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瀟給還沒走幾步的施溫禮打電話,“施溫禮,你哥被燈砸暈了。”
“流血沒,他暈血,不用管他。”施溫禮在電話那邊,嘴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瀟瀟,你好樣的。”
“什麼呀,又不是我乾的。”
程瀟撇撇嘴,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噢,親愛的溫禮哥哥,你可以叫人把你哥家的門和燈換上嗎?”
“不可以。”
施溫禮果斷掛了電話,不帶一絲猶豫。
程瀟:“……”
程瀟藉助輪椅,吃力地將施懷琛挪到床上,蓋好被子。
看到牆角的小熊,程瀟走過去拿起小熊放在床頭,針孔攝像頭對著施懷琛。
首先,程瀟確定以及肯定這個攝像頭是用來監視施懷琛的。
其次,這個攝像頭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施溫禮偷偷裝上去的。
至於到底是什麼時候安裝的,程瀟並不清楚。
“叮咚。”
施懷琛的手機螢幕亮起,一條簡短的資訊出現在屏保上,程瀟瞥了一眼。
“老大,貨都到了倉庫。”
幾秒後,螢幕自動熄滅。
貨?
那些女人嗎?
倉庫又是在哪?
程瀟滿肚子的疑問,想要解開但也無從下手。
另一邊,施溫禮到了東南集團。
門口站了一大群人,大多是婦女們,她們拉著幾條鮮豔扎眼的大紅色橫幅,拿個大喇叭喊著,“禁止販賣!還我女兒!禁止販賣!還我女兒!禁止販賣!還我女兒!”
不知道是誰眼尖,看見準備溜進來繞道走的施溫禮,大叫著,“狗東西!把我女兒還給我!”
烏泱泱的一堆人朝施溫禮跑去,將施溫禮緊緊地圍住,不留一絲縫隙,連保安都沒來得及搖人攔住這群憤怒的婦女。
施溫禮新做的髮型被這些婦女扯亂,俊俏的臉蛋被長長的指甲抓出一道道紅痕,肚子和腿不知道被誰踹了幾腳,他被一群人壓在地上揍得鼻青臉腫。
直到聽見一聲槍響,婦女都被唬住了,這才停住動作。
胖子船員用槍指著這群婦女,命令她們抱頭蹲下。
大部分婦女只能妥協著蹲下,而有一位帶著頭巾的婦女依舊筆直地站立在人群中,她也拿了一把槍,對準被打趴在地上的施溫禮。
她應該就是這次示威運動的組織者了。
婦女絲毫不畏懼胖子的槍口,淡定地給手槍上了膛。
“這位女士,有話我們坐下來好好說。”
施溫禮開始害怕了,他可以死,但絕不能這麼憋屈這麼狗血地被一槍斃命。
“閉嘴,人渣。”
婦女腳踩著施溫禮的胸脯,每當施溫禮稍稍掙扎一下,她就踩的更用力,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把那些女孩放了,把我們的女兒還給我們。”
婦女給槍開了保險,“你們拐賣外國女孩子,我們沒辦法,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沒想到現在連本國的女孩都敢拐。”
施溫禮臉色煞白,沒有一絲血色,他感覺自己快呼吸不過來了,給了胖子一個求救的眼神讓胖子自己體會去。
然而,胖子愚鈍,他會錯了意,他果斷地朝蹲在地上的女人開了一槍,以示威懾。
那可憐的女人被一槍爆頭,倒在一片血泊中。
真死人了。
其他的女人們嚇得都哭成一團,但她們還是依靠彼此站起身來,勇敢地直視胖子的槍口。
矛盾被胖子這一槍徹底激化了。
握槍的婦女手心微微出汗,扣動扳機,對著施溫禮的胸口就是幾槍。
血液染紅了施溫禮的白襯衫,敞開的西裝也灰撲撲的,沒有了往日的色澤。
施溫禮痛暈之前,他唯一一個念頭就是想殺了那個蠢笨不堪的胖子船員。
胖子看見二爺受傷,他兩條腿都在打顫,他是真沒想到這女的敢開槍啊。
婦女看胖子想跑,又朝胖子的腿開了一槍,胖子踉蹌了一下,繼續拖著受傷的腿,倉皇往公司裡跑去,哆哆嗦嗦地關上防彈門。
胖子癱坐在地上,那些女人太可怕了,他差點嚇尿了。
好巧不巧,今天人都去倉庫了,就留自己和幾個沒用的保安守在公司。
胖子想起施溫禮中槍的畫面,自責地錘著頭,“二爺,對不住啊,二爺,手下沒能保護好你……”
門外的婦人還在示威打砸著,連安保室都被掀翻了,只剩一個鐵架子孤零零地立著。
施溫禮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也沒人管。
一直等到去倉庫的同事回來,拿出機關槍掃射,又射傷了幾個人,領頭的持槍婦女只好帶著她們連同那個女人的屍體悻悻離開。
胖子聽到門外動靜沒了,立即開啟防彈門,跑出去找施溫禮。
結果,胖子傻眼了,血跡還新鮮著,二爺卻不見了。
問其他人,其他人紛紛搖頭,說自己也沒見到施二爺。
這下好了,東南集團的施溫禮施二爺受傷後離奇失蹤了。
集團的人焦頭爛額,急忙查監控,可攝像頭和安保室的電腦都被砸的稀巴爛,資料儲存卡也丟失了,完全看不了監控。
胖子氣得半死,直罵娘,該死的,一定是那些女人綁架了施二爺!
翻遍整個東南國,他也要救回二爺!
於是,胖子很有“骨氣”地撥打了施老大的電話,等了一會,卻發現無人接聽。
胖子想著可能是施懷琛太忙了,沒聽見手機鈴聲,他滿懷期待地又打了一次,這次電話依舊沒有接通。
難道那些女人是施懷琛派來故意整死施二爺的?畢竟兩個人並不是親兄弟,前董事在世時,二人還爭奪過集團繼承權。
當時大多數人都站施二爺這邊,支援著施二爺。
原因無他,只因施溫禮是前董事長的親生獨子,前董事長及其夫人都寵著二爺,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直到有一天,一個女人帶著私生子找上門來,可憐的夫人這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和她結婚之前就和別的女人有了一夜情,還有了一個孩子。
夫人接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她性情剛烈,忍受不了丈夫的任何汙點,也不容許自己的婚姻出現任何問題。
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夫人帶著自己年幼的孩子一起吞藥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