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來拍畢業影片啦！”

“用你的手機。”

琪琪對我說，我死死地護住自己的手機，生怕拿給她糟蹋了。

琪琪見我這副防著她的模樣，嘟著嘴給了我一拳。

“啊！”

果然，長得越乖，打人越疼。

小策好笑地看著我，我放開了護住手機的手，手機掉在草坪上。

琪琪撿了過去，還一把拉住我過去拍畢業影片。

李欣悅也被琪琪叫到我們學校來，一起拍好朋友的畢業影片。

我叫來了小策，當時琪琪不滿地看著我，我給她解釋：“這人叫小策，我朋友，你們應該也認識，之前一起拍過新年小組作業，這次是他非要來啊。”

琪琪開啟手機錄影模式，放在我的校服上，我們四人拉住衣角。

“聽到三二一，我們就一起用力往上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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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OK啊，拍成功了就是我們最好的青春，拍失敗手機摔爛了，全部絕交。”

琪琪瞪了我一眼，李欣悅穿著跟琪琪一樣的jk襯衫，領口有個黑色蝴蝶結。

她倆都穿著短裙，現在是夏天，校園裡無處不散發著青春的氣息。

琪琪倒數：“三、二、一！”

我們用校服把手機拋向天空。

手機錄影記錄下我們最好的青春年華。

畢業後，琪琪問我：“過去三年什麼最可怕？”

我不假思索：“感冒發燒。”

因為過去三年疫情裡，發燒都是會被拉去隔離的。

琪琪眼神裡閃過一絲黯淡，因為她藝考前，我發燒被拉去隔離，沒能陪她一起去藝考，幫她伴奏。

……

高三，元旦晚會。

幼師班的元旦晚會節目竟然讓琪琪一個人上臺表演。

臺下卻因為她這一個人，都歡呼尖叫起來。

我也沒想到，表演節目前，能被琪琪拉去，幫她伴奏架子鼓。

……

“我教你架子鼓吧。”

校園舞蹈室裡，琪琪眼裡有光地看著我說。

“啊？”

我一愣，撓了撓頭。

琪琪她說：“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歡彈吉他了，或者吉他不能讓別人眼前一亮。

那就讓架子鼓，成為你的秘密武器吧。”

我笑了笑，當時還覺得她幼稚。

但琪琪卻很認真地手把手教我怎麼敲架子鼓。

因為沒有多的鼓槌，琪琪去食堂順了一雙木筷子，讓我拿筷子演奏架子鼓。

因為用筷子難度更高，在琪琪每天堅持不懈的指導下，我學的更快、更好。

終於，在元旦晚會前，琪琪驗收我的學習成果，我敲了一首，我們班即將在元旦晚會上大合唱的歌曲《你從未離去》，這首歌，架子鼓伴奏更有旋律感，所以我才會請琪琪來幫我們班架子鼓伴奏。

敲完架子鼓，餘音未了，琪琪滿意地點了點頭，還唱起來了：“聰明勇敢有力氣，我真的羨慕我自己。”

“傻逼。”

琪琪又是一拳捶了過來。

“啊~焯！”

……

除了琪琪，沒人知道我會敲架子鼓，包括李欣悅。

但今晚，就是我架子鼓，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表演。

琪琪要上臺前，招呼我過去，我深呼吸了好幾次，小白看見我起身要走，問：“陳林生，你幹嘛？”

“上臺。”

“啊？”

走到後臺準備，琪琪把她用了這麼多年的鼓槌交到了我手裡：“這個鼓槌還陪我拿過省級比賽一等獎。”

琪琪從容不迫的笑容，讓我更加緊張起來。

我緊緊地握著鼓槌。

學生會的志願者在主持人中場說話時，把琪琪的架子鼓搬上了舞臺。

琪琪自信地走上臺去，臺下瞬間歡呼起來，此前他們已經見識到琪琪幫我們班大合唱的架子鼓伴奏，確實驚豔。

琪琪扭頭面對臺下，露出甜甜的笑容和兩顆小虎牙。

再加上她的兩個丸子頭，我都聽見臺下有人在喊：“好可愛啊。”

