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天劉飛白一直和封學義躲在房間中互相學習。
劉飛白讓封學義教自已練字,而自已卻教學義畫畫。
兩人房間中的墨跡擦了又畫,畫了又擦,每天都不一樣,但是每天都在進步。
尤其是劉飛白,他的字一天天的肉眼可見的進步著,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時間,劉飛白已經能夠惟妙惟肖的模仿封學義的字型了。
之後更是在教導封學義繪畫的同時開始按照自已的喜好和寫字習慣創造獨屬於自已風格的字了。
每一個開始修行的人因為自身靈識已開,記憶力、動手能力各方面都得到了加強。
學習這些東西自然不在話下。
幾天的時間將自已的字練好沒什麼問題。
但是封學義還是沒有想到劉飛白天賦竟然如此之高,將他字型中的‘道’也學了去。
要知道他練字可不是就為了讓自已寫的字更加賞心悅目,這其實是他修行的一種方式。
他將自已書寫符籙的道包含在了裡面,每一次練習書寫都是一次對道的領悟,可不是瞎寫。
畫也一樣,雖然他畫的難看,但是其中都包含著獨屬於他自已的道,每一個筆畫都是道的一種體現。
他練習了將近數年,才將自已的道完美的融入了自已的字中,但是現在自已這個師弟卻只用了三天就將自已數年的成果全都學了去。
這不得不說確實有些打擊人。
但是封學義早就已經過了因為這些事情就大驚小怪內心波浪的年紀。
面對比自已妖孽還是自已師弟的天才。
封學義更多的是想將自已道展現給對方,讓對方能夠有所參悟,找到自已的道,然後和自已相互進步。
而劉飛白也不負他所望,將自已的繪畫技巧連帶著一些自已的感悟反饋給了他,讓他也稍微有所得。
當然封學義覺得自已最大的收穫便是能在融入自已道的同時將畫,畫的好看了很多,不至於畫個小烏龜和小鴨子還被人嘲笑的地步了。
劉飛白的房間中。
劉飛白和封學義兩人相對而坐。
在兩人面前各放著一張白紙,手邊放著筆墨硯臺。
不同的是劉飛白麵前的紙上已經畫了一個鮮活的白鶴,白鶴眼神靈動,身姿矯健,飄飄乎彷彿仙家之物。
而劉飛白還在仙鶴圖的右上角工工整整的寫下了一行工整卻不失靈動的小字。
“煉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天水在瓶。”
封學義面前的白紙依舊空著。
他沒有著急動筆,而是看著劉飛白創作。
當他看到劉飛白在畫上題寫的詩句之後忍不住的唸了出來。
唸完之後還似乎很有感觸:“師弟,你已近道。”
劉飛白搖搖頭在詩句下面寫下了詩句的作者名:李翱。
“讓師兄見笑了,這詩不是我所作,不過是我有感而發。”
“有感而發證明師弟領悟了其中奧妙,也是近道,師弟不必自謙。”
劉飛白笑笑:“是道是佛可不一定,當初這句詩是這個詩人在聽佛門高僧講經之後留下的。”
“佛道也是道啊,來師弟看看我的。”
封學義說了一句,隨後提筆開始在自已面前的白紙上作畫。
他畫的同樣是仙鶴。
不同的是,他畫的仙鶴無形卻有神。
仔細看去仙鶴不止由一根根羽毛組成,而是一條條玄妙的線條拼接而成。
遠看像是仙鶴,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個符籙。
但是這些符籙卻也讓仙鶴有了神韻,彷彿活了過來一樣,彷彿隨時都能從紙上跳出來。
封學義畫的很快,幾乎不到一刻鐘一隻符籙構成的仙鶴就躍然紙上。
封學義想了想,也在畫上題上了一句詩:道境深遠蘊奧秘,仙鶴悠遊展仙姿。
放下筆,封學義看著劉飛白很是認真的道:“師弟有何感悟?”
劉飛白看著那符籙仙鶴,又看看那句詩,笑笑:“路漫漫其修遠兮,我將上下而求索。”
封學義起身:“那我教師弟天符峰的符道,助師弟上下求索。”
兩人的對話似乎有些跳脫。
但是這都是兩人對於修行的感悟,這一刻他們已經不再是師兄弟之間相互學習術法和繪畫了。
他們在論道。
區別在於,封學義的道是他自已用自已話表達,而劉飛白卻能從自已以前學過的各種知識中找到對應的表達。
現在封學義要教導自已天符峰的道,劉飛白自然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這正是他現在要做的事——遍觀百家。
不過兩人還未討論多久,劉飛白房間之中的禁制就微微波動,提醒他們外面有人找他們。
封學義開門一看,是自已的師弟。
還沒等他問什麼,那個師弟就滿臉的無奈:“師兄,差不多得了,三天了,就算你閉關也安排一下天符峰上的事情啊,很多東西都要你來處理的,我們又沒有許可權。”
這個時候封學義才想起自已還是天符峰的首席大弟子,是要處理天符峰各方面事務的。
雖然事情不多,但是一般需要他處理的一般都是緊急事件,現在他曠工三天,很多事情恐怕要出問題。
還好自已這些師弟也知道自已經常沉迷於書法,在這方面有經驗能幫自已擋住。
現在來找自已恐怕是發生他們也解決不了的事情了。
封學義有些尷尬,不過他臉皮厚,只是咳嗽兩聲,就恢復了一個大師兄該有的模樣:“師弟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們處理不了嗎?”
那個師弟看了裡面勾引自已師兄三天沒有出來處理事務的劉飛白一眼,眼神充滿了怨氣。
不過還是對著劉飛白微微頷首,表示友好。
這讓劉飛白有種異樣的感覺,不過仔細想想卻又說不出來什麼地方不對。
那個封學義的師弟轉頭拉著封學義往外走:
“師兄你忘了,幾天前破陣峰的林師妹已經發函說要過來找你研究陣法和符籙的結合了嗎?
人已經到了,要不然我也不會來找你了,快點吧。”
封學義聞言也想起了這件事,知道不是今天恐怕無法和劉飛白繼續交流了。
剛準備和劉飛白說一聲,就聽屋裡傳來劉飛白的聲音:“師兄,我能跟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