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之前罰抄的孤已經抄好了。”蕭玄把事先準備好的罰抄交給他。
紀雲仔細批閱了一下,“殿下,你確定這是你自己抄的嗎?”
“當然是孤自己抄的。”蕭玄信誓旦旦道。
“殿下自己看看字,你的字能有這麼好嗎?”紀雲把抄的紙放在他課業的旁邊對比。
聞言,蕭玄頓時怒瞪著不遠處的李福安。
字寫那麼好乾嘛,顯著你了?!
一旁的李福安頭都不敢抬,實在是自家殿下那一手字爛的太難模仿了。
不過這話他敢說嗎?當然不敢說,只能默默吃下這個啞巴虧。
“殿下,重新抄四十遍。”紀雲那張如玉的臉龐說出了無比刻薄的話。
蕭玄一改往日的強硬,開始走柔情路線,“太傅我錯了~咱們再商量一下唄,改成二十遍。”
紀雲語氣淡淡,“六十遍。”
聞言,蕭玄頓時壓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擼起袖子就要上前幹架一樣。李福安一看這架勢就情況不妙,連忙上前抱住他,貼耳道:“殿下……殿下再忍忍,旬考馬上就要到了。你要是現在發作,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蕭玄把話聽了進去,喘氣漸漸慢了下來。
“孤抄。孤抄……”蕭玄對紀雲揚起一個敷衍的笑。
紀雲看著他吃癟的樣子心情大好。
小王八蛋跟我鬥,沒門!
到了旬考的前一天,紀雲早早的準備好了一套試卷,算是檢驗他這段時間的學習成果。
當蕭玄看到桌上試卷的時候有些意外,“太傅,離旬考不是還有一日嗎?”
“我自然知曉離旬考還有一日。”
“我怕明日陛下在場你會緊張,從而影響發揮。所以今日讓你提前考一張試卷,一是緩解你緊張的情緒,二是讓我看看你這段時間都學了什麼,好讓我心裡有個底。”紀雲早就猜到他會這麼問,所以很快就圓了過去。
“孤會緊張?”蕭玄冷笑著反問。
“我會緊張,怕你考不好。”紀雲接著道。
蕭玄哼哼了兩聲,坐了回位置上,“考就考,誰怕誰。”
見蕭玄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紀雲點燃了一炷香,“一炷香的時間,殿下開始吧。”
蕭玄早就在紀雲面前憋著氣,想要找個機會一鳴驚人他。況且這又不是旬考,不會影響他之前的計劃。所以,他答得很認真,誓要在紀雲面前好好的一雪前恥。
紀雲在屋子內踱步,看起來比考試的本人還要緊張。時不時又往屏風後面看看,怕屏風後的人耐不住寂寞提前出來了,到時候可就壞了他的計劃。
還沒等到一炷香,蕭玄就停下了筆。抱著胸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把卷子拿給紀雲。
“看看吧。”
紀雲接過卷子,當即就批改了起來。這比他第一次擬的卷子考的要好很多,錯的題也少了許多,一張卷子上只是零星的幾個錯題,竟然還考了一個不錯的分數出來。
望著紀雲的表情,蕭玄一猜就知道他考得還不錯,勾著唇角愉悅道:“怎麼樣?”
“殿下此次考得極好。”饒是紀雲也忍不住誇了他一句,想不到這個小兔崽子還有兩把刷子,進步挺快的。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孤是誰。”蕭玄更加得意了。
“陛下,您來看看?”紀雲朝著屏風後面的人恭敬道。
“陛下?”蕭玄頓時瞪大雙眼,父皇也來了?
聞言,崇安帝這才從屏風後面走出來。
看見崇安帝從屏風後出來,蕭玄就直接看傻了,連禮都忘記行了,父皇怎麼會在這兒?要不是李福安忙用手肘捅他,他一時之間還反應不過呢。
李福安在一旁小聲行禮,“殿下,行禮啊。”
蕭玄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跪下行禮。
“兒臣,參見父皇。”
崇安帝把試卷細細地看了一遍,頓時龍顏大悅。
“哈哈哈——好,我兒真是進步神速。還跪著幹什麼,趕緊起來。”
“當然,還數紀愛卿教得好啊。”
“謝陛下誇獎。是殿下聰慧,臣不敢居功。”紀雲低頭拱手。
蕭玄這才起身,“父皇,你怎麼有心情來這兒了?”
“是紀雲主動提出讓旬考提前一天。”崇安帝解釋道。
“所以,今天就是旬考?”蕭玄像一個被人騙了清白的少女。
“是啊。因為怕你緊張發揮不好,紀雲才主動提出和朕排了這場戲,紀太傅對你可謂是用心良苦,以後你一定要好好待太傅,不可再忤逆他。”崇安帝並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那些小九九。
“是。兒臣謹記父皇教誨,一定會好好地待紀太傅的。”蕭玄後面的話基本上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把這件事前前後後的聯絡起來,蕭玄要是再猜不出來這件事紀雲故意而為的他就有腦疾了。看來紀雲是早就猜到了他的計劃,所以提前打亂還擺了他一道。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這下輪到紀雲對他揚起笑容了。那眼神好像在說:小樣,就憑你還想跟我鬥?
“好好好,我兒總算是走上正途了。這段時間學習很辛苦吧,父皇給你放兩天假,想要什麼自己去國庫裡挑吧。”崇安帝今天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至於紀雲,朕給你賞黃金百兩。最近外邦上貢了百餘匹鮫紗布,你拿五匹去做幾身衣裳吧。”
“謝陛下賞賜。”紀雲連忙跪下謝恩。
無錯書吧“兒臣謝父皇賞賜。”蕭玄的反應慢半拍。
“行了。朕還有一些奏摺沒批完,就先回宮了。”
“兒臣恭送父皇……”
“臣恭送陛下……”
太監尖聲道:“起駕回宮——”
崇安帝一走,蕭玄就憤憤地從地上爬起來,“紀雲,你敢耍孤,孤殺了你!!!”
李福安連忙上前去攔,抱著發狂的蕭玄,“紀太傅,您快走啊,殿下發起瘋來可不是一般的犟。”
紀雲被髮瘋的蕭玄給嚇到了,趕緊拿著東西跑路了,果然還是把人惹毛了嗎?
“從今日開始休沐。殿下,我們兩日半後再見。”說罷,紀雲就飛速走人。
紀雲走後,蕭玄的情緒很快就平靜了下來,“跑得還真快。也不知道他這麼膽小的人,是怎麼敢擔任孤的太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