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雎安驀然閉眼,胸口起伏,呼吸間透出幾分炙熱欲氣。
“放肆。”
警告的話語在沙啞的嗓音中竟有幾分軟綿,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臉色緊繃地別過頭去,識海中卻不由分說地浮現出前世的一幕幕。
皙白的面板上染上一抹豔麗的粉。
江漓的手指落在溫雎安被一層層纏繞的腰腹間,低頭在血跡滲出的紗布上親吻幾下,靈力環繞下,傷口竟酥酥麻麻的有癒合跡象。
溫雎安失控地悶哼一聲,那聲音曖昧至極,江漓緩緩抬頭,用滿是欲色的眼眸注視著他,啞聲說道:“師尊,弟子翻閱古籍,修士雙修可飛速增加修為,祛病延年,是治病最好的良方……”
“住口!”溫雎安慌張到手臂緊緊繃起青筋,分明江漓此話冒犯至極,他本來十分厭惡和反感,卻偏偏在對方吻在他的腰腹間時,身體的本能更加肆虐。
“雙修是道侶才能做的事,你我是師徒,又怎能大逆不道?”
“師尊——”江漓抬手解開溫雎安身上最後一件蔽體的衣物,親吻另一個他誘哄道:“為什麼師尊口口聲聲說著僭越,身體卻這般歡喜?”
溫雎安修長的手指禁不住落在江漓的頭頂,本能地朝下按了按,一陣粗重的喘息過後,他冷臉使盡全身力氣推拒著少年的身體,“滾出去!”
“好啊。”江漓低下頭,嘴角微微顫動,想說的話像是卡在喉嚨裡,發不出任何聲響。他輕輕吞嚥口水,才慘笑一聲,“反正師尊已經不要我了,那就最好容我放縱一回再離開吧。”
溫雎安咬牙,“孽徒,你就不怕我廢了你的修為嗎?”
“師尊會嗎?”江漓抬手扶起他的臉頰,吻了吻眼角的淚花,“即便會,也無所謂了吧。”
“我是師尊養大的,這條命想要便拿去。”
橘色的霞光落下,皎潔的白色月光順著窗沿灑落在床榻兩道重疊的人影中。
溫雎安的洞府中靈力四灑,伴隨著凌亂粗重的氣息不斷碰撞著堅實的石壁。
微弱的月光下,江漓眼眶中無法剋制的淚珠順著臉頰大片大片氤氳在溫雎安的胸前,化成一道道透明的水花,又瞬間在靈力中消散。
在痛苦中終於得到一絲安慰。
起碼這一刻,師尊的眼裡只有他。
此時,江漓甚至分不清,自已究竟是為了救溫雎安,還是在報復他一直以來的冷漠。
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親密的結合之後是慘烈的分離。
他甘之如飴。
翌日清晨,洞府內,巨大的沉木床榻上,溫雎安終於從沉淪的夢中醒了過來。
一夜的慌亂最終延續在了夢裡。
他眼睫顫抖,意識恢復的時候,他下意識看向自已身邊的位置,下一秒,猛然驚醒。
空空如也,整潔到似乎只是他一場異想天開的夢。
溫雎安驟然坐起,腰腹間卻沒有傳來意料之中的疼痛,他掀開被子,解開厚厚的一層紗布,原本血肉模糊的傷口竟在一夜之間癒合,散發著點點金光。
即使是雙修,這樣的效果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溫雎安穿好衣服,運用靈力移動到江漓的洞府前,看著那安靜如雞的庭院,昨晚黑髮如墨,白皙面板上滾落的淚珠失控般再度出現。
他輕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邁出腳步,走了進去。
熟悉的紅木櫃子前一抹人影湧動著,溫雎安喉結滾了滾,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麼,那人就聽到動靜回過頭來。
不是江漓。
是貝苛。
溫雎安一怔,眼神掠過少年腰間的玉佩劃過一抹冷意,面無表情道:“江漓呢?”
貝苛抿緊唇瓣,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然後深深嘆了口氣,“師尊,師兄今早已經下山了。”
下山?
兩個字刺的溫雎安心尖一痛,昨晚的記憶在眼前更加清晰,他透過飄蕩的霧氣,像是看清了江漓淚眼中的不捨和告別。
溫雎安唇間緊繃,眼神格外幽冷。
“也好。”
他轉身就欲離開,背後卻傳來貝苛的聲音——
“師尊,今早我看到師兄的時候,他渾身的靈力已經散盡了。”
聽到這句話的溫雎安突然間覺得自已的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疼痛密密麻麻地傳了過來,他怔怔地看著身後的貝苛,“怎麼回事?”
“師尊不清楚怎麼回事嗎?”貝苛目光落在不斷散發著熟悉靈氣的溫雎安腰腹間,闔了闔眼,輕聲道:“師兄當初說他心悅師尊,果然是真的。”
貝苛收拾好房間後就離開了,只剩溫雎安傻傻地停留在原地。
不是隻是雙修嗎?不只是江漓在離開前最後的貪心嗎?為什麼連靈力也消散了?
分明他就要突破元嬰了……
溫雎安抬掌看向指間,溢滿魔氣的青筋早已變成熟悉的青紫色,他指尖顫了顫,一瞬間心變得空蕩蕩,好像什麼都沒有了一樣。
魔氣除了砍斷經脈,根本不會憑空消失,那麼魔種去哪兒了?
他急忙轉身,視線卻在掠過一隅的剎那停在原地。
白綠相間的青霜劍放在床榻上,似乎是察覺到自已被主人遺棄,劍柄上閃爍的光芒也黯淡許多。
溫雎安將劍柄抵在胸口,俯首嗅聞著江漓留下的最後一抹氣息,心底酸澀的情緒不受控制地往外翻湧。一滴淚落在劍柄上發出幽暗的光芒,像是在求助溫雎安幫它找回自已的主人。
良久,他緩緩轉身走出洞府,將青霜劍放在自已隨身攜帶的劍柄身邊,一青一紅漂亮的緊,,紅色的鳳凰劍穗隨風飄蕩。他眼神一柔,隨即運劍朝著山下飛去。
江漓失去了靈力,他一定不會走太遠。
循著江漓離開的方向,自已一定會找到他。
【溫雎安黑化值-30,目前黑化值60】
正在山腳一處鎮中游玩的江漓聽到提示忍不住一樂,“還算溫雎安有點良心,我現在腰還疼的直不起來呢。”
777壓根懶得回覆,直接裝死。
江漓也樂得自在,在附近的客棧開了半月的上房,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再不就是調戲調戲店裡的小帥哥。
而另一頭的溫雎安苦苦找尋無果,最終敲開了沈府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