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舒服的一覺睡到十點多，卻被手機電話鈴聲吵醒。

迷迷糊糊摸到枕頭下面的手機，不用想也知道是濤兒或者小章打來的。

今天是去花城準備單招考試的日子。

手機移到耳邊自動接聽，小章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喂？我已經上車了。”

“這麼早？”我問。

“這還早？”

我回答：“嗯，知道了，我還要去接濤兒，你到了先在小鎮汽車站等我們。”

“好。”

“拜拜。”

掛了電話，我也清醒了不少，想到要去花城，我甚至有點激動。

起床洗漱，東西昨晚上就收拾好了，就背一個書包。

身份證、准考證、兩萬毫安充電寶，資料線，還有買來看時間的小米手環。

新買的紅米手機，提醒我距離開往成都的火車，發車已不足四小時。

書包裡買好了在火車上吃的零食，我買的自熱火鍋，還幫小章和濤兒買了兩個。

零食有牛肉乾啥的。

在牛馬聊天群裡，艾特濤兒：“你走了沒，小章都要到小鎮了。”

濤兒：“這麼早？我馬上收拾東西。”

我：“……”

突然想起，以前去小城吃自助火鍋，濤兒永遠都是最後一個到的，我們所有人等他一個。

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能叫他快點。

跟爺爺奶奶道別後，我才出門，爺爺奶奶叫我好好考，路上注意安全。

我帶了一包口罩，學校那邊通知，最好是戴口罩，而且一路上，會經過疫情隔離區。

學姐說：“只要中途不下火車就行，火車上把口罩戴好。”

我剛出門就等到公交車，兩塊錢坐到小鎮上。

下了車在這邊的公交車站等濤兒，他坐的車到小鎮就會在這裡停。

濤兒在群裡發了訊息：“已經出發了。”

小章：“我都要到了，濤兒你個廢物。”

濤兒：“……”

我艾特小章：“你要是先到了，小鎮汽車站等我們，或者上來陪我一起等濤兒。”

小章立馬回了訊息：“等濤兒。”

於是我把位置發給了他，濤兒又在群裡開啟位置共享，我和小章加入了進去。

看了看距離，沒想到濤兒離我這麼近，他家到這裡半小時，小章從小城到這裡一個小時。

所以濤兒走得晚，但待會兒還可能和我一起等小章。

二十幾分鍾後，我先等來了濤兒。

他同樣揹著揹包，拎了一袋零食，濤兒下車後，看見了我，笑著問：“小章哎？”

“還有幾分鐘才到下面的車站。”

“那走嘛，去等他。”

“好。”

我倆坐上去火車站的小鎮公交車，一塊五，微信小程式支付。

找了個位置坐下，公交車等了十分鐘後才發車。

我和濤兒閒聊著，我說：“我把複習資料也帶著的，路上看。”

濤兒：“好好好，這麼卷。”

“我不卷，小白才卷。”

公交車開得很慢，因為在小鎮上，濤兒問：“小白他們好久走？”

“他跟我說考試當天提前一天走就行了，成都又不遠。”

“好。”

小章到了汽車站，我們沒注意到手機訊息，他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我到了。”

“我們在公交車上了。”

小章：“……”

我突然想起還要列印體檢表，於是對小章說：“你先在車站等著吧。”

“行。”

掛了電話，幾分鐘後，我和濤兒在下面汽車站下車。

看見戴著口罩在路邊等著我們的小章後，他朝我們豎了箇中指，我倆回了他一個。

小章笑著朝我們走來，我說：“走，先去吃飯，還是列印體檢表？”

濤兒驚訝：“體檢表還要列印？”

小章拍了拍他：“不然？還要再做個核酸，到花城需要四十八小時核酸檢測報告，到成都要二十四小時的。”

二十四小時的已經有了，我們昨天都去做了一次核酸，順便採購的零食。

到花城以後，還要找醫院做一次核酸，進考場需要四十八小時核酸檢測報告。

學校要求的綠碼、行程碼、核酸檢測報告列印到一起。

濤兒懵了：“這麼麻煩？”

小章推了推愣在原地的濤兒：“有好麻煩？”

時間還早，我們決定先去弄這些東西。

找了家婚慶公司，裡面可以列印影印東西。

濤兒不經意間把列印的准考證拿了出來，我拿過看了看，驚訝地問他：“你怎麼列印黑白的？還這麼模糊，你截圖列印的？”

濤兒：“對啊，還要彩印？”

