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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首富家的長子更像戰場上拼出來的

冰冷的槍口下,黑烏鴉頓時一動不敢動。

眼珠子顫巍巍的亂轉,似乎在琢磨著如何反殺。

蘇清韻見他眼神裡就不老實,於是手握著紮在他屁股上的那把刀的刀柄,狠狠往右一轉…

副駕駛上的黑烏鴉頓時痛得冷汗涔涔,渾身戰慄,眼珠子幾乎脫眶鼓出來。

旋即,他乖孫似的連連點頭,似乎答應了方才蘇清韻的要求。

蘇清韻這才扯出黑烏鴉嘴裡的抹布,略一挑眉,“要乖,我脾氣不好,你懂的。”

“嘶~嘶~”疼死了,黑烏鴉只覺得屁股要裂開了,“Amanda,你想離開,我隨時送你離開。

綁架我?沒這個必要吧,姑奶奶,你不會是鐘意我,要把我帶走了玩吧!?”

蘇清韻賞他一記如刀般的眼神,“你猜!閉嘴,讓你做什麼做什麼!等下你敢給你手下使眼色,我就會賞你一顆子彈。

先打爆你的腎!”

“姑,姑奶奶,你會放我回來的吧?”黑烏鴉一臉慫相的問。

黑烏鴉這個人,雖然現在混的有一方武裝勢力了,但骨子裡,他還是那個不講義氣出賣老大的小馬仔,慫的要死。

蘇清韻已然發動了引擎,“猜。”

她左手掌控方向盤,挨著黑烏鴉這邊的右手握著槍,槍口抵著黑烏鴉的腰子。

黑烏鴉舌頭舔了舔唇,強裝鎮定。

蘇清韻將貨車開到前院兒。

營寨只有一個門,要想離開只能走正門。

前院兒是必經之路。

暴雨傾盆,時間也不早了,那些拉肚子的馬仔們都回屋子裡休息了。

院子裡巡邏的僱傭兵也只有五六個,估計其他的都去拉肚子了,畢竟方才沈慈發給這些人又加了一劑猛藥。

車開到正門,守門的僱傭兵穿著雨衣,湊到副駕駛這邊的車門外,歪頭一看車裡是Amanda和黑烏鴉,敲了敲車窗,“老大,你要出去啊?我派人跟著你,稍等下!”

黑烏鴉每次出門最少帶四個僱傭兵當保鏢的,看門的都知道。

那僱傭兵嘴對著對講機剛要喊人。

蘇清韻就將黑烏鴉這邊的窗戶落下三分之一,槍口往他腰部的肉裡推了推。

黑烏鴉一個激靈,結結巴巴對外面的僱傭兵說,“不,不用跟著我。我去趟賭場,很,很快回來!”

窗外的僱傭兵頓時發現了黑烏鴉的不對勁兒,掃了眼駕駛座的Amanda…倏然要舉槍。

蘇清韻手中的槍先一步舉起,瞄準,正中那僱傭兵的眉心。

那人眼珠子瞪得溜圓,整個人咕咚後仰著倒地。

一聲槍響,在雨夜裡還是驚動了營寨裡的所有人,不遠處巡邏的僱傭兵舉槍衝過來。

蘇清韻一咬唇,眼底閃過寒光,車子往後倒退幾米,下一秒猛踩油門。

貨車直接撞開大門,往山下飛衝出去。

蘇清韻一手操控方向盤,一手拔出黑烏鴉屁股上的刀子,抵著他的臉威脅,“告訴你的手下,不許開槍,不然我弄死你!”

