海裡不自覺浮現了那個稚嫩的幼崽,用幼稚可笑的天真在一匹豺狼面前去掩飾那雙眼裡的野心勃勃。

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還有必要舊事重提嗎?

妄想拿他當刀使,也要看他同不同意。

藺澤生拿起手下人調查的東西,另一手取過桌上雕著蘭花的金色火機。

“呲”!

火苗激動地跳躍,即將點燃那血淋淋的證據,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動作。

撥出這通電話的人就像掐準了時間一般,在他即將摧毀證據的那一刻來阻攔他。

藺澤生萬年不變的黑沉目光中閃過一絲不虞,為什麼要來阻止他?明明自已在幫他清除阻礙。

將火機一關,連同要燒燬的東西全部丟回桌上,藺澤生身體後靠到椅背上,翹起修長的腿,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

通話接通的瞬間,螢幕閃爍了幾秒,緊接著出現了清晰的畫面。

教堂高大的落地彩窗前,夕陽折射的光影落在地上似瑰麗絢爛的萬花筒,將人的影子拖得很長。

藺澤生交握的手指尖微微蜷縮,目光落在男人背後刻畫著天使與惡魔的天花窗上,有些出神。

這裡是他們當初達成共識的地方。

就在高臺神明的注視下,三個心懷鬼胎的少年裹挾著欺騙與利用,歃血為盟了。

一切為了最偉大的勝利。

他們因為名譽,權勢,或者遙不可及的長生夢而聚集,拋棄親緣血脈,丟棄善良仁慈,化身為殘忍的劊子手。

一切為了最崇高的利益。

“遠哥。”

藺澤生回神,目光落在影片裡的人身上,即使這麼多年已經養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習慣,但乍然看見那張臉還是忍不住震驚了一下。

不過他很快恢復常色,漆黑深沉的眼神極具壓迫感,靜靜不語地等待著對面說話。

“我不希望你插手這件事。”

“呵。”

藺澤生冷笑,眸色陰沉,“這可不是求人辦事的態度。”

沙啞的聲音停頓一下,調整了語氣,態度變得柔軟了一些,“如果你要插手,就推他們一把,畢竟我不想和你為敵。”

藺澤生換了姿勢,指節不停敲擊在扶手上,顯示著他煩躁的心情。

“特意打來強調這個,你是覺得我會包庇一個殺了我親弟弟的兇手?”

冰涼諷刺言語裹挾著凜冽刺骨的殺意撲面而來,如寒風過境,颳得人血肉模糊。

“你當然會,否則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是怎麼隔著遠洋,輕而易舉地抹除那些痕跡的?”對面同樣以犀利的眼神示以諷刺與鄙夷。

藺澤生挑眉,毫不心虛愧疚地接過話,“因為比起不聽話到威脅我的弟弟,一個主動放棄繼承權,還很識時務的弟弟更讓人省心。”

什麼謀殺案,什麼取而代之,不過都是他的有意放縱而已,甚至當年那場車禍能進行得那麼順利,其中還有他添的一把火。

藺家只需要有一個天資卓越的繼承人就夠了,既生瑜何生亮,他們是兄弟,但絕對不能同時存在。

甚至不會有人知道,曾經的藺家兄弟勢同水火,一度到了你死我活的瘋狂局面。

這樣的人絕不可能在一場車禍後搖身一變,變成一個無腦弟控。

他難道會是良心不安突然覺醒了嗎?這話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

“我不希望計劃夭折在你手裡,藺澤生,解決掉他就不會有人知道你也參與了那場謀殺,你永遠是大家眼裡的好哥哥,而我也能活下去,這是雙贏的局面。”

半是威脅半是體貼的話真是讓人無法拒絕,藺澤生想自已確實無法拒絕他,就像當年費力氣親自送他出國一樣。

現在他確實沒有必要摧毀這份線索了,甚至也可以小小地幫助一把。

但是……

“我有個要求。”藺澤生眼裡浮現算計,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那人的臉。

這件事怎麼看都是他吃虧,掌權了幾十年的他現在已經不怕什麼流言蜚語了。

比起虛名,一些更為實際的東西才能打動他,讓他提起興趣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