小章笑他什麼都不知道，還去考試。

結果小章自己也是列印的黑白准考證…

我幫濤兒、小章把准考證從網站下載下來，再拿去打個彩印。

我們弄了十來分鐘，才把這些瑣碎事搞完。

走路下去，到汽車站對面再做了個核酸，然後到汽車站吃了碗餛飩。

那碗餛飩很清淡，小章說不辣，不好吃。

濤兒花了錢一般都要吃完，我吃了一半，還不是很餓，因為才到11點。

原本我打算就在長途汽車站坐大巴去火車站，兩塊錢，跟公交差不多。

小章說：“又不遠，走路過去，剛才我來小鎮看到火車站就在那邊，幾分鐘就到了。”

濤兒：“幾分鐘是你的謊言。”

我們朋友之間，無論是出去玩，或者聚餐，遲到很久後，總是喜歡說：“還有幾分鐘就到了。”

老袁這時在微信班群裡艾特全體同學：“成都武侯區又爆發了疫情，轉車需要去南站經過武侯區的，儘量就在東站這邊住，趕車直接坐地鐵或者打個車到車站。

別在南站住，高鐵站裡也不行，待上十二小時以上就會變黃碼。”

同學們在群裡回覆：“收到。”

我、小章和濤兒也回應了老袁，袁老師特別提醒我們幾個，因為我們是最先出發的。

老袁之前，就問我們酒店訂了沒，東站到南站怎麼去，我們還單純地以為騎共享單車就可以過去。

走路去小城火車站，中途路過一家開在路邊紅綠燈路口的超市便利店。

濤兒和小章去買了三塊錢一大瓶的礦泉水，小章說在火車上買很貴。

我倒不用買，有保溫杯，可以接熱水。

走路到火車站，天空蔚藍，站在空曠的廣場上，看著小城火車站那幾個字，有些感慨，少年心懷理想，奔赴遠方。

突然想起《起風了》裡的歌詞：“這一路上走走停停，順著少年漂流的痕跡，邁出車站的前一刻，竟有些猶豫，不禁笑這近鄉情怯，仍無可避免，而長野的天，依舊那麼暖，風吹起了從前……”

小章突然想起什麼：“走，去買副牌，車上玩。”

“還得是你。”

買了副三塊錢的撲克牌，我們在車站外打了一會兒，等車站開門了才收好牌，進站。

進站，檢票，等我們坐的那趟列車發車。

車站裡也有很多學生，大都是去參加單招考試的，單招考試不只是職高可以去，普高同樣可以去。

小章說：“我們學校還有幾個也要去花城參加單招考試。”

我把他們也拉進了學姐顏盈建立的小城職高單招群裡。

老袁也叫我們創了個群，還有其他班創的群，每個班要考同一所單招院校的學生都聚到一起。

我發現等車才是最難熬的，於是拿出複習題看看，小章他倆打著遊戲，絲毫不慌。

老袁之前看了我們最後一次的考試成績，說了我們幾句，袁老師說：“林生跟濤兒考花城應該沒什麼問題，小章可能有點懸哦。”

小章點了點頭，事後笑著對我說：“怎麼辦林生，濤兒和你穩了，我可能考不上。”

我笑了笑，知道他在凡爾賽，老袁可能記錯了，小章才是我們當中最穩的那一個。

高一那會，小章數學拿過一百分，語文再怎麼樣也能及格，英語就不說了…

下午兩點零五分，終於開始檢票進站，兩點半準時發車。

找到自己的臥鋪車廂，檢票上了車，找到自己的床位，小章的在下鋪，我和濤兒的在上鋪，而且都隔了一間。

給奶奶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已經上車了。

群裡小白問：“你們上車了哦？”

濤兒：“嗯。”

小白：“那注意安全哦，口罩戴好。”

小章：“好。”

躺床上也看不見窗外的風景，於是拿出手機看快取的小說，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醒來，已經是下午七點多，九點半到成都東站。

我拿出牛肉乾吃了起來，濤兒隔著一道門板，冒出頭翻到我這邊，看見我在偷偷吃牛肉乾。

“好，給我吃點。”

他伸手朝我要，有些好笑，我把剩下的牛肉乾都給了他。

小章餓了，叫我們一起去他那煮自助火鍋，他下鋪沒人。

於是我們下床，穿上鞋子，拿好行李，反正一個小時多也要到站了。

自助火鍋他倆第一次吃，濤兒的沒煮熟，都沒冒氣，小章的一直冒氣，給他嚇著，以為要爆炸了。

晚上九點半，到成都，成都的天氣也比小城熱，我穿的棉襖，怕冷，結果低估了。

這趟車的終點站就是成都，起點是重慶，小城就在重慶旁邊。

再次來到成都，喜悅的心情溢於言表。

上次和琪琪在蔚然花海實習的記憶湧上心頭，這一次琪琪姐卻不在身邊。

出了站有些迷茫，因為我們沒有訂酒店旅館，小章和濤兒為了省錢…

小章說可以去東站休息，結果出來才發現，東站關門了。

此時已是九點四十。

小章說：“走啊，那就去玩。”

