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何局走,我想上船去中心點探一探。”
“好。”
上了小船,隨著船伕輕點竹篙,小舟悠悠向前,郝凡持續觀測手中的星盤。
指標的擺動由最初的輕微晃動漸漸加劇,
“這……每靠近一米,磁場的干擾就越發劇烈,船正駛向一個能量極強的中心。”
他抬頭望向不遠處的河心,心頭警覺性大起。
船行至河心,羅盤的指標已近乎失控,急速旋轉,“這就是源頭,邪物或強磁場的中心。”
郝凡緊張注視中心。
突然間,
“撲!”中心有一個雞蛋大的水泡,自幽暗深處悄然浮現出來。
“撲撲!”跟著又兩個。
一串串水泡彷彿下面有個無形怪物在吞吐能量,
繼而連綿不絕,彷彿河底藏匿著千言萬語,亟待傾訴。
水泡泡越來越多,這不尋常的場景僅維持了一瞬,一分鐘之後水泡湧現的現象驟停,
水面平靜下來。
但是,河水顏色愈發深邃,烏黑之中透著一股難以名狀的腥臭,
彷彿是某種古老咒語被悄然喚醒,預告著即將揭開的詭秘令人膽寒。
正當眾人緊盯著河面,氣氛緊繃至極點時,河心處的水面突然震顫。
一個巨大水泡宛如時間靜止般緩緩升起,
陡地!
“砰”一聲爆響。
水泡猛然爆裂開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惡臭,
如毒霧般迅速擴散,讓在水面幾條漁船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口鼻,驚撥出聲:“好臭啊!”
“怎麼那麼臭?好似從另一個世界滲透過來的汙穢。”
“太臭了!這股惡臭不僅刺鼻,且,讓人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不適,彷彿那不只是氣味?”
“這臭味……不似自然形成,更像是……”郝凡的話語一停。
“屍臭?”何局臉色凝重,捂著鼻子突然間道。
“沒錯,是屍臭,我最熟悉不過了!”郝凡拿著三粒大蒜頭:“來,塞進去,一粒嚼著,保你不覺得臭。”
“咔嚓!”清嗆霸味。
何局吃的津津有味:“噫,效果非常好!”
“嘔~”
“嘔嘔~”
“嘔嘔嘔~”三大奇人忍不住了,摘下口罩,對著水面乾嘔起來。
“嘿嘿!”郝凡忍不住一笑,手向他們仨晃了晃。
“看,什麼叫做專業。”
“哼…嘔嘔嘔。”三人剛想開口,深吸了一大口臭氣,嘔的更厲害。
“哈哈哈哈!”郝凡大笑。
“小兔崽子,笑笑笑,那麼好笑,不去賣笑。”九登大師,任一譜,閬構三人心中暗罵。
“呼呼呼~”河水烏黑腥臭,漆黑如墨,源源不斷散發一絲絲縷縷的煞氣?
何局揉揉眼睛,“河心處突現異象是什麼原因?”
他面色嚴峻,揮手示意團隊成員保持警惕,
成員手握著自動步槍,上了膛,隨時隨地準備對躍出來的物體給它一哈。
周遭的桃林依舊繁花似錦,與河中那抹不祥的墨黑形成了鮮明對比,
美與詭異並存,讓在場的每個人心頭都蒙上了一層不可名狀的陰影。
“何局,水中無人機有嗎?”
“有。”
“投下去瞧瞧下面有什麼?”
“試過,沒用,看不清楚啊。”
郝凡點點頭,脫了外衣開始熱身運動。
郝凡手持羅盤,極目遠眺,
良久,沉吟片刻,“此河心,乃小太極之心,即是福地最好進氣口。”
“福地?什麼是福地?”
“就是好運灌頂,走狗屎運的地。”
“……”
“那麼,郝先生有何高見?”何局迫不及待地追問。
“起泡泡之下面乃龍脈結穴之處。
然而龍上八煞內暗,坐山八煞乃八曜煞,導致泡泡中間成了一個:黃泉水。”
“黃泉水來水,為殺人黃泉!有水流出,為救人黃泉。你仔細看看,這氣泡泡附近的有微形漩渦,是進水,非常之危險的‘死口’。”
“龍脈?八曜煞?殺人黃泉水?”三大非凡詞藻讓何局聽的心頭凜然。
九登大師冷不丁插嘴拋了一句話過來:“切,淨唬何局外行人,說的嚇人,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任一譜一持須斜盯著他:“我根本就沒有聽說過什麼進水出水,荒謬絕倫!”
