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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不是死了嗎?

靠在沙發上的林柔突然坐直了身子,用手指著蕭尋。

\"你剛剛說什麼了?\"

蕭尋從座位上站起來,睜大了眼睛,提高了聲音。

\"我是問她除了是易泰科技公司董事長蕭尋的小姨子這個身份之外,還有什麼資格?\"

林柔詞窮地看向旁邊的田貝貝。

蕭尋看著自已的小姨子。

\"不是說一定要畢業於名牌大學,但一個連基本的英文問候都做不到,一份檔案都寫不了的人,為什麼要派去歐洲分部?\"

臉色蒼白的田貝貝看著田佳佳。

\"姐,姐!你說點什麼啊。\"

感覺到蕭尋的憤怒後,田佳佳只是低下了頭,沒說什麼。

林柔改變了態度,用懇切的語氣說。

\"啊,女婿啊,那我們就先讓一步,既然不去歐洲分部了,那去臨安的物流倉庫也就算了吧。\"

蕭尋堅決地回答。

\"去臨安物流倉庫是作為處分。在公司正式場合,對上司即團隊負責人無禮,還侮辱同事,這種事情不能就這樣算了。\"

田貝貝又拉住了林柔的胳膊。

\"媽,我不想去臨安。我覺得我更適合海外銷售部門。\"

林柔再次轉向我。

\"貝貝說她更適合海外銷售部門,這個...\"

\"她適合?讓小姨子自已回答看看。在海外銷售部門待了一年,如果有做過什麼,就說出來。\"

田貝貝的臉越發紅潤了。

因為她去公司實際上除了網購和看網路漫畫外,什麼也沒做。

不知情的林柔催促田貝貝。

\"怎麼了,不是說在公司幹得好嗎,快點說呀。\"

蕭尋等著田貝貝的回答,覺得是時候結束了。

\"實話說,以小姨子的能力,去臨安物流中心都是高看你了。那裡的員工也都是透過能力驗證的人。總之,請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林柔勃然大怒。

\"你都說完了嗎?你是怎麼看我們家的,我們家怎麼了...\"

蕭尋直視著林柔的眼睛。

\"是什麼樣的家呢?\"

林柔話說出口後,就意識到了不妥。

除了女婿蕭尋外,她們家沒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

田佳佳捂著耳朵大喊。

\"停下,拜託停下,媽,我覺得很丟臉,真的受夠了。\"

蕭尋起身並穿上了外套並彬彬有禮地向林柔祝賀。

\"岳母,再次祝你生日快樂。還有透過佳佳朋友奚寧樂每月收取的回扣,我以後不會再提了。這樣作為女婿,已經給了你很好的待遇了。\"

蕭尋告訴田佳佳自已有事要到公司去一下,讓她自已回來,便離開了。

在蕭尋走後,緊閉的大門裡傳出了巨大的喧鬧聲。

林柔、田佳佳和田貝貝三個人都在那裡互相尖叫,帶著歇斯底里地互相對罵。

***

蕭尋讓司機在公司附近把自已放下,然後讓他直接回家下班。

他想走走。

沒有任何目的地,就這麼漫無目的地走了大概一個小時。

然後,蕭尋眼前出現了熟悉的霓虹燈牌,'歸途酒吧'。

這是那個改變了他一生的地方,也是他和趙亮相遇的地方。

老實說,蕭尋以前真的挺想再去那兒,找了好幾次都沒找到。

就在大路的盡頭一個昏暗巷子裡,隱約能看到柔和橙色的霓虹燈光。

蕭尋興奮地走到了地下一層。

推開門,可以聽到平靜的音樂聲。

是巴赫的無伴奏大提琴曲。

酒吧的吧檯後面,以前見過的中年調酒師正在擦著酒杯,手裡拿著乾毛巾。

蕭尋走過去跟他打了個招呼。

“嗨,你好啊。”

看到蕭尋,調酒師好像認出了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回應蕭尋的問候。

他用頭指了指中間的沙發。

沙發上,穿著紅裙子的趙思雅閉著眼睛,一手拿著酒杯,沉浸在音樂中。

為了不打擾她,蕭尋小心翼翼地坐在吧檯的椅子上。

大提琴曲結束後,趙思雅把杯子放在一邊,伸了個懶腰。

“唉,聽古典音樂也不是輕鬆的差事,世上最重的東西就是自已的眼皮了。”

她發現了坐在吧檯椅子上的我。

“呦,這不是我們的大老闆嘛!”

趙思雅向蕭尋走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哇塞,你的風格真好看!雖然我知道你和趙亮每天都在鍛鍊身體,但你現在看起來簡直像換了個人似的。”

她笑嘻嘻地從包裡拿出煙,點上,看起來心情挺好。

“趙亮沒有在這裡嗎?” 蕭尋環顧四周,好奇地問。

趙思雅點上了她的煙。

“你覺得他現在會在這兒嗎?”