夜晚的成都總是讓人興奮，我提議可以去打麻將，結果他倆都不會，我也是最近才染上麻將的。

於是，我們一人掃了輛共享單車，導航去成都職業技術學院。

一路瘋騎，一開始我和小章騎在前面，把濤兒甩在後面。

過了好幾個彎，直接看不見濤兒的影子，於是我倆在原地等他。

濤兒打電話過來問才找到我們。

晚風輕拂，穿著棉襖，蹬著腳踏車還出汗了。

我開著共享單車再次把他倆甩得遠遠的，結果差點撞死，手機也飛出去好幾次，幸好沒摔壞。

小章和濤兒在那笑我：“穩到點哎。”

我們就在成華區、錦江區轉轉，沒有去疫情高發區，而且就算騎著腳踏車，也戴好了口罩。

到了小白心心念唸的成都職業技術學院，我拍了好幾張照片發牛馬聊天群裡。

“小白，你的成職院。”

小白看見，回覆：“可以哦，都到成職了，你們是不是在外面瘋玩，焯。”

小章回了他一個表情包。

濤兒把成職的照片發到了微信班群，老袁看見了，叫我們別在外面一直玩，疫情現在這麼嚴重，讓我們去找個酒店住下。

我和小章頓時沒了興致，原本還想去四川師範大學看看的。

我說：“那去找個酒店住吧。”

小章搖搖頭：“找個公園住。”

我：“……”

在成都街頭隨意地騎著單車，小章還真的找到一個公園，裡面環境還不錯。

還有石凳、石桌。

我感覺又餓了，叫小章把零食拿出來吃，我們坐在石凳上打牌。

休息好後，小章問去哪玩，我拿出手機搜尋附近好玩的地方。

“距離春熙路十點零八公里，騎行大約需要四十八分鐘。”

小章：“這麼遠？還不如去四川師範大學看看。”

濤兒：“好。”

於是我開啟導航，我們迎著風，在成都夜晚的街頭繼續騎行。

結果騎到一半，還有兩公里就要到了，小章騎不動了，剛好附近又有一個溼地公園。

公園有長椅，草地，我看見還有在長椅上睡覺的人。

小章說：“還有三個長椅，剛好我們一人一個，在這睡。”

我：“……”

把共享單車停好，他倆就去了公園長椅上躺著打遊戲。

我無聊，在公園附近轉悠，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整。

我們在騎著單車去瘋了兩個多小時，但我依然不覺得累，青春真好，我們就應該享受當下，偶爾燃燒一下。

回到長椅那邊，他倆還在打遊戲，插著充電寶玩。

我給他倆拍了張照，發到牛馬聊天群裡。

阿鋒他們也是沒睡，在群裡發起了表情包。

我閒聊了兩句，決定還是去瘋一把，於是對小章和濤兒說：“那我騎單車去春熙路玩咯。”

濤兒回應：“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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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章驚訝：“你要去春熙路？”

我點點頭，問他們：“你們有什麼要帶的嗎，餓了沒？”

小章：“沒有。”

濤兒：“不用。”

“好吧。”

回應了他們之後，我騎著單車，開啟手機導航，朝春熙路的方向騎行。

騎到一半，我被隧道和高速攔住了去路，原來這邊根本騎不到春熙路去。

於是我又原路返回，在回去的路上，找了家超市，買了幾罐紅牛，還有牛肉乾。

買完之後，突然發現，不知道濤兒和小章的位置在哪了。

於是我趕緊給他倆打電話，叫他們發位置過來。

小章發了個位置資訊，濤兒開了個共享位置後，我才回到他們那。

把紅牛給他倆一人一瓶，今晚他倆是準備在這公園裡通宵了。

我也坐在旁邊長椅上，把牛肉乾撕開吃了起來，晚上太餓了，自助火鍋根本吃不飽。

刷著短影片，坐了半小時，小章突然說：“走吧，繼續去玩。”

我問：“你怎麼了，你不是要在這過夜嗎？”

小章笑著回答：“太冷了…”

於是我仨又騎著單車，到處逛，結果回到了成華區。

我們看到了二仙橋，就是那個最近很火的二仙橋要走成華大道。

閒逛著，我們找到了一家瘋狂星期四，到現在竟然還沒有關門。

於是我們進去看了看，開著燈，但沒人，可以在裡面休息，也確實有人在裡面休息。

我們就去上了個廁所，然後在外面廣場坐了會兒，就繼續騎著車到處跑。

騎了這麼久的單車，也才花三五塊錢。

我看見還有其他，同樣也是單招的學生，在成都街頭到處瘋，他們可能第一次來成都，所以都很激動。

或者也是為了省錢，不定酒店，在外嗨皮，徹夜不眠。

凌晨兩點，我們已經不知道騎到成都哪個區去了，只看見樓層裡有穿越而過的輕軌…

好像是輕軌，大概又是我看錯了，成都怎麼可能有從樓層裡穿梭而過的輕軌。

這時，天空卻突然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外面又沒有避雨的地方。

我們只好繼續騎了一段，實在騎不下去了，揹包都快打溼，我才拿出手機，在鐵路12306上訂了一個附近的酒店。

然後我帶著濤兒和小章住進了酒店裡。

因為未成年，我們還要打電話徵得父母同意，同時都要看身份證、刷臉，填個人電話號碼等入住資訊。

讓我驚訝的是，小章竟然才十六歲，今年滿十七，明年讀大一下學期了才成年…

“小學生。”

