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瀾在客廳坐了有一柱香的時間了,看著大夫進進出出,為兩父子在臥房處理外傷。待安頓好,司馬伕人才從臥房出來,對著夜安瀾屈膝行禮,“多謝夜真人助我司馬府。今日怠慢了。”
夜安瀾趕緊扶住司馬伕人,對真人這一稱呼,甚是疑惑。
“我聽珏兒說,真人是世外高人,擅長占卜,有未卜先知之能。”司馬伕人一邊吩咐下人上茶,一邊和夜安瀾交談。
挺好,身份都替自已編好了。於是夜安瀾成了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高人。
夜安瀾被安排在西苑的廂房,一連三天都是精美的素食與糕點,對於無肉不歡的夜安瀾來說,這無異於是一種刑罰。
夜安瀾吃的臉色都菜了,懷疑將軍府是不是恩將仇報,還是將軍府被抄家抄的破產了。這一現象直到少年出現才得以改變。
“司馬珏,我要吃肉。你娘讓我吃了三天的素,我都快餓死了。”夜安瀾昨晚做夢都在吃烤全羊,對於一大清早來看自已的少年,一臉怨念。
“好。”少年含笑答應,眼底蘊含著淡淡寵溺,讓夜安瀾一瞬間產生錯覺,好像看到了師父。“先喝點粥墊墊胃。”少年一邊吩咐人去買肉做菜,一邊盛了一碗粥推到夜安瀾面前。夜安瀾不情不願的喝了粥。詢問了少年的傷勢,感慨年輕真好,恢復的這麼快。
烤乳豬,烤全羊,糖醋排骨,紅燒肉,清蒸鱸魚,老鴨湯……
夜安瀾看見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大餐,迫不及待拿起筷子準備大快朵頤。
石頭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菜裡有毒,不怕死你就吃。”
“什麼有毒?那個殺千刀的乾的,我的肉。”夜安瀾把筷子咬的咯吱咯吱響。斷人“魚肉”猶如殺人父母,夜安瀾一刻也不能忍。
“皇帝乾的,下毒的暗衛還在廚房裡藏著。”石頭的話一出口。
夜安瀾拉著少年兩個縱躍來到廚房。出手如閃電,朝暗衛襲去。
暗衛大吃一驚,不知道自已是如何暴露的。
“讓你給肉裡下毒,讓你浪費食物,知不知道這是我盼了好幾天的肉……”夜安瀾一邊瘋狂追打暗衛,一邊憤憤唸叨。夜安瀾的速度暗衛是躲也躲不開,逃也逃不掉。只有捱打的份。
石頭:重點不是差點毒死你嗎?
暗衛:大姐,要不你別打,我賠你的肉。肋骨都被你打斷了。
暗衛是真的想賠夜安瀾的肉,結果剛一張嘴,腦袋上就捱了一拳,爆漿而亡。
暗衛到死都在後悔,藥不應該下在肉裡,說不定下在湯裡自已就不會死了呢?
夜安瀾將事情的始末告訴少年,還是可惜那些肉不能吃了。“下毒,就跟誰不會似的,狗皇帝,你給我等著。”
本著有仇就報不隔夜的好習慣,晚上夜安瀾和少年偷偷潛入皇宮。
老皇帝正在貴妃的寢殿,嘿吆嘿吆……喘氣如牛。夜安瀾正想白嫖一段活春宮看看,卻被少年捂住了眼睛。
夜安瀾拗不過,活春宮不能看,那就看恐怖片好了。夜安瀾壞心眼的拿出惡鬼面具,戴到少年臉上,示意少年上。
老皇帝果然是虧心事,做多了,就少年那僵硬的表演,沒有恐怖音樂,沒有索命聲音,愣是將老皇帝嚇萎了。
“護駕。”兩個字老皇帝沒有喊出口,就被夜安瀾點了啞穴。順便弄暈貴妃。自已也戴上鬼面具,披散下頭髮,模仿起現代恐怖片裡的鬼。不一會兒老皇帝就嚇中風了,口歪眼斜。
夜安瀾收起鬼面具,“真不經嚇,今天就到這,明天再來找你玩。”
少年周身再次洋溢位金色煙霧,沒有上一次的濃郁,夜安瀾趕緊收集起來。聚香珠又多了一絲流動的金氣。
原來你是這樣有仇就報的少年。
第二天晚上,夜安瀾帶著少年來到皇宮,這一次皇帝哪裡都沒有去,就在自已休息的寢殿,護衛是裡三層外三層並排圍著寢殿,人挨人,不知道還以為是在玩擠油渣遊戲。一大批一大批的暗衛埋伏在房頂,密密麻麻的像麻雀撲食。真真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夜安瀾不是蒼蠅當然能進入,只是這人太多擋腿,老皇帝是個命大的,被搶救後嘴歪眼斜居然好了,只是說話有點費力。
夜安瀾一看,果然從古至今最怕死的是皇帝。夜安瀾也不想直接將皇帝嚇死,這樣就不好玩了。
路過一個老太監的房舍,聽到了一陣風箱漏氣般的喘氣聲,聽得人肺部不適。“小陶子,這是狗皇帝殺害先皇和太子以及這麼多年他乾的傷天害理的證據,你務必要將它交給司馬將軍,只有司馬將軍能替先皇和太子討回公道。”老太監沙啞喘息的說完,顫抖著從懷裡摸出一個布包,遞給小太監,出氣多進氣少,一副馬上嗝屁的模樣。
“就這,雜家在你身邊伏低做小,當牛做馬這麼多年,本想著你能給雜家留點飛黃騰達的東西,也不枉雜家伺候你一場,誰知你個老東西居然包藏禍心想要雜家的命。雜家這就將東西呈現給趙大總管,說不定能入了趙大總管的眼,賞雜家一個當乾兒子的機會。”小太監說著一把將東西奪了過來,並一腳踹到想起身的老太監。“去死吧你,老東西。”
老太監憋著最後一口氣,說了一個“你”字,氣絕身亡,眼睛睜得老大,直勾勾的盯著小太監,死不瞑目。
“晦氣,雜家再也不用在你面前裝孫子了。”小太監說著還嫌不解氣,又對著老太監的屍體呸了一口。拿著東西準備離開。
夜安瀾在門面聽得津津有味,這驚天大瓜太具有衝擊力了。就是缺了個小板凳和瓜子。
少年一步上前一腳將房門踹開,“拿了我司馬府的東西,還想走。”
小太監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磕磕巴巴的說道“你,你怎麼在這?”
夜安瀾惡劣一笑,“被你發現夜闖皇宮了,這可怎麼辦?”
小太監嚇得抖如篩糠,又馬上換了一副諂媚的笑臉,“少將軍,這東西乾爹本來就是讓交給司馬府的,如今正好交給少將軍。”太監說著將東西遞給司馬珏,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司馬珏接過東西,夜安瀾上前一步,提著小太監扔向門外,又快速過去接住要落地的小太監,小太監嚇得本能的想尖叫,又死死地咬住拳頭,不能叫,一叫必死無疑。不叫還有一分生機。
小太監腳一落地,結結實實的跪倒在夜安瀾和少年面前,一半是被這空中飛人嚇得,一半是想給自已找一條生路。“小陶子,生是將軍府的人,死是將軍府的鬼,請少將軍收下奴。”
求生欲挺強,夜安瀾看了看伸出去的手,還想玩空中飛人怎麼辦?
“記住你今日說的話。”少年冷冷的說完,看也不看跪著的小太監一眼,拉著夜安瀾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