我出神中，琪琪回頭看了我一眼，我這才回過神來，跟著走上舞臺，到架子鼓前坐下。

喧譁聲漸漸消失，臺下安靜了下來，很多人不明所以，不應該是琪琪敲架子鼓嗎？

想了想，那誰來跳舞呢？

因為剛剛主持人報的節目是唱跳演奏歌曲。

所以是琪琪唱跳，我負責伴奏。

臺下沒人說話，舞臺音樂前奏響起。

我知道，如果可以說話，他們肯定要衝我喊：“切~”

但他們沒想到，琪琪這次元旦晚會的節目，是一個人唱跳王心凌的《愛你》。

我前奏架子鼓剛敲響的那一刻，舞臺就被琪琪給燃炸了！

很多人都拿出手機拍影片，我的架子鼓穩定發揮，至少沒有給琪琪丟臉。

錯一個旋律，別說琪琪，就連喜歡架子鼓的同學們都能聽出來。

不過，敲架子鼓確實很爽，有節奏，有旋律，還能釋放壓力。

……

藝考前一個月。

“琪琪，早餐。”

校門口，我叫住頭也不回往學校裡趕的琪琪。

上課快要遲到了。

琪琪回頭，看見了我，剛想衝我笑笑，接過早餐，發現是饅頭後一把扔給了我，扭頭就走。

“哼。”

看著她生氣我才開心，琪琪可能是大姨媽來了，最近抽什麼瘋，讓我幫她帶一個多月的早餐。

我還只能在校門口守著，看見我們班的走讀生進校門時，混出去買。

早讀課下課後，我還是去買了杯熱豆漿，到教學樓那邊找琪琪。

到了幼師班，我朝教室裡看了看，沒看到琪琪。

門口坐著的女生問：“你找誰？”

我念出琪琪的名字。

結果女生喊來琪琪的閨蜜，她閨蜜對我說：“琪琪不在，早上剛請假回去了，她這段時間來例假。

她為了練舞，之前又長時間不吃早飯，胃一直不舒服……”

琪琪閨蜜說完就走了。

我端著杯熱豆漿愣在原地，上課鈴打響我才趕快回自己教室。

難怪，琪琪之前要我幫她帶早餐。

我忽然想起，之前沒敲門進舞蹈室時，發現琪琪蹲在地上捂著肚子，當時她只是說肚子疼。

現在想來，肯定是為了變瘦，不吃早餐，又熬夜練舞，造成的胃病。

第二天一早。

我又混出學校，早早地幫琪琪買好了小籠包，還有蘸料。

麻煩賣早餐的老闆幫我熱了一下牛奶。

之後我把早餐揣進兜裡，學校不讓帶早餐進去。

站在校門口等著琪琪，果然快上課了，琪琪才匆匆趕來。

“琪琪。”

我喊住了她。

琪琪看了我一眼，回過頭自顧自地刷臉進校門。

我趕緊跟在她後面，差點就進不去學校了。

進了學校，我才把早餐遞給她：“熱的，我要了你愛吃的蘸料，還有熱牛奶。”

琪琪扭頭看向我：“滾。”

她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不過她這兩天來大姨媽了，我也不敢再惹她生氣。

把早餐硬塞到她手上，琪琪拗不過我，還是收下了。

看著非得給她早餐的我，琪琪問：“你在早餐裡下藥啦？”

我捏起拳頭作勢要捶她。

“嗯~”

沒想到琪琪被嚇跑了，看來她也是欺軟怕硬。

……

藝考前半個月。

由於我每天給琪琪帶早餐，她的胃好多了。

這半個月裡，琪琪從早練舞練到晚上，每天練得香汗淋漓，跳舞脫了鞋子跳的，腳底板每天都是通紅。

我都有些心疼她。

這天，琪琪出了意外。

我拿著吉他打算繼續去舞蹈室給琪琪跳舞伴奏，她之前和我說，藝考的時候，想請我繼續去給她伴奏。

我問：“啊？藝考不是很多人一起考嗎，我還能去幫你伴奏？”

