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哥,我要殺了他,三小姐不肯。”鍾誠聲音發狠,透著濃濃的殺意。
傅延生了解鍾誠,他是心理學博士,不會輕易衝動殺人的,除非——
“何梓良,做了什麼!”傅延生語氣冷銳,屏住呼吸。
“不要,求你!”咚——
傅延生聽到了妹妹的哭腔哀求,接著就是咚的一聲,膝蓋跪在地上的聲音。
電話那頭,有兩人撕扯的聲音,同時伴隨聲音。
鍾誠:“三小姐,起來!”
“阿誠我求你,不能殺他。哥,大哥!”傅夢靈壓低聲音哭著在電話裡喊傅延生,“大哥,我同何梓良發生點小爭執,動了手。
沒事,我沒事,求你別讓鍾誠殺他,我拉不住了!”
鍾誠怒意爆炸,“一腳把你踹倒,這是小爭執?”
鍾誠重喘粗氣,對傅延生說,“生哥,他狠狠踹三小姐,我看樣子就不是第一次了!
他得死!
三小姐,放開我的手,放開!”
此刻,鍾誠這邊,豪華的別墅客廳,何梓良趴著昏死在客廳地毯上。
他身旁是一盞掉落的水晶吊燈,很顯然,他是被掉落的水晶吊燈砸到了腦袋才昏死過去的。
水晶吊燈只砸到了他的左邊頭部,如果是砸到整個頭,他現在就已經死了。
鍾誠的右手拿槍指著何梓良的頭,彷彿隨時要扣動扳機,左手則拿著移動call。
而跪在地上的傅夢靈額頭破了,還在流血,她拼命抓住鍾誠的手,哭著求他別開槍,“阿誠,我愛他!
我不能失去他,他平時對我很好的,我求你了阿誠!
你剛剛躲在暗處,弄斷了水晶吊燈吊線,讓何梓良被砸昏死已經是替我報仇了,可以了。
真的!趁著他還沒醒過來,你趕緊走,他不知道這是人為,你走啊!
外面有他的保鏢,一旦有槍聲,保鏢會進來。
殺人會坐牢的鐘誠,你別做傻事。”
傅延生還是第一次見一向驕傲的傅夢靈如此卑微恐懼的去乞求別人,不對,妹妹說的是假話!
而傅延生身邊的蘇清韻如是這樣想。
鍾誠一字一句告訴傅夢靈,“我認了,坐牢。”
傅夢靈一臉絕望,驀地鬆開鍾誠的胳膊,她的手緩緩垂落在跪在地上的雙膝上,絕望地開了口,“你殺了他吧,殺了他你就穿牆離開,沒有人會發現你。
手槍留下,我會擦掉你的指紋,留下我自已的指紋,我再自殺。
活著,或許真的沒有意義。
我不會讓你因為我坐牢,就當是你從小保護我,我對你的報答吧!”
鍾誠後槽牙幾乎要咬碎了,他是個很厲害的心理學博士,此刻卻很難控制自已的情緒。
他從未像此刻這樣絕望過,眼前的女孩子從小拿舞蹈比賽的大獎拿到手軟,她是舞臺上熠熠生輝的星星。
她那樣閃耀,如今竟然為了一男人,把自已搞成這樣。
這時,傅延生和身旁的蘇清韻對視一眼,說,“阿誠,先——別殺!”
鍾誠聽到了傅延生說的先——,憑他對生哥的瞭解,先——別殺,就是等等再殺。
他手中的槍緩緩放下了,手垂在身側。
傅延生又說,“阿誠,讓夢靈——冷靜,一下!回來!”
說完,傅延生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然,簡單的幾個字,鍾誠全然懂了傅延生的意思。
冷靜二字,就是——
鍾誠忽然俯身靠近跪在地上的傅夢靈。
傅夢靈嚇得一抖,忽然逼近的臉,氣息清冽危險——
忽然,她眼前出現一個懷錶,左右搖晃,沒幾下,她就失去了全部的自主意識。
眼神漸漸失焦——
她被催眠了。
-
另一邊,傅家花園。
傅延生結束通話電話,眼底的溫度冰到極致。
蘇清韻特別害怕傅延生犯病,於是轉身去找藥。
下一秒,被傅延生拉住,“去哪兒?”
蘇清韻眼神帶著擔憂,“我去給你拿藥,以防發病。”
“發病?”傅延生蹙眉。
“創傷性應激障礙!”蘇清韻說,她記得清清楚楚,他說過的,他很重要的人受到傷害時候他就會犯病。
傅延生搖頭,“不會,別離開我身邊。
我們等下得一起見見鍾誠,我讓他催眠夢靈了,既然夢靈不肯說實話,我只能讓鍾誠催眠她說實話。”
蘇清韻:“你也覺得夢靈是被威脅了才會和何梓良在一起?”
傅延生點頭,“嗯,那樣一眼人渣的人,夢靈看不上。
尤其是,他打了夢靈,夢靈還說愛他,絕不可能。
夢靈受過的教育,就決定她幹不出來這種蠢事。”
蘇清韻點頭,“對了,我聽莊焱說,傅家的家訓是:傅家子孫要有一顆愛國之心,家族名譽永遠高於個人利益,任何時候不能做有損傅家顏面之事。”
傅延生聽了蘇清韻的話,頓時懂了,“我更加肯定夢靈是被威脅了,夢靈愛家,愛家人。
傅家兒女都謹記家訓,恰恰是她這一點,成了她被人利用的關鍵。
何梓良,不能死得太快!”
蘇清韻溫溫柔柔的眼神與傅延生對視,漸漸染上殺氣。
倆人心照不宣的動了動唇角,殺氣騰騰。
蘇清韻不明白會是什麼樣的要挾理由,讓夢靈這樣一個首富家的千金如此不敢反抗?
…
半個小時後,鍾誠匆匆給傅延生來了電話。
他講,夢靈這邊,他不放心,先跟蹤著,明天再和他彙報。
傅延生讓他注意安全。
-
傅延生一看時候不早了,說,“阿韻,早點休息,你生理期不能熬夜。
明天你睡到自然醒,至於你起訴秦祖兒的官司,明早公司律師團隊會代替你出庭。
我們穩贏!
哪裡不舒服立刻告訴我,嗯?”
蘇清韻謹慎的打量著傅延生,他居然真的沒有犯病?
他不是有’創傷後應激障礙‘麼,怎麼之前她有危險的時候他犯了兩次病,現在他的家人遇到了危險他就不發病了?
這病只能被她觸發?不會吧!
他這病得的,是在他們認識以前啊…
想不通。
蘇清韻躺在被窩裡,往床邊上靠,只要同床,她就覺得不自在。
傅延生看出了她的心思,立刻抱著被子鋪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