黑烏鴉衝著窗戶喊,“不要開槍,都給我退後,退後!退——”

他這一嗓子喊出去,他手下沒一個人聽的,繼續緊追。

其實,黑烏鴉很早前就和手下那些僱傭兵說好了,萬一哪天他被綁架。

他被當成人質,他越是喊別追,那些僱傭兵就務必要追,絕不能讓他被劫走。

後面緊追的僱傭兵衝著貨車開槍。

貨車廂做過防彈處理,只聽車廂防彈鐵皮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營寨裡剛休息的馬仔們聞聲都爬起來,拖著軟軟的腿衝出來…

瓢潑大雨讓山路格外泥濘,貨車有防滑輪胎,但開起來還是蹦蹦噠噠,歪歪扭扭,一猛子一猛子地往山下衝。

黑烏鴉嚇得想大叫,但又不敢,怕被爆腰子。

他轉頭看向蘇清韻,她漂亮的臉上一股子狠勁兒,一副殺出重圍的女大佬氣勢。

她油門踩得越來越猛。

“姑,姑奶奶,你慢點,慢點。這條山路兩旁的樹林裡,我都埋了很多地雷啊!

你開這麼猛,萬一衝進雷區,地雷爆炸,我們都得死啊!

我求求你了,姑奶奶!”

“閉嘴!”蘇清韻一點不聽勸,油門踩得更猛了。

她從後視鏡看到,十幾個彪悍的僱傭兵在後面緊追不捨,子彈也不停的射向貨車廂。

再不快點,讓後面那些僱傭兵追上就麻煩了!

此刻,貨車廂裡的三個人,許明朗、沈慈發和傅延生三個人都拿著槍。

他們將槍口搭在車廂中間位置處那拳頭大小的視窗上,一人一個方向,瞄準追上來的僱傭兵。

沈慈發和許明朗子彈沒少用,一個都沒打中。

他們挫敗極了,又害怕極了,跌坐在昏暗的貨車廂裡。

給槍換彈夾的時候,手抖得厲害。

這時,他們注意到了蹲在車廂後門處,持槍的傅延生。

他肩很寬,背脊挺拔如松。硬朗利落的側顏輪廓此刻盡顯鐵血狠戾,每一次的瞄準,扣動一次扳機,那凌厲冷漠的眼神和深刻立體的五官都讓人膽戰心驚。

沈慈發順著身旁拳頭大的小視窗往外看,就見傅延生每一個子彈打出去,都有一個敵人倒下。

營寨裡追出來的馬仔和僱傭兵越來越多了。

傅延生換彈夾,上膛的速度越來越快,眸子冷寂。

他肩膀包紮好的槍傷漸漸滲出血來,似乎是他開槍動作過猛,將槍傷又撕裂了。

沈慈發看著都能想象有多疼,但傅延生眉毛都沒動一下。

許明朗看了看沈慈發,小聲說,“傅延生不是首富的長子,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子弟麼,怎麼他看上去更像個身經百戰軍官?”

沈慈發搖頭。

蘇清韻從後視鏡看著一波一波敵人倒下,又有一波接一波的追出來,眼看著就要追上了。

她眯了眯眼,寒光乍現,是時候該來一招虛張聲勢了…

旁邊坐著的黑烏鴉看她全神貫注開車,便自已在那扭來扭去,似乎想掙脫束縛。

蘇清韻餘光瞥了他一眼,忽然從座椅下方拿上來一個大喇叭揚聲器。

先猛地砸暈黑烏鴉,隨即開啟車窗,壓低聲音用英語高喊:

“聽著!不許動,雙手舉起來!

我是索瑪裡海盜集團首領,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刻繳械!

我們是七大洋上最殘忍的海盜…戰無不勝,所到之處無人生還!”

喇叭揚聲器發出的聲音在樹林中迴盪,顯得越發恐怖瘮人。

營寨裡追出來的馬仔和僱傭兵聽到的聲音是環繞立體的,清晰的聲音在他們耳邊迴盪。

所有人都停下了追逐的腳步,下意識蹲了蹲。

索瑪裡海盜團,海上武裝強盜,集團內部各個成員都是亡命徒,窮兇極惡。

自十九世紀以來便在七大洋橫行,猖獗無度。

香江社團,東南亞各地馬仔,僱傭兵等最怕的就是索瑪裡海盜團。

遇到就等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