閬構挖苦他:“少年不要見河便信口開河,無雞之談,講的什麼話,還黃泉水?你為不煞有介事說下面直通閻羅殿?”
“呵。”郝凡閉口不言,不做運動,問稍公:“大哥,勻支菸可好?”
“你個煙鏟!”稍公見他是個撈屍人,倒沒有看輕他,因為聽說這一行工資高,月入過萬那是板上釘釘,沒跑。
“喲呵,闊以闊以,老哥都抽上華子了?”
“哪裡哪裡,是我那個小兔崽子去工地打工回來,買了一條孝敬我生日而已。”
“哦,那你兒子倒是有孝心,老哥今年貴庚?”
“五十有八。”
“存了幾十萬了吧?”
“嘿,說來也奇,我特麼打工一輩子,也沒有什麼大病大災大難,就是省不下錢!”
郝凡吞雲吐霧:“既然抽了老哥哥煙,我為你免費看一眼陽宅如何?”
“唉:?怎麼看?”稍公來了精神。
“家裡有年輕人手機影片便可以。”
“哦哦哦,好好好,我打我三妹兒電話。”
“嘟嘟嘟!”
“喂,爸。”
影片前出現一個俏皮的扎辮子姑娘,普通的衣服,身才瓏玲浮凸,樣子清秀,紅紅的臉蛋上汗涔涔,她身邊有一擔籮筐,應該是在田中幹活。
“奀妹兒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試工的麼?”
“爸,我讓人炒魷魚了,試用期過不了!”
“唉,初中畢業都第五次了,次次沒有超三月,奇了怪了!”
“甭提了,倒黴催,爸,你打電話我幹嘛呀?”
“女兒,你回家一趟,有個風水大師要影片看風水。”
“爸,你千萬上當了,什麼風水大師,這年頭,大師就是=騙子。”
“奀妹兒,人家可不用錢,不看白不看,趕緊的,聽話。”
“你,唉,好吧,不過他也如果要向你拿錢的時候,你千萬不要給他。”辮子姑娘關了影片。
“呵,荒天下之大謬也,老夫縱橫風水界五十餘載,從來沒有聽過可以隔空看風水的!”
九登大師撫著花白長鬚,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哼,隔空看風水?簡直是對我輩術數的褻瀆,這等江湖把戲,也敢在老夫面前班門弄斧!”
任一譜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搞笑的笑容:“郝凡啊郝凡,你這招隔空取‘財’之術,比起真正風水之道,可謂雲泥之別,何時才能腳踏實地,莫要讓這些虛妄之作為矇蔽了雙眼。”
閬構自帶碧螺春茶壺,一手端著茶杯,輕輕吹開水面浮沫,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
“隔空影片看風水,聽起來倒是新穎,可惜,真正的陽宅脈心地氣,非親臨其境不能察,要稱泥,要實地考察。
郝大師這一番操作,倒是令人耳目一新,
然,不過是鏡花水月,自欺欺人罷了。”
凡凡帶著一絲不滿,諷刺地回應道:“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語海,凡夫不可語道。
你們自視高明,莫非真以為自已超脫了凡塵,能窺探天地至理?
在真正風水面前,爾等不外乎是越過門檻的學步孩童,還沒有學會走路。”
“與時俱進,又豈能固步自封,不過,你們仨道行低微,就別模仿我這種高階風水大咖的操作了,以免徒惹笑病。”
“你放屁,夜郎自大!”三人怒火中燒。
“郝先生,你可有把握?”何局也想看看他的本事。
郝凡自信一笑:“把握?拭目以待。”
稍公咧嘴笑,晃了晃中華:“小老弟,如果你說的準,這包煙,我送你。”
郝凡笑了:“那敢情好啊,看風水多多少少必須要收錢的,這個是行規,否則我們不得當乞丐?”
稍公樂呵呵:“哈哈哈哈,瞭解瞭解,聖人孔子教學生尚要收兩塊豬肉條,何況是我等凡人。”
“叮咚咚咚——”
“妮兒,來來,你和大師聊聊。”
郝凡在鏡頭出現打招呼:“哈佬……”
辮子姑娘嚇了一跳:“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