濤兒調侃了他一句。

弄好酒店入住之後，我們都很疲憊，只想回酒店房間裡躺著休息。

前臺還給了我們早餐券，我有些無語，說：“可是我們明天早上五點就要走，這早餐券能用嗎？”

前臺尷尬地笑了笑：“呃沒用，你可以扔掉。”

我們仨：“……”

拿上房卡，回到酒店房間，小章和濤兒都很興奮，東翻一下西看一下。

我脫了鞋，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睡覺了。

雙人床，濤兒和小章睡一張床，讓我單獨睡一張，好好休息。

漸漸進入夢鄉，清晨五點多被小章叫醒，他熬了個通宵沒睡，打算在火車上睡，然而他怎麼都沒想到，十三個小時的硬座根本睡不著。

濤兒也只睡了一會兒，我們都醒來後，收拾東西去退房。

小章說：“住個酒店一點都不值得，才住幾個小時，而且昨晚的雨也沒下了。”

濤兒表示認同：“確實。”

但我想好好休息，所以沒有值不值，有了這次經驗，下次也不會在外面瘋玩了，肯定是訂個便宜的旅館。

清晨五點多的成都街頭，已經被灑水車沖洗了一遍，煥然一新。

已經叫好了網約車，我發現自己打車軟體上還有幾十塊錢。

在路邊等了幾分鐘，就坐上車，出發去成都南站。

半個小時左右，終於到了南站。

下了車，一股冷風襲來，之後狂風大作，冷得我直打顫。

擋風的地方都沒有，我們只能蹲在車站裡停放的公交車後面。

大清早，車站附近就有了拉客的私家車、麵包車，司機嘴裡喊著：“西昌走不走？

樂山走不走？花城走不走？”

我驚訝的是竟然還有到花城的包車，那估計不得一個人兩百塊錢。

我只是猜測，並沒有去問。

不過這讓我想起，昨天剛出成都東站時，一群叔叔阿姨追著我們問：“住宿需不需要，二十塊錢一個。

三十塊錢一個。

五十塊一個，便宜得很嘛……”

廣場上，很多跟我們一樣的學生匯聚在這裡，前往四川各地參加單招考試。

快到六點，我們就去排著隊，準備進站。

廣場上的人實在太多，隊伍都排了好幾條，很多都是學生。

進站也得檢視綠碼，掃場所碼，刷身份證進站。

好不容易進了站，我們趕緊去找到檢票口，前往花城的火車已經開始檢票。

六點四十發車，六點半停止檢票，我們剛好卡點上了火車，成功地坐上了十三個小時的硬座……

同一輛火車上，單說我們這一節車廂，就都是學生，我聽見他們聊天的內容，也是去參加單招考試，而且去花城的還不少。

頓時我有了一些壓力。

小章拿出撲克牌，我們三人打著牌消遣，火車啟動，窗外的風景不停倒退。

本次旅途火車經過樂山、眉山、峨眉山，路途風景倒還不錯。

但過了峨邊，甚至從峨邊開始，火車就一直不停地進洞。

峨邊之後，就全是山，讓我有種從大山裡走進深山的感覺。

經過涼山，這裡的山又變得不一樣，像平原一樣延伸，零零散散還能看見村落。

中午，我們繼續吃的自助火鍋，今早上剛到成都南站，濤兒去找了個超市，我們一人又買了兩盒自助火鍋，十幾二十塊。

小章在吃了兩次自助火鍋後表示：“再也不吃了，下次我寧願去買泡麵。”

下午的旅途更無聊，路途漫漫。

我屁股已經坐麻了，起身走兩步，感覺都是站不穩的狀態。

中途我已經跟小章抱怨過好幾次他買錯票的事，小章自己也坐著腿疼。

到了西昌之後，平原的風景讓我又停止了抱怨，靜靜欣賞著這座城市的魅力。

我們看見了非常震撼的大型風力發電機，成排成群，在田野裡、山間上。

晚上八點半左右，天已經黑了下來，我感覺自己耳朵聾了，聲音變小了，濤兒都聽不清我在說什麼。

好在，我們終於到了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