琪琪：“哎呀，反正你就陪我去吧，有你在，我才有信心。”

原來琪琪要去省裡參加藝考，藝考那天還有其她省來的競爭對手，別人，都是大城市出生的女孩，從小開始練舞，還有專業的舞蹈老師。

那些家庭條件不是一般的好，所受到的教育也不是我們小城能比的，別人走路都高抬著頭，透露著一股子高冷和自信。

所以，琪琪其實壓力大，畢竟她不是專業的舞蹈生，去藝考也是高三臨時決定的。

琪琪擅長的是架子鼓等樂器，因為她有那方面的天賦，父母就稍加培養，琪琪就拿了省級獎。

我快步朝舞蹈室走去，推開門，我就看見琪琪坐在地板上，手捂著腳踝，表情痛苦。

我連忙放下吉他，跑了過去：“怎麼了琪琪姐？”

琪琪笑了笑，告訴我只是腳扭傷了。

但我知道，馬上要藝考的她，一個小小的腳踝扭傷，都可能讓她參加不了藝考。

“等我。”

說完我連忙跑出舞蹈室，往宿舍方向跑去。

室友兼班長陳俊那，有云南噴霧，之前他打球受傷了買過。

我回到宿舍，就找陳俊問：“你還有云南白藥噴霧嗎，我買。”

陳俊找了找，找到後直接扔給我：“拿去用。”

“謝謝。”

說完感謝的話，我快速跑回舞蹈室。

琪琪還在，她嘗試站起來，結果還是被疼到坐了下去。

我走到她面前，給她腳踝位置噴上雲南白藥噴霧，然後幫她按摩腳踝。

按了十多分鐘，手痠了我也沒說苦說累。

琪琪說：“好了，不用按了，我真的好了。”

我沒理她，繼續按了一會兒才鬆手。

琪琪起身，走了兩步，已經沒什麼事了。

她白了我一眼：“就扭到個腳踝，大驚小怪。”

笑了笑，我看著琪琪，沒有說話。

因為我知道琪琪心裡也很慌，在這關鍵時刻，哪怕一點小意外，她自己都不允許出現。

我把雲南白藥噴霧劑送給了琪琪，到時候我自己再買一瓶還給陳俊。

誰知第二天琪琪自己就買了兩瓶，叫我把那瓶新的還給別人，她也知道我是借的。

……

藝考前一週。

坐在舞蹈室的地板上，我倆也不嫌髒。

琪琪問我：“林生，你覺得什麼是長大？”

我想了想，沒有因為琪琪的話題幼稚無趣，而敷衍她。

我說：“小的時候有一個文案是，什麼時候灰太狼不吃羊了，光頭強不砍樹了，我們就長大了，結果現在都實現了。”

琪琪愣了愣，隨後又點了點頭，我開玩笑地說：“反正李欣悅是永遠長不大的小孩，每天纏著我要糖吃。

我給她取了個外號，每次她找我要糖時，我都叫她小學生。”

“噗，林生弟弟你可真損。”

琪琪被我逗笑了。

“哎，我每次說完都是給她買了糖的啊，而且我發現，李欣悅最喜歡吃冰糖葫蘆，而琪琪姐你喜歡吃巧克力。”

“因為你以前實習那會兒，喜歡送我巧克力，說是讓我先苦後甜。”

校園傍晚的晚霞，有一束光透過窗戶打在了琪琪的身上。

……

“喂，林生，你在哪？”

琪琪帶著哭腔地打電話向我問道。

“琪琪姐，別哭…咳咳，我沒事…咳咳。”

我沒想到，琪琪藝考前夕，我竟然被隔離了。

發燒三十九度，今天不停地咳嗽。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傳染的，而且，小城不是沒有新增病例了嗎？

如果有，為什麼沒有其它人被感染，小城只要收到訊息，肯定又會開始封城。

難道，我是無症狀感染者？

琪琪又問了我一句：“你在哪？”

