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選左邊還是右邊呀?”秦曉佳糾結的咬著大拇指,“右邊是那個NPC的選擇,那選擇左邊是不是成為對立陣營了?”
“但是副本任務又是保護教皇NPC到遊戲結束,又是對立陣營戰,怎麼想都應該選右邊吧?”
“不過這個NPC的名字也太騷了吧,福貴·詹姆斯,絕了!”
臉上露出一抹無良的笑容,秦曉佳繼續認真往下看去,她倒要看看時隔多年再續更,挖坑老狗到底該如何給這本書來個精彩收尾!
偏殿,大堂內。
在許年坐下的那一刻,人群中就有一人率先動了。
只見此人毫無猶豫的走出人群,也選擇了右邊的座位處走去,施施然的坐在了間距許年的第5個座位上。
而這個人赫然就是唐高池最先就關注的那個‘美國甜心’修女,也就是在她選擇之後,身後立馬也跟出了兩人。
一個是矮胖修女,另一個則是存在感很弱的文靜修女。
她兩人也選擇了右邊的座位,緊挨著‘美國甜心’落座。
至此,位置再次佔去3個,更強的緊迫感籠上剩餘玩家的心頭。
剎那間,就像是比賽的槍聲打響,所有人都行動了起來。
有人動作迅捷的率先衝著右方最後一個位置狂奔而去,卻在行進一半時被突然飛踢的一腳踹飛,黑色的修女服像是蝴蝶斷翅翻飛。
‘碰’的肉體落地聲響起,拉開了這場座位爭奪戰的序幕。
當然,率先受到攻擊和阻攔的都是衝向僅剩不多座位的右方,更甚至有團體一起衝向了之前搶佔座位的三人。
各種招式、符祿、咒術等手段齊出,更有一些御詭者釋放出了尖厲咆哮的厲詭。
激起陰風陣陣,猶如幽冥詭煞臨世般駭人聽聞。
就是在此等危機時刻,唐高池的身影卻趁旁人無暇顧及之時,第一個選擇了左邊的位置落座。
並且好巧不巧的,正是左邊位置的首位,與許年成相對之勢彼此相望。
對此,許年的嘴角不由勾起,對唐高池友好的頷首,並在心中暗讚道。
不愧是我塑造的主角,高智商的設定果然不同凡響。
其實不管是左右也好,還是他的選擇也罷,都沒有任何不同。
如果玩家認為遊戲是透過這種方式來區分陣營,那就未免太想當然,以及小覷這個遊戲的難度了。
雖然作為詭異遊戲玩家的他們,需要萬分謹慎小心不錯過任何提示和環節,才有成功通關的可能性。
不過玩家們又怎麼想到,有時候遊戲就是利用他們的警惕性設套,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給予重擊。
就像現在,詭異還未出手,有些玩家就已經因為內鬥而掛彩負傷。
爭鬥還在越演越烈,甚至有些人已經自知不敵右方玩家,而將矛頭轉向了左邊。
“小心!”
‘嗖~’的一聲破空聲炸響,一枚飛鏢貼著唐高池的右耳畔疾馳而過。
很顯然,這一擊已經蘊含了殺心。
如果不是唐高池的高敏性,以及‘瞳’的及時提醒,恐怕此刻那飛鏢不是釘在後方柱子上,而是他的右眼之中。
一鏢入眼,直搗大腦而去!
“找死!”
