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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是你能隨便招惹的人

顏行霜眨眨眼:“為什麼?他失憶了?“

江顧亦鄙夷道:“你電視劇看多了?美劇也流行失憶梗?”

顏行霜撓了撓頭,“那不然怎麼會忘記……”

江顧亦冷嗤:“你就能記住你所有的高中同學嗎?”

顏行霜突然意識到,什麼叫她改打江以晝的主意了?

她急忙辯解:“等等,我要澄清一下,我沒有給江以晝下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江顧亦覺得好笑:“我為什麼要相信你?你有信譽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美國對林遣之的那些事。”

顏行霜有些不服:“既然你不相信我,那為什麼還要來警局接我?”

江顧亦沒好氣地回答:“你不嫌自已給盛家丟人,我爸還嫌你給江家丟人,雖然你……”

話到嘴邊,江顧亦停頓了一下,將“媽死了”這幾個字嚥了回去。

他話鋒一轉,道:“不管你媽和你外公的關係如何,我爸始終都把她當一家人。”

顏行霜默然。

雖然盛行雙在外界的名聲不佳,但其實她還挺心疼盛行雙的。

真正的盛行雙,原名盛姿。

盛姿的父親是港城富商盛嘉華,母親則是顏行霜外公的小女兒,即她的表姨江一竺。

所以算起來,其實顏行霜和盛姿算是表姐妹,但兩人壓根未曾謀面。

因為江一竺和盛嘉華結合後,江海康就和江一竺斷絕了父女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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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嘉華出生於1930年,而江一竺出生於1970年,兩人差了整整四十歲。

但這還不是江海康反對他們的主要原因,更重要的是,江一竺只是盛嘉華的三個姨太太之一。

盛家複雜的家庭結構加上巨大的年齡差距,讓江海康完全無法接受這種關係。

後來,江一竺一意孤行跟了盛嘉華,卻在生下盛姿後因難產離世,而盛嘉華亦另尋新歡。

而江海康因難堪,再未提及江一竺母女,與盛家也斷了所有聯絡。

而盛姿,就這樣在爹不疼沒娘愛的環境下,被一個人扔在美國,飽受煎熬地長大了。

江顧亦點了根菸,抽了一口後道:“還不下去?”

“你就這麼把我扔大馬路上?”

“你真以為我是來撈你的?我就是來警告你,別再打江以晝的主意。”

顏行霜委屈:“不是!真不是我乾的!”

她嘆了口氣,解釋道:“我今晚託人約了權泱泱,她讓我晚上8點去上京俱樂部的101號包房見她,結果我一推門進去,你知道我看到誰了?”

江顧亦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問:“你找權泱泱幹什麼?”

顏行霜噎了一下,自顧自地說:“我找她有事,總之,我一推門進去,就看到了——國土局一把手!有人正在給他進行!”

說著,她吸了口氣,壓低聲音道:“特殊服務!”

江顧亦此時正好吐出一口煙,透過繚繞的煙霧中看著她,神色晦暗不明,幾秒後,蹙眉問:“他看到你了?”

顏行霜欲哭無淚道:“是啊,所以我馬上就跑路了,我躲進了一個沒亮服務燈的房間,誰知道江以晝剛好被人下了藥,躲在那個房間裡不出聲啊?”

江顧亦眼皮一掀,“你躲就躲,脫衣服幹什麼?”

顏行霜指著自已身上的鮮紅的上衣,“我這衣服太醒目了啊,我就想著找一件包廂裡的客用衣服換一下,再喬裝一番混出去,誰知道衣服脫到一半就……”

江顧亦認為兩人還沒熟到這種地步,出聲打斷她有點不顧他人死活的描述,“知道了,我會派人調查,你說的屬實的話,我會去江以晝那裡還你一個清白。”

顏行霜緊張地問:“那那邊……”

江顧亦冷笑一聲,“誰擺你的道你找誰去。”

顏行霜默默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江顧亦說:“別怪我沒告訴你,江以晝不是你能隨便招惹的人。他的背景遠比你看到的要複雜得多。”

顏行霜表面上微笑著應承:“好的。”

——

三天後。

顏行霜又約了權泱泱,這次選的是她們高中時經常光顧的雲城燒烤店——兄弟雞腳王燒烤。

約的依然是八點,但顏行霜七點就到了。

她選了個窗邊的座位,那裡可以清楚地看到對面的白金私立高中的大門。

權泱泱是白金私立高中的班主任,晚自習八點結束,學校大門是出校的必經之路,她就不信這次還逮不到她了。

點了一些燒烤後,她一邊細品那記憶中的老味道,一邊靜待權泱泱的到來。

七點半的時候,一抹頎長的身影走進了燒烤店。

顏行霜定睛一看,竟然是江以晝!

喲,這是謫仙下凡了,還是她老眼昏花了?

江以晝這種高嶺之花居然也會來這種地方吃燒烤?

而江以晝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顏行霜,他徑直走向老闆,點了些燒烤。

將杯中加了冰塊的啤酒一飲而盡,顏行霜決定試探一下江以晝是不是真的不記得自已了。

雖然兩人上高中的時候,說不上是什麼過命的交情,但好歹也是同班同學,多少有些交集。

況且,她還追過他幾個月呢!

顏行霜一直以為自已至少會在江以晝心中留下一些印象吧?

就算在他心裡,她本人已經作古七年了,但他到底是怎麼做到對著她那張臉絲毫不為所動,甚至毅然決然地報警抓她的?

還是說他也知道盛行雙這號人物,以為她在刻意模仿顏行霜博得他的注意?

這樣想著,顏行霜站起身,朝江以晝走去。

然而,剛走出去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嬌滴滴的女聲:“晝哥!”

顏行霜下意識地回頭一看,竟然是……娛樂圈當紅小花,江徐歸?

哦豁!當紅女藝人,就這麼光明正大地出現在街邊燒烤店?

等等,晝哥?

她是來找江以晝的?

顏行霜的心中頓時翻動著複雜的情緒,她停下腳步,看著江徐歸歡快地走向江以晝,挽上他的手臂,兩人似乎非常熟絡。

而江以晝在聞聲看向江徐歸的時候,眼神明顯在顏行霜臉上一掃而過,卻並未多做片刻的停留。顏行霜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緊緊揪住,那種被忽視的感覺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定定地站在原地,看著江以晝和江徐歸兩人親暱的互動,心中的酸楚越來越濃。

原來,他真的不記得她了。

哪怕她曾經那樣努力地追求過他,哪怕他們曾有過那麼一點點的交集,但在他的心中,她終究只是個過客,是他少年時期眾多追求者之一。

是了,他高中時就有那麼多追求者前仆後繼,又上了四年大學,恐怕追求者早已從二環內的白金高中排到了四環外的京城大學,又怎會記得她區區一個“死人”呢?

顏行霜轉身回到座位,又給自已倒了一杯啤酒一飲而盡。

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她告訴自已,她和江以晝本就沒有什麼關係,何必為了一個不在乎甚至不記得她的人而難過呢?

然而,當江徐歸嬌滴滴的撒嬌聲傳入她的耳朵時……

儘管江以晝並未熱情回應,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刺痛。

一杯又一杯的冰啤酒下肚,等她喝完第二瓶的時候,權泱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