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照常進行,他們分成兩波,白猿帶領一波去毀掉接收器,而傅鴻初和傅承彥則和另一波人去圍剿黑煞。
他們早早來到之前囚禁傅鴻初的那個山莊下埋伏,傅鴻初和傅承彥帶著幾人偷偷潛入。
但他們還沒開始找,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為預防有詐,幾人緩緩前行,那木門輕掩,傅鴻初提著孤鸞,暗數三聲,破門而入。但他們沒看到任何埋伏,整個房間只有流喚春一個人。
傅鴻初謹慎地走近他,發現流喚春早已負傷昏迷,他才鬆口氣。
朝身後的人搖搖頭,表示沒事。
應該是感受到有人靠近,流喚春動了動,緩緩抬頭。
傅鴻初才看到他胸口的血洞,有些於心不忍,還沒問他到底是怎麼落到這番田地的,流喚春就搶先拉住他的袖子:
“快去……抓住黑煞!他拿走了我的燻鑰石,往無歸涯去了!”
“你怎麼樣?”傅鴻初扶住他問,傅承彥則為他止血。
流喚春搖搖頭:“我沒事,死不了!快去把燻鑰石拿回來,這是我最後一次求你,師兄!”
傅鴻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燻鑰石我自會拿回來,你好好養傷,”隨後看向剩下的那幾個人,“你們帶他下去醫治,我和傅承彥以及剩下的人去追黑煞!”
“是!”
“你信他?”傅承彥問。
傅鴻初捏訣將山莊的訊息傳給山下的人:“信,他雖然壞,但他還是有自己的底線的,比如燻鑰石。”
傅鴻初又用傳音的方式向白猿傳遞訊息,將包圍的任務交給了白猿,然後他帶著眾人去匯合。
他一手抱著傅承彥,一隻手捏訣御劍:“別說,這能力還真好用。對了,他們準備得怎麼樣了,找到那個病毒系統了嗎?”
傅承彥看向前方:“快找到了,再需要一個小時就可以了,那個病毒系統很狡猾,還沒辦法全面開啟銷燬。”
“那就好!”傅鴻初說著看向遠處若隱若現的斷崖。
“仙人,前方就是無歸涯了!”
“所有人,往下潛行!”
隨著帶路人的下行,整個劍隊都往下走。
走了一會兒之後,剛好與白猿的隊伍碰個正著。
“你們那兒處理得怎麼樣了?”傅鴻初問。
白猿回答:“基本毀壞得差不多了,只差這裡這個了。”
傅承彥插進來:“我們那裡也準備得差不多了,已經開始準備銷燬了。我和復月上去,你們在這下面等著,如果他要逃,你們再行動。”
“好!”白猿說著將傅承彥的話傳了下去。
傅承彥說完看向傅鴻初,傅鴻初會意將他抱起,御劍朝無歸涯去。
此刻,黑煞拿著燻鑰石一步步朝著裝置走去,一個穿著洋裝的金髮小女孩坐在古樹的粗壯枝丫上微笑著看他。
就在他要將燻鑰石裝進裝置裡時,一把飛劍打斷了他。小女孩的笑容僵在臉上,不悅地看向將劍扔過來的人。
黑煞看傅鴻初了一眼,嘆了口氣,將燻鑰石扔給小女孩:“你繼續,他們交給我!”
小女孩應了一聲,但眼睛還是依舊盯著傅鴻初他們就像蓄勢待發的蛇。
黑煞召出武器衝向傅鴻初他們,傅鴻初也不甘示弱,與他纏鬥在一起。
傅承彥看著小女孩走向裝置,他不去阻止,反而將傅鴻初拉離黑煞,氣定神閒地數起了數。
黑煞見他們這麼反常,不禁有些疑惑,但他也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就拿著劍守住傅鴻初他們,反正只要反轉系統將燻鑰石放進裝置,那他們就贏了。
當傅承彥數到一的時候,他身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黑煞一瞬間感覺不好,回頭一看,小女孩的身體在慢慢消失,現在她只剩下半個身子了。
他連忙跑過去:“小碧!”
