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景澤突然倒了下去。
景培海離得最近,一把撈住了即將倒地的景澤。
“兒子,醒醒。”
“怎麼了這是——”
原本昏迷的景澤突然猛地睜開了雙眼,只是……竟然沒有眼白!
景培海嚇得心裡一咯噔,差點將他扔出去。
然而下一秒,景沐就開啟了景培海的手,將他拽離了景澤。
景澤安靜的站在那裡,低著腦袋。
景沐警惕的看著他,眼裡都是冷厲。
“怎麼了這是?”弓書琴還想上前,被景沐喊住,“別過去,不對勁。”
只見景澤直直的站立在那裡,雙手無力的垂下。
再抬頭,眾人都看清了那不屬於常人的眼睛變化。
景澤空洞的眼神看著景培海等人,嘴角漸漸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配上那大大的黑瞳,眾人瞬間脊背發涼。
“這怕是被鬼上身了。”弓百山見多識廣,沉聲道。
小時候村子裡就發生過被鬼上身的事情,被上身的人舉止詭異,多出了很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但是也沒有像景澤這樣眼球全變黑的情況。
但又很像。
景澤動了,似乎是還不太習慣這具身體,動作僵硬而緩慢。
他向景沐走了過來。
弓書琴焦急的看著景澤,想做些什麼但又不知道做什麼。
“爸,有什麼解決辦法嗎?”
弓百山臉色很差,搖了搖頭:“一般這種情況都是請神婆請走,但……”
他後面的話沒說大家也明白,末世這麼久他們去哪找神婆,況且就他們眼前這景象,如果真的都是鬼的話,神婆怕是也會被嚇跑。
這可如何是好?
弓書琴快急哭了。
景沐看著和自己越來越近的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控制的景澤,沒有挪動腳步。
在他張大嘴一口咬上來之前,景沐使出藤蔓將之纏了個嚴實。
然後封口。
看著地上扭動的和蛆一樣的人,大家心疼又好笑。
景沐似乎想到了什麼,走到景澤身前蹲下身,從空間拿了杯靈泉水給他灌了下去,然後將嘴再封住。
30秒過去了,似乎沒什麼變化。
景沐嘆了聲氣,看來沒用。
她又想到了扶桑樹,連忙揪了片葉子給他塞了下去。
似乎是起了些作用,景澤有些痛苦的蛄蛹著。
又塞了一片。
眼球的黑色似乎淡了一些,景沐一喜,正欲再塞一些,下一秒就被一道聲音阻止了。
“你若是再喂幾片,你弟弟怕是要爆體而亡了。”
還在和怪物周旋的昱珩竟然還有空操這閒心。
景沐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似乎是沒有異能,卻有實力和怪物周旋。
一次又一次躲開落下的斧頭,不偏不倚,就差一點。
景沐不認為這是巧合,她也不欲繼續探下去。
只是眼看景澤有了起色,她也沒有別的辦法。
聽他的語氣,就像知道些什麼似的。
問題是,他怎麼知道自己喂的是什麼,怎麼就知道會爆體而亡。
看著痛苦的景澤,景沐瞳孔微縮,卻也不敢再妄動。
她知道空間中的扶桑樹有奇效,確實有可能發生昱珩所說的情況。
昱珩說的對,她不敢冒險。
可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
景沐抬頭看向昱珩那邊,也是很焦灼。
一個受了重傷,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能在亡魂斧下支撐多久呢……
天上無數的黑影像是被開啟了某種開關,一瞬間飛湧而下,朝著剩下的幾人而來。
景家人每個人四周都圍滿了黑氣,它們不斷湧動著,似乎想將人的靈魂拉扯出來。
尤其是靠近景沐的黑氣更多,似乎她身上有它們神往的東西。
大家嘗試了各種辦法都無濟於事。
眼看家人都要被吞噬,景沐正要帶大家回到空間時,耳旁傳來一聲清凌大喝。
“放肆!!”
這一聲極具穿透力,在耳旁蕩了又蕩。
積聚在幾人身旁的黑氣一頓,像是被震住般不再動彈。
此時的昱珩早已趁大家看不到一擊解決了怪物。
被圍在黑氣中的眾人只覺得金光一閃,怪物的聲音便歇了下來。
他聽到這一聲怒喝,臉色微變。
來得還挺快。
“還不滾開!”這一宣告顯已經有怒火溢位,聲音也離得近了些。
下一瞬這些黑氣就如作驚鳥四散開來。
剛想向遠處逃,就被拘成一團扔回了黑洞。
黑洞就像開始一般,沒有東西再飛出來。
景家人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太可怕了,剛剛靈魂撕扯的痛苦再也不想來第二次了,感覺下一秒就要昇天了。
景秋被嚇得哭了一會,被哄好後眼淚汪汪的倚靠在弓書琴的懷裡。
幾人劫後餘生,下意識去找景沐的身影,隨即不約而同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