“他去哪兒了呢?”

“可能在哪個夜店或高檔餐館釣幾個美女呢。”

趙思雅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吐出菸圈。

“最近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就是啊!上輩子你不是被妻子背叛,然後自殺了嗎?這輩子你不會還這樣吧。”

蕭尋喉嚨幹得厲害。

吧檯後面的中年人給他端來一杯冰水,蕭尋一口氣喝了下去。

“這事兒,真不是那麼容易。”

蕭尋向趙思雅說起了最近發生的一切。

“我真想立刻就結束這一切,離婚算了,但是孩子也在,還有……”

趙思雅望著蕭尋的眼睛。

“你不會真希望自已錯了吧。”

蕭尋坦白回答。

“是的,我希望我理解錯了。我寧願認為這只是一場惡夢。”

趙思雅又抽了一口煙,慢慢吐出。

“是這樣的,被最愛的人背叛,那感覺肯定很痛苦。甚至你寧願相信自已搞錯了。”

“我剛剛是從我老婆家回來的,心裡很不是滋味。我老婆田佳佳還有小姨子田貝貝,兩個人都太自私了。”

‘噹啷’一聲。

正在擦杯子的中年人,手一滑,杯子摔到了地上。

一個大紅酒杯摔成了碎片。

蕭尋吃了一驚,站了起來。

“你沒事吧,沒受傷吧?”

蕭尋和趙思雅齊齊站起,從吧檯外面繞到裡面,關切地檢視中年人的狀況。

中年人顯得有點慌亂,急忙拿來掃帚開始打掃碎玻璃。

趙思雅在咖啡機旁倒了三杯濃烈的意式濃縮。

中年人接過趙思雅遞來的咖啡,喝了一口,似乎心緒平靜了些。

他向蕭尋和趙思雅鞠了一躬,道歉:

“非常抱歉,嚇到你們了。”

趙思雅放下咖啡杯。

\"這是怎麼了?\"

中年人看著我,猶豫了一下才說。

\"剛才,你說的是田佳佳和田貝貝嗎?\"

蕭尋疑惑地回答。

\"對,我老婆叫田佳佳,她妹妹、也就是我小姨子叫田貝貝。\"

中年人顫抖著聲音問我:

\"那個,你岳母的名字不會是林柔吧……\"

這一次,輪到蕭尋驚訝了。

\"你怎麼會知道的?\"

趙思雅把菸頭在菸灰缸裡碾滅。

“啊哈,原來是這樣的。”

蕭尋還是沒弄明白。

“您這話什麼意思?”

趙思雅又點燃了新的一根菸。

“之前我跟你說過,這裡‘歸途酒吧’只對那些迴歸的人可見。”

“是的,您之前說過,所以這裡的人都是經歷了迴歸的。”

“但是有件事我沒說。就像你,迴歸的人確實可以來到‘歸途酒吧’,但這裡對每個人來說都不一樣。”

按照趙思雅的說法,‘歸途酒吧’是一個只對迴歸者可見的地方。

但對不同的迴歸者來說,它展現的是不同的場景。

這個酒吧不是位於某個特定位置的空間概念,而是時而出現時而消失的地方。

而且,進入一個人可以進入的‘歸途酒吧’的人,都是與自已有著深淺不一的緣分。

“那麼別人去的‘歸途酒吧’可能就見不到趙思雅您了?”

“當然了,別的酒吧可能有男老闆,也可能有年輕女老闆,甚至有的是變性人老闆。”

“但是這位先生,您剛才怎麼知道我岳母的名字的?”

中年人慢慢地擺弄著自已面前的咖啡杯。

“我…我是佳佳的父親,鍾偉。”

蕭尋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什麼?但我聽說他們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

鍾偉露出一絲苦笑。

“我猜他們可能就會那麼說。”

“我沒有學歷,一直生活得很艱辛。”

鍾偉開始講述自已的故事。

他年輕時就在一家小工廠工作。

後來遇到了在公司做出納的林柔,倆人結了婚。

起初,一切都很順利。

田佳佳和田貝貝接連出生,鍾偉帶著責任感更加勤奮工作。

“但公司一破產就一切都變得迷茫了。”

鍾偉沒有拿到賠償就失業了,他開始四處尋找工作。

他主要在各個鄉下的建築工地上打零工,即使週末也不停歇。

因為只有這樣,一家四口才能餬口。

“那時候,我還以為只要寄錢回家,家人就能過得好。”

鍾偉為了家庭,在外地工作,回家的日子寥寥無幾。

就在那時候,他感覺到妻子林柔變了。

有一天,難得回家一趟的鐘偉,在自已家門口目睹了不該看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