唐高池眯眼看向發射飛鏢的短髮修女,哪怕現在這人外表多麼出色,身材多麼火爆,都無法阻止他的殺意。
不見他有何動作,只是隱藏在桌下的某個手指輕微波動了一下什麼,就見短髮的修女的頭顱突然齊根而斷。
血如泉湧伴著‘咕嚕嚕’滾動的人頭,給這場爭鬥摁下了暫停鍵。
濃郁的血腥氣瀰漫開來,讓在場眾人神情都露出凝重和忌憚。
尤其是看著那個已經被血液浸泡的短髮頭顱上,那種還未有反應的冷漠神情。
就不難猜出,短髮修女死亡時壓根就毫無反應,壓根就沒察覺敵人的攻擊就已經人頭落地。
“哎~”突兀的嘆氣聲打破了窒息的氛圍,只見許年一隻手放於胸前,另一隻手在額頭、雙肩之間連點,最終雙手交叉握持立於胸前。
“可憐的孩子,願天堂的使者為你接應,讓你遠離痛苦,阿門。”
許年神情很是虔誠的念著禱告詞,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態,讓旁觀的其餘人不由的有些牙酸,心中都不約而同的想著。
你一個詭異遊戲NPC擱著祈禱上了,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太過惺惺作態了吧!
對於玩家都快寫在臉上的想法,許年並不在意。
要真深究起來,他還是一切不幸的始作俑者吶,但是誰知道?誰又管的著哪?
“好了,位置已經足夠了,不要再做無謂的爭鬥了。”
許年一錘定音,目光恢復平靜的掃視眾人,讓每個與他目光對視時都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都就近落座,歡迎宴會馬上開始。”
眾人聞言也不再矯情遲疑,都紛紛果斷的走向最近的位置坐好。
都是老玩家了,都明白什麼時候該做什麼。
當然不是沒有人不糾結左右選擇的問題,但看到唐高池那樣出手狠厲的大佬都坐在了左邊首位,仔細想來左右風險已經不分伯仲。
等到眾人都坐好,許年才緩緩起身,一揮衣袖間便有大廳兩側木門由內而外的開啟。
玩家們放眼看去,由兩側門中魚貫而入一群身著白色紗裙頭戴黑紗罩面的少女。
打眼看去,只看身型就能猜測出應該都是妙齡少女。
奇特的是,這些少女的胸口都分別彆著一朵嬌豔欲滴的鮮花,有玫瑰、牡丹、芍藥、雛菊……
花的品種繁多,且不重複。
少女們行動之間,帶起鮮花交雜的香氣,沁人心脾。
而每位少女的雙手間都端著一個銀質的圓盤,隨著她們越走越近,玩家們也逐漸看清上面陳列的物品。
一杯血色的紅酒,一卷羊皮紙,以及一把銅製小鑰匙。
三樣物品隨之被少女們一對一的,放在各位玩家面前的桌子上,然後優雅的一禮便又有序返回。
“諸位,”許年拿起自己的紅酒杯示意眾人,“歡迎你們的到來,讓我們共舉杯。”
說罷,不再去管玩家的反應,他就將自己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喝完甚至默默的回味一下,心中暗贊。
不錯!
很純正的葡萄汁!
對的,許年他就是許可權狗,實名開掛了!
笑著放下酒杯,也不催促眾人飲酒,他緊接著說道。
“另外兩樣東西,一個是諸位此來的所接委託詳情,另一個則是各位休息間的鑰匙。”
“望諸位見諒,我還有要事在身不便陪同了,各位飲下美酒便尋房間各自安置休息。”
“今日事已至此,我先告退了。”
快刀斬亂麻的將話說完,許年便起身離開,在玩家的沉默注視下消失在大廳的拐角處。
不是沒有人想要去阻攔或者詢問,而是此刻的眾人都被維持在舉起酒杯的僵持動作,除了接著將酒杯湊進自己的嘴邊,竟然做不了其他的動作!
渾身上下只有眼睛除外,其他的部位都不受玩家們控制。
看來這杯詭異的酒是非喝不可啊!
在心中嘗試多次與自身詭異溝通無果後,唐高池不得不認清了現實。
這就是遊戲規則!
無錯書吧不再遲疑,他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由於速度太快就像是豬八戒吃人參果,都沒品出味!
也就是杯中最後一滴紅酒入腹的瞬間,唐高池的行動恢復正常,因為太過突然沒控制好力道,手中酒杯瞬間破碎,但他的手卻毫髮無損。
“主人!你沒事吧!”寄身在他右手處的詭異‘控’焦急詢問。
“小王八蛋,我以為你要噶了!老夫要重獲自由了!”這是來自他後脖頸處詭異‘狂’的嘲弄。
“我沒事,”唐高池心中回應道,“畏,喝進去的東西你能處理嗎?”
