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信你。”國師語氣裡是淡淡的篤定。
“神尊,你信她,明明我們相識幾千年,又有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你怎麼不信我?”祇蘭說著眼淚流了下來。
“本座信她,是因為本座的東西沒有人能偷得走。如果她沒有偷本座的東西,建立在這基礎上的一切都不成立。你說本座該信誰。”國師神情冷漠,眼睛裡沒有一絲溫度。
“那萬一呢?”祇蘭神女還想說什麼。
被夜安瀾打斷,“既然我是被冤枉的,請國師為我做主。”
“那個婢女鞭一百廢除修為,神女御下不嚴鞭五十,開天斧將由本座保管。”國師說著將開天斧收起。
“不行,神尊,開天斧是神界至寶,我也是向天帝借來的,還需要還回去。剛剛我只是和這位姑娘開個玩笑。”祇蘭神女硬著頭皮說道。
“哦,玩笑可以這樣開,那不如我用開天斧劈神女,也開開玩笑,如何?”夜安瀾冷笑。
“五十打魂鞭,怎樣?”國師看著夜安瀾問。
“好呀。國師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夜安瀾眼神犀利而諷刺。
“開天斧先由本座收著,此事本座會稟報神帝。”國師說完,身邊的護衛揮動魂鞭打向祇蘭和冰霜。
聽著祇蘭低低的哀嚎,夜安瀾覺得這種小懲大誡無趣至極。夜安瀾起身向國師施禮,小命要緊,趕緊溜。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願意拜本座為師。”國師高山朗月的眉目間少有的含著溫情,不染凡塵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讓普通人受寵若驚。
可夜安瀾不是普通人。“弟子不願。弟子只想人世逍遙,不願被束縛。”
“做本座的徒弟是一種束縛。”國師喜怒不變的語氣裡浸了一絲寒冰。
“國師大人,做您的徒弟是滄落大陸所有人的夢想,您隨便換個收徒物件,此事便皆大歡喜。我不配做您神聖的徒弟。”夜安瀾面帶三分笑意語帶三分恭維。
誰的拳頭硬,誰是老大。惹不起躲得起也行。夜安瀾只想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自已的這幾個師兄都不能去投奔了。
不如去一個窮山惡水隱居。靈山秀水有修士,麻煩。窮山惡水出刁民,正適合自已去。
“你不做本座的徒弟,那就做奉茶童子。”國師的話法旨隨行。奉茶童子相當於記名弟子,夜安瀾拒絕的話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只能衝著國師的背影,比中指。
“還不快跟上。”國師彷彿背後長了眼睛。“來了。國師大人。”夜安瀾中指火速變大拇指。“何意?”回眸的國師大人不解。“給您點贊。意思是國師大人您英明。”夜安瀾笑呵呵的拍馬。
“嗯。”國師高冷惜字如金。有時候你覺得你在拍馬,對方覺得你說的高度不夠。這馬拍得尷尬。
給國師泡茶這活,夜安瀾熟,畢竟做了一百年。上輩子雖然是國師的關門徒弟,但一開始從事的就是侍茶。
落幽泉水,洛榛茶。泉水甘甜,茶香四溢,素手烹之。入口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夜安瀾接過飛來的茶罐,領命去泡茶。這等好茶,上次自已的唯一的那一罐送給大師兄了。這不國師又送一罐。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夜安瀾不要臉的來了一個狸貓換太子,將茶葉據為已有。國師大人,您就喝點落葉茶吧。落葉還是在國師府花園隨意撿的。
夜安瀾將茶奉上,偷偷的觀察國師喝茶的表情。國師大人端起茶,緩緩遞至唇邊。夜安瀾的笑剛浮現,心裡正幸災樂禍,等著看國師大人萬年不變的臉上會有怎麼的表情。
卻見茶杯飄飄悠悠飛到自已面前。“賞你。”國師大人朱唇輕啟,輕飄飄的兩個字。將夜安瀾嚇了一跳。
露餡了?不應該啊,都沒有喝吶。
“國師大人,這清樽水晶杯天上人間只此一對,我怎敢染指?還是國師大人喝吧。”夜安瀾將茶杯推給國師,假笑著推辭。
“無妨,本座不嫌棄你。”國師淡淡瞥了夜安瀾一眼,不容拒絕。
“這不是嫌棄不嫌棄,這主要是弟子精心烹製孝敬國師大人的。”夜安瀾選擇再掙扎一下。
“你是本座的奉茶童子,以後這樣的機會天天有,這次賞你獎勵你的用心。”國師再次用法力將茶杯遞至夜安瀾面前。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已的腳,夜安瀾算是體會到了。夜安瀾拿出喝中藥的勇氣,捏著鼻子一口悶。
苦,澀,難以下嚥。嘔,想吐。國師一靈力巴掌排在後背,咕嚕進喉嚨了,酸澀苦辛得夜安瀾打了一個寒顫。
馬的,下次揀樹葉不能那麼隨便,這次的太難喝。
“好喝嗎?”國師大人饒有興趣的問道。
“好喝。”夜安瀾強壓著噁心違心的說。
“下次泡這麼好的茶,還會賞你。繼續努力。”國師大人說著飄然而去,順便帶走了小鳳凰。
夜安瀾乾嘔了兩下,吐不出來。想要回小鳳凰,一想自已沒有立場。別再被大腹黑按個拐帶靈獸的罪名。
回到自已以前住的偏殿,扔下陣盤,進入空間。喝了一壺靈泉水,嘴裡的味兒才淡去。夜安瀾喝一口靈泉水,罵一句國師“小氣,腹黑,陰損”。主要是夜安瀾罵人的詞彙太少,還沒有罵過癮就沒詞了。
夜安瀾讓石頭監視祇蘭,知道她帶著奄奄一息的冰霜回了神界。
冰霜失去了修為,以後的日子必被放棄。祇蘭神女這麼可怕的對手,至少要做到知已知彼。
夜安瀾讓雪女去接近冰霜,被放棄的冰霜需要一個雪中送炭的人。
祇蘭是神女,想留在她身邊不被察覺,沒有比織織更合適的。織織可以寄居在祇蘭的夢裡,等她睡著時探查她的記憶。
安排好這些事,送走雪女和織織,夜安瀾才覺得自已的安全有了一絲保障。
終於能安心的睡個好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