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晨曦突然被齊暮陽拉著跑，迷迷糊糊地跟著來到賣氣球的小販跟前。

“晨曦姐姐，你說哪個好看？”

趙晨曦跑得有點氣喘，看了一會兒：“嗯……小兔子吧。”

奇怪，是不是女生都喜歡小兔子，趙晨曦居然和剛才一個小女孩選的一模一樣！

不過這個氣球的小兔子耳朵很長，比剛才那個可愛多了。

齊暮陽快速買下了兔子氣球，遞給了趙晨曦。

趙晨曦錯愕了一下：“這是……給我的？”

齊暮陽點點頭。

趙晨曦笑著接過，一掃剛才的陰霾：“謝謝你。”

夜晚的春風有點暖，吹起了趙晨曦的劉海，只見她眉眼彎彎，還露出了兩個小酒窩。

姐姐終於笑了！

趙晨曦輕輕碰了碰小氣球，看向齊暮陽：“為什麼送我這個？”

齊暮陽略彎腰低頭，淺褐色的眼睛忽閃到趙晨曦的臉前：“因為，我喜歡姐姐……”

趙晨曦的心忽然懸了起來，等著下半句……

齊暮陽猶豫了一下：“的笑容！”

趙晨曦：……

“你笑起來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樣，把所有的煩惱所有的憂愁，統統都吹散……”

看著眼前這個小朋友邊走邊唱的樣子，趙晨曦的心情變好了很多：“原來你還會唱歌啊……”

“好聽吧？我可是參加過去年偶像選秀比賽的！”

“真的啊？怎麼在電視上沒有見過你？”趙晨曦不由放緩腳步拼命回憶自已看過的這個節目。

她想著真的沒有這號人，於是疑惑地看向齊暮陽。

“是這樣的，去是去了，但是五音不全表現太差，後期一剪沒了呢！哈哈哈哈哈……”

趙晨曦忍不住拿起小氣球去敲齊暮陽：“好啊，你這個小騙子！”

星期三是趙晨曦在藝校的休息日。

下午，她如約來到陳睿的“一秀”雜誌社。

這是趙晨曦第一次到專業時尚雜誌的攝影棚拍片，多少有點緊張。

化妝師給她盤起了頭髮，化上精緻的彩妝，趙晨曦終於穿上了擱置良久的白色芭蕾舞演出裙。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已，彷彿回到一年前最後一次在城市大劇院謝幕的場景。

可是如今，她已經不是舞臺上那個熠熠生輝的首席舞者了……

黯然神傷中，她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趙老師，請準備了。”

陳睿的助理是他的堂妹陳安妮，這會兒來化妝室找趙晨曦，看到化妝後的趙晨曦不由驚歎，“哇，趙老師，你也太美了吧。我以前看過你跳的天鵝湖呢！”

趙晨曦點頭禮貌地微笑了一下：“謝謝你。”

齊暮陽在外面和幾個工作人員正除錯著裝置，忽然看到一襲白色芭蕾舞裙的趙晨曦出來，一整個人呆住，腳下差點被纏繞的電源線絆腳，往前踉蹌了幾步。

“哈哈哈哈哈哈……”，工作室裡爆發了一陣友善的笑聲，領頭的就是剛進門的陳睿。

“陳睿，你笑個屁！”齊暮陽惡狠狠地盯著他。

陳睿忍不住繼續聳動肩膀，湊到齊暮陽耳邊：“兄弟，哥看好你，要勇敢去追啊！”

“你少胡說八道的，我只是欣賞這位跳舞的姐姐罷了！欣賞，懂了沒？”齊暮陽說著舉起了手中的相機，感覺耳朵發燒。

陳睿不再逗他，心想：那天在火鍋店裡眼神就一路跟著人家跑，我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

趙晨曦顯然也聽到了笑聲，她看了看侷促的齊暮陽，立刻解圍道：“齊老師，是開始了嗎？”

齊暮陽正舉著相機，聽到趙晨曦叫他“齊老師”，立刻找到了工作狀態，在鏡頭裡和趙晨曦一個對視，點頭：“OK，看我這裡，趙老師！”

“趙老師，我希望你給我一個側臉，往左，看那盆花，對！”

“那個……我希望你靠在那裡，再過去一點，頭稍微抬一下下，好的，漂亮！”

“趙老師，請看鏡頭，把鏡頭當你的……情人！”

趙晨曦聽到這句，不由紅了臉：情人？這個小朋友太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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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暮陽看著鏡頭裡的趙晨曦：延展的手臂像飛翔的天使，挺立的足尖透著頑強和堅持。

他漸漸對這個姐姐萌生了想多瞭解一些的想法。

拍攝完畢的趙晨曦走進化妝室，看到了手機上好幾個許燕齡的未接電話。

她立刻撥了回電：

“喂，媽，我在攝影棚拍片呢，你什麼事情啊？”

“哦，我記錯了，我以為你週四下午拍照片呢！那個……我和你爸出發了哈，你記得澆花還有給魚缸換水……”

“好，我知道了，旅途愉快！”

趙晨曦心道：還是老爸老媽開心，結婚三十週年出去旅遊了。

今天晚上一個人，不高興做飯了，吃什麼好呢？

她一邊想，一邊換了衣服出了化妝室，見到齊暮陽正站在化妝室的對面，靠著牆，彷彿一尊門神，看著她出來，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