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躁,他們未必就是這麼想的。”方向晚倒是很淡定。
“你當然不急了,這事又威脅不到你頭上。蕭玄隨時都會整軍開戰,你讓我到時候拿什麼去擋,撻拔族十萬子民嗎?”撻拔迪全然沒有了之前的勝券在握,如今剩下的只剩惶恐。
“放心吧,我有辦法。”方向晚胸有成竹道。
撻拔迪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能有什麼辦法?”
“我說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你等著瞧好了。”方向晚勾起一抹邪梟的笑。
撻拔迪被他這麼一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眼前這個人,真是有些邪性啊。
夜晚
契丹部族正燈火通明,士兵和百姓們都其樂融融地圍在一起跳篝火舞,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沉浸在喜悅氣氛下的人們完全沒有注意到危險正在悄悄來臨,有一大批人馬正在光速朝著這邊靠近。
待到他們已經到跟前的時候,契丹的偵察兵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剛吹響號角,就被一箭給射穿了喉嚨。
“有敵人——注意警戒!”
“有敵人——”
正處於毫無防備的契丹子民頓時惶恐了起來,眾人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了起來,還一不小心發生了踩踏事件。
一時間,整個契丹亂作了一團,到處都是亂哄哄的聲音。哭喊聲,孩童的哭鬧聲,將士指揮的聲音融合在了一起,聽什麼都聽不真切。
“放箭——”
話音剛落,無數支箭雨不分目標地射穿這些人的身體,一時間哀嚎遍野。
一夜過後,滿地鮮血的契丹亮了起來。滿地都是屍體,也不知道是誰的妻子,誰的丈夫,誰的孩子。
當契丹王得知這件事趕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地面已經被打掃的差不多了。但看著地上殘留的血跡,和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味,也不難想象出昨夜的射殺有多瘋狂。
契丹王隨手撿起地上一直折斷的箭羽,他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大蕭軍隊那邊常用的箭支。一時間,他的胸腔中升起對大蕭的滔天恨意。
“他孃的!蕭玄真不是個東西,玩這麼陰。”
“王,我們該怎麼辦?”身邊的副手問著他的下一步指示。
“去,把那幾個老東西都叫過來開會。”契丹王的眼神裡滿是陰狠。
契丹王嘴裡說的那幾個老東西自然就是其他部族的三個王了,於是他們四個第三次聚在了一起。
“老契啊,你又把我們幾個交過來做什麼?”匈奴王的臉上滿是不耐煩。
契丹王沒有說話,直接怒氣衝衝地把手裡斷了的箭羽拍在了桌上。
“這不是蕭國那邊用的箭嗎?你這兒怎麼會有。”蒙古王滿臉驚愕。
“昨晚,我的其中一個小部落遭到了大規模的射殺,死傷慘重。而那些人用的,就是這種箭。”契丹王努力壓制著胸腔中怒火,聲音卻止不住地往上拔高。
“這怎麼可能?我們這些部落的行蹤向來只有各個部族的人熟知才對。蕭玄怎麼可能找到這來,還在完成一次大規模的屠殺之後又全身而退了。”突厥王有些不相信。
“是啊,蕭玄怎麼可能找到這來呢。除非,有人給他帶路啊。”契丹王說這話的時候視線從他們三個的臉上掃過,不放過他們臉上任何一絲的變化。
聞言,三個人的臉上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變化。
脾氣大的匈奴王立刻拍案而起,怒視道:“你什麼意思,該不會懷疑我們給蕭玄帶路吧?”
“這可是你自己主動承認的。”契丹王也毫不客氣地瞪了回去。
“我說什麼了就承認了。我呼延汗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卻也幹不出這種殘害同族的事情來。”匈奴王滿臉認真,看不出一絲作假的痕跡在裡面。
“得了吧。誰不是我們草原五族做夢都恨不得吞了對方,這個時候你還在裝什麼呢。”
“若是讓我知道是誰給蕭國軍隊帶的路,我耶律機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我會傾盡契丹之王,將那人撕成碎片。”
說這話的時候,契丹王一個個地掃視過去,直到最後才不情不願地收回視線。
“我決定了,蕭國和撻拔的那場戰役我契丹必須參與進去。蕭玄殺了我那麼多子民,我誓要讓他付出代價。你們呢,還是決定坐山觀虎鬥嗎?”
聞言,其他三個部族的紛紛互相對視一眼,無一人開口表態。
契丹王急了,“你們難道想重蹈契丹的覆轍嗎?離了哪一個部族,草原都對抗不了國力強盛的大蕭。只有草原團結起來,才能有一抗之力。”
“為了草原,為了部族,為了部族的子民。”
“我代表突厥參與此次戰役。”突厥王是第一個站出來表態的。
“我代表匈奴,也參與此次戰役。”匈奴王也跟著起身。
最後,才是蒙古王。雖然他內心是一萬個不願意把蒙古捲進來,但寡不敵眾。
他深知,在草原上被其他部族孤立的危害,於是也不得不跟著加入了進來。
收到各部族積極參戰的信,撻拔迪笑得都合不攏嘴,“哈哈哈哈……好,好啊。”
方向晚還是淡定地坐在桌前喝茶,“我說了,我會做到的。”
撻拔迪的眼中滿是對方向晚的讚賞,若不是因為眼前的這人是中原人,他恨不得重用他。
有這樣的腦子,真是很難讓人不喜歡啊。
無錯書吧撻拔迪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聞言,方向晚喝茶的動作一頓,“簡簡單單的離間計而已。他們太沒有危機感了,所以我特意給他們製造了一點危機感。既然蕭玄能用這招,我又未嘗不可呢?”
“妙!妙啊!只要有你在,何愁大事不成?”撻拔迪滿意極了。
撻拔迪這邊大喜過望,而蕭玄那邊就有些凝重了。
收到斥候新的戰報。李江臉上的表情就沒有那麼好看了,“今日剛收到訊息,草原五族又重新凝聚在了一起。”
蕭玄的眉頭擰在了一起,“前兩日不是鬧掰了,怎麼又聚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