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玥收拾好心情。
被人厭惡這種事情只值得傷心一秒,否則她的人生就要在無限悲傷中度過了。
但心中還是忍不住吐槽:
“真不明白像顧顏笙這樣的富二代,到底成天在想些什麼,錢是那麼好賺的麼?
為什麼我主動還錢給他,他不高興就算了,反而還嫌我礙眼?”
只是這麼想著,突然感覺耳邊有沙沙的聲響。
就像鉛筆在紙上寫字的聲音。
她揉了揉眉心,心想:“最近壓力確實太大,都產生幻聽了,這幾天還是不去兼職,早點睡下吧。”
就在她晚上睡覺前,準備將筆記本放到枕頭底下時——
發現筆記本里,原本空白的紙張上,竟然憑空出現了文字!
鉛筆撰寫的楷體字雋永而規整,頗具風格——
“唐玥這個傻瓜,我根本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說把那沓錢礙眼,不是說她礙眼。
她怎麼就不明白呢?
女人真是麻煩,動不動就哭鼻子!
不高興打我罵我都行,哭什麼鼻子,真是煩死人!”
????????
唐玥腦袋上冒出數個疑問號。
“這些字是誰寫的?不會是顧顏笙吧?
他怕我生氣所以寫下這些字?
可本子一直被我貼身存放著呀?他是如何寫下這些字的?
不對,如果這些字是寫給我看的,那麼稱呼不應該用[她],應該用[你]才對呀......”
“難道......”她面帶懷疑地望著手中的鉛筆,“是這根鉛筆自動寫下這些話的?”
“從這些文字內容來看,似乎像是顧顏笙的心聲。”
“所以,這是一隻可以撰寫別人心聲的鉛筆?”
唐玥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激動不已。
為了驗證自已的猜想,她需要做一個實驗。
如何才能利用這支鉛筆準確描寫出一個人的心聲呢?換句話來說,這根鉛筆的正確使用方法是什麼?
唐玥聯想起那個沙沙的聲音,是她在腹誹顧顏笙時發出的。
那時她心裡生氣,不明白顧顏笙到底在想些什麼,所以這支鉛筆便寫下這些字,將那時顧顏笙的心理活動一字不落地寫了下來。
“所以,使用這支鉛筆前,使用者要迫切想知道別人內心的想法?”
唐玥緊緊握著鉛筆,迫不及待問出了自已從小到大的都想知道的問題。
“我想知道媽媽的心聲。你能告訴我,我的媽媽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麼?”
她記得小時候媽媽對她非打即罵,直到上大學以後,她能透過自已雙手賺到錢了,媽媽對她的態度才緩和一些,每次虛假的關懷過後無一例外都是問她要錢。
其實唐玥心裡多少知道答案,不就是重男輕女的思想?
但在她心裡還是保留一分莫名其妙希冀。
她希望媽媽這樣做是有苦衷的,她希望自已能在媽媽心裡能有那麼一點點的地位......
只要一點點就夠了,不多的,卻足以平復她的難過。
沙沙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手中的鉛筆並未移動分毫,紙張上卻一筆一畫地呈現出了鉛筆繪就的字型。
除此之外唐玥還發現,這根鉛筆筆芯的部分會隨著紙面字數的增加,而出現相應的磨損。
不多時,大段文字便呈現在眼前。
她逐字瀏覽著來自媽媽的心聲:
”我真是命苦。
接連生了五個女兒,不是被我送走就是被我丟到後山喂狼去了。
我都做得這麼絕了,這些該死的女胎怎麼還敢投胎到我肚子裡?
第六胎居然又是個女孩!
我真的心累了。
也許我應該留下這一個,畢竟作孽太多的話,老天爺是不會賜兒子給我的。
菩薩保佑,第七胎,終於來了個帶把的。
還好留下了唐玥,以後她就負責帶弟弟長大,供他讀書娶媳婦好了。
我不懂這死丫頭她哪根筋出了毛病,為什麼非要讀大學,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
將來嫁了人,這些讀書的錢不都白花了?
我是一分錢也不會給她的,要讓她知難而退。
讓她到廠裡去打工,最好能給有錢男人看上,這樣我們家後半輩子就能仰仗她了......“
唐玥不敢再往下看,原來在她之前,媽媽連續孕育了五個女胎,無一例外都被媽媽處理掉了!
至此,她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殆盡,媽媽根本沒有所謂的苦衷。
“好在,我還是比五個姐姐幸運一點,至少我能平安地長大成人,至少我還能靠自已的雙手上大學。”
唐玥合上筆記本。
現在她能夠確認,這支鉛筆的確能夠書寫出別人的心聲。
只不過並不能無限次數的使用——每寫一次,筆芯就會少一些,使用一定次數後,鉛筆就會磨損消失。
叮,班級群新增一條資訊。
時隔多天,【黑暗騎士】又開始釋出任務了。
【黑暗騎士】:請班級群內所有人在十分鐘內趕到教室。
任務成功獎勵:將獲得1000元紅包。
任務失敗懲罰:將失去說話的能力。
這算是個極其簡單的任務,只要十分鐘內趕到教室就行,完全不費腦細胞。
可問題就出在,現在是晚上11點,不少同學應該已經睡下休息,如果某些同學手機關靜音的話,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任務資訊。
宿舍離教學樓差不多有一公里的路程,加上上下樓需要花費時間,唐玥結合自已跑步的速度,估算十分鐘內剛好可以抵達,不過中途不能有任何意外耽擱。
她剛穿上鞋,就聽見宿舍門外嘈雜的跑步聲,看來其他宿舍的人已經開始行動了。
“她們應該會叫醒睡著的室友吧?”唐玥這麼想著,也迅速加入了奔跑的人當中。
不多不少9分半鐘,唐玥一隻腳邁進了教室。教室裡已經稀稀拉拉坐了十幾個人。
她第一眼就看見顧顏笙正襟危坐著,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手腕的那隻機械錶,直到唐玥進教室的瞬間,顧顏笙跟她目光相接了一下,他的眼神才從機械錶上移開。
劉宏蕾穿著睡衣,氣喘吁吁地喝著礦泉水,看樣子也是剛剛趕到。輔導員催促她快些給沒來的同學打電話,班長鬍亂將水嚥了下去,手忙腳亂地操作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