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夜九幽幾人神色淡漠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並未波動。

其餘人皆驚在原地，不敢動彈。

夜老爺子神色冷凝地掃視了一眼一側失魂落魄的夜子輝夫婦。

隨後將視線落在白老家主身上。

他努力壓下心中的憤恨，緊了緊牙關，冷聲問道。

“所以，夜子輝是你與白玉珍所生的兒子。”

當夜長山把這一則大家心中所猜忌的訊息，擺在明面上說出來的時候，還是讓在場所有人震驚了下。

這這這可是亂倫啊，還生下孽種，然後栽贓嫁禍於人，而那個人就是……

一時間，所有的人同時將目光落在，夜老爺子身上，眼中帶著深深的同情與感嘆。

可惜了……

白老爺子低垂著頭不言不語，然身子卻不由地顫了顫。

白萬雄面色灰敗，早已認命。

而他們的這一種種神態，皆已表明這就是事實的真相。

一時間，靜得可怕。

而他身側跪著的白夫人及其子女，皆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他們沒有聽錯吧？怎麼可能？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夜傾語雙目凸出，木然地搖著頭，隨即瘋狂朝著夜子輝夫婦喊道。

“爹爹，孃親，這都是假的，對不對？”

說話間，她已然淚流滿面。

“嘖嘖……不用喊了，再喊也改變不了你骨子裡的血脈。”

夜月鄙夷地看著她們冷聲道。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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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失了魂一般的夜子輝，無法接受這一殘酷醜陋的事實，霎時一口血猛地噴灑出來，雙眼一黑，隨即暈死過去。

看來是無法接受真相啊……

“夫君～”

白千慧慘白的臉上大變，失聲喊道。

然她卻沒有上前去扶住夜子輝，眼睜睜地任由他倒在地上，發出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響。

此刻她心中驚恐的是：她與自家夫君那不是，不敢去想……

“咦～那他們不也是親兄妹，然後成親生子，這就也是亂倫啊？”

安景軒驚訝地聲音驀地在眾人的耳邊響起。

是啊～這父輩亂倫生子，然後子女這輩亦是如此，當真是罔顧人倫，骯髒的一家子。

在場所有人表情各異，看向白家人還有夜子輝一家子，那眼神皆帶著鄙夷不屑。

“嗯哼～你說得對。”

夜月在一旁搭腔附和說道。

就該將這些人披著人皮的骯髒玩意，曝露在人前，遭眾人唾棄，亦不足賠罪。

夜九幽清冷的眸底閃過一抹血色。

南宮玄冥，冷雨塵，宮千羽幾人的內心還是被這一事實給驚了一下。

這白家當真是不堪入目！

“你……你不是她～你到底是誰？”

白千慧神色瘋癲，指著夜九幽問道。

“你說呢？”

夜九幽淡淡地勾起一抹邪魅笑意，眸光幽深地看向白千慧。

那眼中帶著明顯的意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

白千慧此時眸中如淬了毒一般狠戾，她緊了緊袖中的匕首，猛地朝夜九幽撲去。

既然她毀了他們，那麼便一同氣死吧。

“啊……”

“咔咔咔”的骨頭斷裂的聲響起，白千慧撲到一半，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在原地，

強大的壓縮力量，使得她全身骨頭斷裂，胸腔內血氣翻湧。

隨即鮮血狂噴而出，臉上血色褪盡，整個人如同一塊破布般，軟軟的癱倒在地上，雙目凸出，死死地看向夜九幽。

“當真是不知死活，哼！”

夜月冷冷地看向地上那一攤，恨不得上前去，狠狠補上幾刀。

南宮玄冥幾人並未打算出手，他們知道此事，應交由夜九幽親自處理為好。

畢竟她當年所有的苦難都來自眼前這些人。

好半晌。

夜長山以及他身側的徐忠才緩緩，緩過神來，他們的眼底皆是震驚，看向夜九幽的眼神帶著驚疑與忐忑。

她真的好強大，這武功神秘莫測，出手於無形，便能將人傷成這樣。

夜老爺子心中不由忐忑不安：他當真是自己那孫女，九幽丫頭嗎？可是怎麼會？

白千慧癱倒在地上，無法動彈，她強忍著全身碎骨的痛楚，狠狠壓下心間湧上來的血腥味。

她默默斂下眼底瘋狂的恨意，在心中快速地權衡利弊一般，氣若游絲地哀求道。

“一切都是我們的錯，我們死不足惜，當年追殺你的亦是我，求你放了小女，她是無辜的。”

頓了頓。

“殺了我們，求你高抬貴手，放過她。”

想她曾經高高在上的白家大小姐，夜家二少夫人，何曾這般狼狽不堪，低聲下氣地哀求過他人。

可如今眼前形勢所逼，她又能如何呢……

夜九幽眸光淡漠，語氣幽幽地開口道。

“可惜……但凡對我動過殺心的人，那就都得死……”

聞言，白千慧心口間的鮮血再也抑制不住地噴了出來。

這人她是魔鬼嗎？為什麼這般冰冷無情。

“哼……你有什麼資格提要求呢？”

夜月氣勢洶洶地走到白千慧身邊，一抬腳，狠狠地踩在她的身上。

“啊……”

鑽心剜骨的痛意再次襲來，讓白千慧痛得全身發顫，面上毫無血色，冷汗涔涔。

“孃親……”

夜傾語空洞的眼神看著地上那道痛得不斷抽搐的身影，失魂般低聲喚道。

夜老爺子神色悲痛，對眼前之事，亦冷眼旁觀。

到現在為止，他都無法從真相中走出來，一陣恍然，陷入了昔日的畫面。

嬌妻幼子，一家人幸福美滿，而如今卻……

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這一切都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啊……

夜長山悔恨愧疚的眸光，怔怔地看向淡漠無情的夜九幽，好似有千言萬語，最後唯有靜默……

無論如何，皆已枉然。

“祖父……我不想死～”

一道顫顫巍巍的聲音響起，是夜傾語無助的祈求聲。

聞言，夜長山眸光一怔，斂下眸底複雜的光，面色枯槁。

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祖孫，多少是有感情的，可如今，唉……

“夜九幽，我～我是無辜的～”

見夜老爺子並未理會她，她轉而向夜九幽哀求，她還年輕，真的不想死，嗚嗚嗚……

何況當年之事，亦與她無關，不是嗎？

嘖嘖～所幸不是夜家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