“我在人民醫院隔離…咳咳，上午…咳咳，剛做了核酸，應該不是新冠…咳咳，你放心吧，我估計就是普通發燒。”

還好我沒被拉去到隔離醫院關著隔離，不然那事就大了。

老袁也通知了我的爺爺奶奶，奶奶給我打了個電話過來。

我忍住咳嗽，告訴他們我沒事，馬上就能回去上課，不會耽誤學習。

琪琪繼續在電話裡說：“我要來陪你。”

“你來幹嘛，咳咳…你明天就要去藝考了。”

我語氣有些生氣。

琪琪哭著說：“我不去藝考了…”

她說到最後，都哭得沒力氣說話了。

我沉默了，結束通話了電話，給她發了一條訊息：“你要是不考了，那我也不活了。”

“別，林生，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琪琪很快回了我的訊息。

“對不起，我不能陪你去藝考了。”

前幾天，我們還在幻想，陪琪琪一起去其它城市藝考，考完我們就一起去路邊吃燒烤，大口大口的吃，吃完晚上去嗨皮，累了就坐在街頭長椅上，吹吹夏日的晚風。

“沒事，不怪你，好好休息，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琪琪最後發了兩個笑臉的表情。

……

下午，我躺在床上，發燒只想睡覺，但中午吃了蓮花清瘟膠囊，睡覺已經開始出汗了。

這更讓我肯定，自己就是普通發燒，過兩天就能好，只是不能陪琪琪去藝考了…

聽見了有人敲門，隨後，進來一個穿著防護服的女生。

我以為是護士，但仔細看了看，竟然是李欣悅！

我怒氣衝衝，質問她：“你來幹嘛？”

李欣悅笑了笑：“來陪你啊，以前我被隔離的時候，你還不是死皮賴臉地來陪我，你忘了嗎？”

我起身衝她喊道：“你以為這很好玩嗎？萬一我真的感染新冠了怎麼辦？萬一傳染給你，你怎麼辦？”

李欣悅只是笑著看著我，隨後眼眶紅了：“林生，別兇我好嗎？”

我愣住了，不知道她會說這樣的話。

李欣悅笑了笑，對我說：“我知道，你不能陪琪琪去參加藝考，放心吧，我會陪她去的。”

我隔離的事，肯定也是琪琪告訴李欣悅的。

“你…”

我還想說什麼，李欣悅並不會樂器，也不能給琪琪伴奏。

但最後，到嘴邊的話，還是匯聚成三個字：“謝謝你。”

……

出了醫院，李欣悅流下了兩行淚水，她回頭看向醫院，好像是在回答我沒問出的問題一樣：“我會彈鋼琴啊，林生，你還是忘了。”

李欣悅為了我去學了鋼琴，而我，卻把她當成了一句玩笑的話。

……

“你們誰，還有想出來表演個人舞蹈的嗎？”

前一個跳個人舞的女生，讓老師頻繁點頭，看起來很滿意，同時也很驚訝，這一屆的藝考生，舞蹈功底都非常深厚。

琪琪有些猶豫，眼神不停朝門外看去。

剛剛所有人一起考試跳的舞蹈，琪琪知道自己失誤了好幾次，如果不站出來展示個人舞蹈，藝考成績可能就達不到好的舞蹈學院錄取線。

“沒人的話就先這樣吧，後面還有其她藝考生等著呢…”

“老師，我。”

琪琪還是站了出來，老師看了她一眼，這個女孩給她的印象也很深，舞蹈動作十分優美，但明顯分心了，跳錯了好幾個動作。

老師其實也在期待，她能來個單人舞，證明自己的水平。

“不要緊張，不要分心，腦子裡放下所有在意的人和事……”

