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樂容在床上翻了個身:“你身邊那麼多人伺候還用我關心?謝大總裁沒吃午飯,估計得轟動半個公司吧?”
謝平苦笑了一下:“也沒有那麼誇張。”
事實上是所有人都習慣了,謝家動亂那幾年,正是謝平大學剛畢業,為了幫父親穩住公司,保住他們這一脈的地位,謝平高強度的工作,經常三餐不定,加上壓力太大,得了厭食症。
後來公司穩住了,他的毛病卻落下了,厭食症偶爾發作,他不吃午飯實在不是什麼稀奇事。
裴樂容哪裡會知道這些事,也沒往心裡去,跟謝平說了幾句就準備掛電話睡覺了。
車窗忽然被人從外面敲響。
房車玻璃是單向設計,從外面看不見裡面,但是從裡面能看見外面。
裴樂容見視窗露出來的那張臉自已不認識,而且一看穿著打扮就是城裡跑過來的,便把攝像頭轉了過去問謝平:“這個也是你的追求者?”
謝平看了一眼臉就沉下來了:“不是,他是我弟弟。”
“你弟弟?跟你長得也不像啊。”
“不是親弟弟,三叔家的,他長得像我三嬸。”
裴樂容見謝平那張帥臉原本表情還挺柔和,見到這個弟弟後就嚴肅了,試探地問:“有仇?”
“那倒不至於,但是確實有矛盾,你別理他,別出去。”
“幹嘛?他還能吃了我?”裴樂容原本是沒打算去的,跟謝平有矛盾的謝家人找他能有什麼好事?
但是這傢伙太執著了,好像是認定了車裡有人,沒完沒了的敲,讓他想睡覺也睡不成。
裴樂容忍無可忍,從床上起身幾步就到了視窗,拉開了窗子。
“敲什麼敲?你媽沒教你什麼叫禮貌嗎?不給你開就是不想給你開,這點教養都沒有?”
謝飛剛見到人,披頭蓋臉就被罵了一頓,被罵懵了。
“我——”
“你誰啊?”
謝飛這才反應過來:“我是謝平的弟弟,謝家的人,你下來,我有話跟你說。”
裴樂容沒動,趴在視窗點點頭:“謝平的弟弟啊,既然是謝家人,我們倆的事你都知道多少啊?”
“我都知道。”謝飛冷哼。
“那你說說,我和你哥現在是什麼關係?”
“我知道你們倆領證了,你們的事外面人不知道,謝家內部已經都知道了。”
裴樂容斜眼瞪了一眼旁邊手機裡的謝平,還說什麼隱婚,這不是都知道了嗎?
那邊的謝平怕裴樂容吃虧,已經動身往亞西村來了。
裴樂容眯著眼睛看他:“你既然知道我跟謝平的關係,那就更沒禮貌了,好歹應該叫我一聲嫂子吧?沒大沒小的。”
“你算什麼嫂子?”
“謝平這個人呢,還挺紳士的,也很有禮貌,所以你這樣無理應該不是謝家家教的問題,是你爹媽家教的問題。”裴樂容還認真分析起來了。
“你!”謝飛氣的要來扒車窗。
他來之前想的挺好的,聽說謝平很喜歡這個小主播,從小謝平喜歡什麼他就想搶什麼,如今寡王謝平有了omega,他就更想要搶一搶了。
他是眼看著裴樂容上了這輛房車了,可是等他走到近前怎麼敲門裡面都不應聲。
正是中午最熱、陽光最烈的時候,平時出門五分鐘的路都有司機接送的謝平飛被曬得煩躁,就有了沒完沒了的敲門。
還沒等他是施展魅力,耍帥給小主播看,就被人家劈頭蓋臉罵了一通。
謝飛哪受過這個氣,也忘了來的目的了,看著裴樂容也沒了勾搭的心思。
謝平什麼眼光啊?誰家omega是這樣的?
他這小嘴叭叭的,還嫌自已沒教養了?
可是謝飛又找不到話反駁,站在太陽底下喘粗氣。
裴樂容在車裡吹著空調悠閒自得,慢悠悠的問:“你找我到底幹什麼?”
“我——”謝飛被他攪合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總不能說是來勾搭自已嫂子的吧?
“你先開門讓我進去行不行?”謝飛實在太熱了,他為了看起來帥,還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眼下被太陽一曬,後背都快著火了。
“那可不行,你也不說你找我幹什麼就要上車,車上就我一個人,孤omega寡alpha的,你還是我小叔子,讓我老公知道,不大好吧。”
裴樂容剛才罵他的時候語速嗖嗖的,現在看出來他額頭都是汗是真的熱壞了,反而故意放慢了語速說話。
謝飛氣得要死,看著面前這個omega咬牙切齒,難怪能把那個冷淡的謝平弄到手,這人看著簡單無害,其實一肚子心眼。
謝飛薄荷味的資訊素忽然撲面而來,裴樂容的心慌了一瞬就穩住了。
他體內謝平的資訊素還沒完全散掉,殘留的部分夠他支撐一會,等謝平來了。
謝平在影片裡看到了裴樂容忽然身體一僵,就猜到了是謝飛在對裴樂容進行資訊素威壓。
這是不合法的,只是因為alpha普遍社會地位高,經常有omega被欺負也不敢出聲。
顯然謝飛就是經常欺負人的,囂張跋扈慣了,稍有不順心就對一位omega釋放自已的資訊素去壓制對方。
可是他沒得逞,裴樂容靠著謝平的資訊素,抗住了他的攻擊。
謝平留在裴樂容體內的強大資訊素保護著裴樂容不被其他alpha騷擾。
“謝飛!”一直沒出聲的謝平忽然叫了他一聲,那聲音隔著手機都能聽出威嚴。
幸好當時自已一時情迷給裴樂容打了臨時標記,否則今天他就會被謝飛欺負了,謝平馬上給助理發了訊息:【給三叔那邊施點壓。】
謝飛也感覺到了謝平資訊素的存在,驚訝的問:“謝平竟然標記你了?!”
“誒,你看那邊誰來了?”裴樂容沒直接回答而是讓謝飛回頭。
“啊——!”謝飛回頭的瞬間一條蟲子撞進了他的嘴裡,謝飛整個人不好了。
“呸——!呸呸——嘔——”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謝飛總覺得蟲子就卡在他喉嚨上,又噁心又害怕,都快哭了。
“嗚嗚,你幹嘛呀?!你故意讓我回頭,你就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啊,這是給你傳授點經驗,在鄉下田野間話別那麼多,也別張個大嘴等著蟲子往裡飛。再說,他標記我有什麼奇怪的?不標記我,難道要標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