他向寄身在胃部的詭異‘畏’詢問著,如果可以,他並不希望自己喝下這麼來路不明的東西。
“對不起……”一個弱弱的女童音回答,“大哥哥喝下的東西已經被吸收了,我都沒來得及阻止。”
很顯然,被遊戲強迫性質去喝的東西沒那麼解決。
“算了,應該是規則,不要去在意了。”
安撫好身上躁動的詭異們,唐高池抬眼看向其他人。
有已經和他一樣喝完沉思的,也有還在僵持不動的。
但不管哪種,最後都是得和他一樣沒得選擇。
沒有再理會其他人如何去掙扎猶豫,他將桌上的另外兩樣物品收好就起身離開。
看著手中的銅製鑰匙上的編號,再抬頭對應一下左右兩邊門上的對應標識。
很顯然,他的休息間應該是從左邊門進去。
“難道這就是左右的影響嗎?”
思緒在腦海中流轉百回,對他人而說也不過是一瞬。
似是想通了什麼關鍵的唐高池不再猶豫,和對面一樣起身行動的‘美國甜心’三人對視一眼,便各自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隨著他的腳步邁入左側門中,牆壁上的燭臺也隨著他的前進逐個點燃。
前方是一眼望到盡頭的幽深走廊,後面逐漸消失的光明。
隨著行進漸深,除了視覺的其他感官彷彿正在喪失,嗅覺逐漸被漸濃的花香取代,聽覺逐漸只限於自己腳步踩踏大理石地板的‘噠噠’聲。
心跳的聲音在被放大,眼中的光芒也在被緩慢吞噬。
孤寂、恐慌、無助等情緒突兀的出現在他的心中,就像是叢林迷失方向的小鹿,充滿了對未知區域的彷徨。
這是誰的情緒?
唐高池最後乾脆閉上雙眼去感應,很顯然,作為情感喪失的他,很難產生和體會這樣的情感。
尤其是在閉上雙眼時,心中這種感觸更加明顯。
‘唉……’
一聲似有若無的少女嘆氣,其中有太多的他無法讀懂的感情。
等到他聞聲睜眼之時,赫然已經立於一間房間的門前。
古老陳舊的木門充滿了歲月的痕跡,其上甚至還有一些無法確認的褐色斑塊,呈現噴濺無序的形狀點綴門上。
“4891”
低頭對了一下手中鑰匙的編號,很顯然他的休息室已經到了。
插上鑰匙,轉動門鎖。
伴隨著木門‘吱呀’的響聲,一間不大的居室出現在他面前。
鐵質的單人床靠牆擺放,旁邊就是一扇不大的圓拱形窗戶,上面設有複雜花紋的鐵質護欄,不過現在看去已經是鏽跡斑斑。
窗戶上掛著的白沙隨著吹過的微風浮動,窗前放著的木桌上有本空白的筆記本被書頁隨風翻動。
紙張的‘沙沙’摩擦聲並不悅耳,但卻給人帶了一種可以沉靜的氛圍感。
恍惚間,唐高池彷彿看見一個透明的少女身影坐在桌前的木椅之上回眸,但眨眼睛卻又消失不見。
彷彿這一切不過是他的幻覺,但是那少女胸前的鮮花他卻記憶猶新。
玫瑰。
和站在自己桌前,呈上物品的白衣少女胸前的鮮花一樣。
“花,是關鍵嗎?”他摸著下巴猜測著。
與此同時,那個被唐高池稱為‘美國甜心’的金髮修女也發出相同的話語。
“有趣,是雛菊啊,”她神情有些惋惜,“怎麼不是玫瑰啊。”
“老大,我的咋是多肉啊!”矮胖修女佈滿的抱怨著。
“哦,是曇花。”文靜修女言簡意賅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