“宿主……”小女孩還沒說完就消失了。
“他們做到,該我們了,”傅承彥說著看向傅鴻初,“可能你要受點委屈了。”
傅鴻初:?
只見黑煞瘋了一般朝他們衝來,傅鴻初想不了那麼多,召出孤鸞與其對陣。
傅承彥趁這個空檔召出操作介面,開啟青少年模式的馬賽克共享。當他按下確定鍵的那一瞬,兩道天雷直直劈下。
黑煞和傅鴻初瞬間外焦裡嫩,傅鴻初在地上躺了一會兒就恢復了,但黑煞倒在地上抽搐,沒一會兒就去了。
傅承彥看著黑煞的屍體,嘆了口氣,轉手解除了傅鴻初的青少年模式:“沒事吧?”
“沒事,習慣了。”傅鴻初說著坐在地上緩緩。
他看向黑糊糊的屍體:“結束了?”
“結束了,他沒了系統,無法反轉傷勢。”傅承彥回答。
“沒想到,還挺簡單的。”傅鴻初笑道。
傅承彥將手環開啟,那個手環就像之前開啟時空那樣碎開,將黑煞的屍體包裹起來。
“他也是個可憐的人,小的時候經歷了些可怕事,性子早就被養歪了,9525系統是唯一對他來說算光的存在。”傅承彥垂眸,撫了撫手環。
傅鴻初聞言,笑容僵了下來,如果他當年活下來說不定也會成為黑煞這樣的人,所以黑煞說的對,他們都是差不多的人。
“好了,下山吧!”傅承彥在他發呆的時候,撿起了地上的燻鑰石。
幾天後
流喚春緩緩醒來,轉頭看到守在床邊裴歌鳳,又掃視了一下房間,確定自己還活著,嘆了口氣。
裴歌鳳原本想打盹的,但恍恍惚惚間好像看到流喚春在動。仔細一看,發現他醒了,連忙捏訣傳信給傅鴻初他們,然後自己跑過去將流喚春扶起來。
沒一會兒,傅鴻初從門外進來,看了流喚春一眼後,又看向裴歌鳳:“你先出去吧,我和他有話要說。”
“好,晚輩告辭!”裴歌鳳行了一禮,轉身離去,順便把門關上了。
傅鴻初把燻鑰石交給流喚春,但流喚春沒有接過去反而疑惑地看著他。這可是他偷偷從傅承彥那裡為他拿來的,這貨是怎麼回事?
“喂,你到底拿不拿?”
僵持了一會兒,傅鴻初忍不住問道。
流喚春接過石頭:“不是,我只是覺得你很奇怪。復月你到底是不是復月?”
傅鴻初大大咧咧地坐在他旁邊,抱肘靠著床杆:“我當然不是復月。”
無錯書吧流喚春挑了挑眉,這個答案在他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黑煞已經死了,接下來是你這個主謀了!”傅鴻初說著站了起來,召來孤鸞。
流喚春滿頭問號:“啊?什麼主謀?黑煞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如果我知道還會被他搶了石頭,打成重傷嗎?”
傅鴻初用劍抵住他的胸口:“不是這件,我是說你指使黑煞殺了復月這件事。”
流喚春更懵了:“什麼?!殺了復月?你在開玩笑,還是我瘋了?”
“不是你嗎?”傅鴻初的劍抵入幾分,流喚春潔白的中衣上洇染小圈殷紅。
“不是他,我是壽命到了而已。”復月回答。
啥?你怎麼不早說,我還以為你是被他殺的,畢竟跟你有大仇的只有他。傅鴻初一整個呆住。
流喚春有些吃痛地看著呆住的傅鴻初,不明白這個人在發什麼癲。
復月有些無語:“我說過的……”
傅鴻初:……什麼時候?
“不過……可以讓我跟他做最後告別嗎?”復月說。
傅鴻初有些震驚:“你怎麼了?”
復月笑道:“是執念總會散的,而且,你可以做的很好,我也沒什麼遺憾了。以後做好事,就用你自己的名字吧。”
傅鴻初沉默了一會兒:好,那我要怎麼做?
“你閉上眼睛就好,只是要勞煩你待在黑暗裡一會兒了。”
沒事,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