老師親自鼓勵琪琪，讓其她舞蹈生有些羨慕，同時也想看看，這個女生到底有多優秀。

琪琪慢慢走上臺去，卻一步三回頭，看向門外，還期待著，那個熟悉的身影能出現。

就在琪琪踏上舞臺，老師問準備好了沒，琪琪剛點頭，穿著一身潔白連衣裙的李欣悅就跑了進來。

她披著散發，氣喘吁吁，模樣有些狼狽。

琪琪看見李欣悅後很是震驚。

老師和藝考生們都看向了這個漂亮的女孩。

舞蹈室裡一片安靜，李欣悅打破了這份安靜，衝琪琪說：“抱歉，我來晚了，林生叫我來的。”

琪琪聽後笑了笑，重重地點了點頭。

接著老師對李欣悅說：“你是她朋友嗎，現在是考試期間，還請不要打擾……”

“她是來給我個人舞伴奏的。”

琪琪向老師解釋，老師愣了愣，但還是點了點頭。

舞蹈室裡剛好有鋼琴，李欣悅走到鋼琴面前坐下。

老師問臺上的琪琪：“準備好了嗎？”

琪琪點了點頭，跟李欣悅交換了一個眼神。

隨即，琪琪翩翩起舞，像一隻剛破繭成蝶的花蝴蝶，任何花朵在她面前都失了顏色。

琪琪的舞蹈動作時而輕盈，時而輕快。

舞姿優美，跳舞像是作畫，手腳畫出優美的線條。

她的舞蹈裡還伴著高難度的雜技一般的動作，並把它表現得柔美，美妙至極。

李欣悅彈著鋼琴，看著舞臺上自信耀眼的琪琪，衝她笑了笑。

隨後，李欣悅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眼角掉下兩滴眼淚。

李欣悅終於釋懷了。

能來給琪琪伴奏，就說明，她再也不愛陳林生了。

“原來，情侶分手後，根本做不了朋友。”

不然，看誰都像是情敵。

……

後來我才知道，李欣悅最喜歡聽的歌原來是《剛好遇見你》，不是可不可以。

因為我沒向她表白之前，還是朋友時，我對她用吉他彈唱的第一首歌，就是剛好遇見你。

“因為我剛好遇見你，留下足跡才美麗，風吹花落淚如雨，因為不想分離……”

而我們，註定分離。

後來，李欣悅託琪琪送了我一隻貓，並讓琪琪轉告我，等我把這隻貓養大了，她就會回來，突然出現在我身邊。

原來，李欣悅她父母鬧離婚後，她家賣掉了小城的房子，搬去了李欣悅讀大學所在的城市。

我連忙拿出手機聯絡李欣悅，卻發現，她斷絕了所有和我的聯絡方式。

……

琪琪藝考，考上了更好的舞蹈學院，和我的聯絡，卻也變得越來越少。

她說，藝考考上後，還要跳舞給我看呢。

承諾卻像風箏斷了線，原來琪琪姐也是個騙子……

又是一年國慶。

這個國慶我卻不打算回家了，就在花城過。

我叫上高中和我一起考花城最好的朋友，濤兒還有小章。

我們晚上說好一起去吃羊肉米線，但我想吃豆花飯。

“好好好，就依你。”

吃完豆花飯，我們要去某廣場看舞蹈晚會，有漢服表演。

路上堵起了車，我們坐公交本來就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結果就是，去得太晚，舞蹈都已經結束了。

我們失落地準備回去。

廣場盡頭，站在馬路一頭，等著斑馬線上的紅綠燈。

這裡的紅燈竟然有一百多秒！

終於等到三十秒的綠燈，我們快步走了過去。

似乎是心有所感，冥冥之中我回頭看了一眼。

就在這時，我好像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她也看了過來。

過了馬路，紅燈亮起，無數車輛行駛而過，攔住了她和我的視線。

車輛一過，她卻不見了，好像是一場幻覺，大概是我看錯了。

我猶豫了兩秒，突然發了瘋，不顧紅綠燈，直接轉身衝了回去。

“陳林生，你幹嘛？”

小章和濤兒在後面喊著我的名字。

我回到那座廣場上，沒看見李欣悅，卻只看見黑暗中，琪琪穿著熟悉的白裙子，在路燈下跳著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