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狩獵大會的前幾天,陛下下令先斷了蕭玄的文課,讓武學師傅給蕭玄複習一下弓馬課,免得到時候蕭玄會在文武百官面前丟臉。
不過這個崇安帝可是想太多了,蕭玄的弓馬一向不錯,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百發百中了。
狩獵前又集訓了幾天,更加不會掉鏈子了,到時候他一定會在百官面前狠狠爭口氣。
臨出發前,陸虎老媽子收拾了一大堆東西,生怕自家公子住不慣那麼粗野的地方。
“不用收拾了。這種被褥什麼的,那邊肯定都準備好了。”紀雲看著那大包小包的東西扶額。
“不行。老爺夫人把公子交給我,就是要我好好招呼公子的。到時候公子要是瘦了幾兩,夫人可是要剝了小人的皮的。”陸虎說什麼都不聽,非要親自做每一件小事,反正不能讓他家公子受委屈。
“行吧行吧,隨便你。”紀雲也懶得管這麼多了。
既然他願意收拾,那就讓他收拾吧,反正也沒什麼事。
一日後,車馬的隊伍從京城的門口排到了皇宮門口。
三年一度的狩獵大會,公卿大臣們都要求家裡輕裝簡行,以免拖了大部隊的後腿。
人家一家四口人,才帶著三個馬車,紀雲一個人就帶了三輛馬車,一車裝人,兩車裝東西。
紀雲:“……”
紀雲剛準備上車,忽然出現兩個大漢,什麼也沒說架起他就走。
“你們做什麼?”紀雲頓時慌亂。
“你們是誰,放開我家公子!”陸虎想衝上去救人,但被人給攔住了。
“那是我家殿下的人,你可以放心。”高冷的侍衛難得解釋了一句。
聞言,陸虎也就放心下來,老老實實駕車去了。
“你們做什麼!卡幾嘛……”
“陸虎,陸虎救我——”紀雲衝著陸虎喊,結果就看見他毫不留戀地上了馬車。
紀雲被強行塞進馬車裡,當看到坐到馬車裡的蕭玄頓時都明白了,原來那些不說話的侍衛是他的人。
“你的人怎麼跟土匪一樣,嚇我一跳。”紀雲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原來,太傅也會害怕啊。”蕭玄調侃了一句。
“廢話!我是人,人哪有不會害怕的?”紀雲說著,他便打量起了太子的馬車。
嘖嘖嘖、這裝飾,這毛毯,舒適度和穩定度都比他的馬車要強好多,蹭一下自己學生的馬車不要緊吧。
於是,紀雲便安心地拿起了一塊毛毯,靠在角落閉目養神了起來。
蕭玄原本也想休息一會兒,當看到美人假寐的畫面,他頓時放棄了剛才的想法,直勾勾地盯著紀雲看了起來。
他的眉眼生的真好看,眉目如畫。
他的睫毛怎麼這麼長?像小扇子一樣。
他的鼻樑好高。
他的唇……
蕭玄一看到他的唇,就忍不住想起上回偷親他的感覺,他有些懷念那種感覺了。
蕭玄嚥了咽口水,再偷親一下也關係的吧?
“太傅……”蕭玄輕輕喊了一聲。
“……”
紀雲彷彿沒聽見一樣。
“太傅,你睡了嗎?”蕭玄又問了一句。
紀雲還是沒有回答他。
見狀,蕭玄便大著膽子湊近了一些。眼看著離他越來越近,蕭玄的心不可控制地跳了起來,越跳越快。
蕭玄和紀雲就只剩一個呼吸間的距離了,蕭玄甚至都能看到他臉上的小絨毛了,蕭玄抿了抿嘴唇嘗試抬頭聞上去。
馬車外面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把正在假寐的紀雲突然驚醒,嚇得蕭玄連忙後撤,後腦勺都磕到馬車上了,痛得他齜牙咧嘴的。
“發生什麼事了?”紀雲掀開車帷往外看。
馬車上的位置不夠了,身為不受寵的庶子,方向晚被家人趕了下來。
看著紀雲擔憂的目光,方向晚衝著勉強一下,“太傅,我沒事的。”
“向晚,你上我的馬車吧。”紀雲道。
揉著後腦勺的蕭玄立馬從紀雲的旁邊鑽了出來,“不行,這是孤的馬車,孤不許他上來。”
無錯書吧“那我帶向晚去坐自己的馬車。”說著,紀雲就要下車。
“行行行,你讓他上來吧。”為了不讓紀雲和方向晚單獨坐一輛馬車,蕭玄只能無奈同意。
“向晚,上來吧。”紀雲對他道。
“謝謝太傅。”方向晚衝著紀雲感激一笑。
方向晚一進馬車,就看到了臭著一張臉的蕭玄。方向晚的心情也不是這麼美好,但他比蕭玄會裝。儘管心裡已經在罵媽賣批了,但臉上還是掛著得體的笑容,只在路過蕭玄身邊的時候,故意踩了他一腳。
“哎呀,真對不起殿下。我不是故意的,你應該不會跟我計較吧?”方向晚嘴上說著抱歉,臉上卻一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
蕭玄看向身旁的紀雲,只能強行忍下了這口氣。
之後兩人之間更是暗潮湧動,紀雲全裝看不見,只要他們兩個不打起來就行了。
馬車搖搖晃晃地開了兩個多時辰,才算到了目的地——皇家狩獵場。
眾人迫不及待地下車,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紀雲先下車,方向晚也跟著下車。蕭玄等這個機會很久了,故意伸腿絆了他一腳。
方向晚毫無防備,他沒想到太子竟然幼稚到記仇記了兩個時辰,害得他差點摔出了馬車。
方向晚的人設再也繃不住了,扭頭瞪向蕭玄,“你!”
“不好意思,孤也不是故意的。”說著,蕭玄就當著他的面下了車。
方向晚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面咽。
到狩獵場的時候,眾人已經身心俱疲了。所以按照以往的慣例,都是休整一晚,明日才正式開始狩獵儀式的。
太監總管海大富按照官職的大小和人數分發帳篷,雖然紀雲他們只有兩個人,但還是分到了兩個帳篷,主要是看到太子殿下的面子上。
到了收拾帳篷的時候,陸虎拿的那一大堆東西總算是有了用處,很快就把兩個空蕩蕩的帳篷收拾的像溫馨的房間了。
很快,外面就開始分發各個大臣的晚膳了。到了紀雲這邊的時候,就是李福安這個熟人來送的。
“太傅大人,這是您的晚膳。”
紀雲並沒有急著接,而是先伸長腦袋看了看隔壁帳篷的晚膳,“怎麼送的晚膳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