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外面的動靜。
王衍、黃忠等人急忙來到院子檢視情況。
只見近百個士兵手持火把、武器,如狼似虎的破門而入,將黃家團團圍住。
為首的一名將領竟是騎馬而入,握著馬鞭威風凜凜,冷冷道:“黃忠,你違逆皇命,私自帶王衍回家逗留,不立即回宮覆命,實屬欺君,理當下獄受審!”
黃忠聞言,頓時臉色一暗。
他心裡已經預想到這個場景,這是最壞的結果。
他只是希望別給王衍帶來麻煩就行,因為他的兒子已經有救了。
他沒有反抗,脫下身上甲冑,準備束手就擒。
一旁的王衍卻緩緩眯住眸子。
自已的行蹤果然被幕後之人牢牢掌握著。
難道那個穿越者真的是漢靈帝劉宏嗎?
兩名士兵正準備上前羈押黃忠,卻被王衍攔住。
“敢問將軍,可是受陛下之命前來?”
那將領打量了王衍一眼之後,頓了頓道:“你就是王衍?”
“正是!”
“我奉中常侍之命,前來尋你,順便緝拿犯人。”
王衍聞言微微一怔,心中泛起波瀾。
中常侍?張讓?
自已不是何進請來的嗎?
怎麼張讓也在找自已?
還沒等他仔細思考,那將領再次命令道:“黃忠欺君罔上,形同謀逆,罪不可赦,將他的家小一同帶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神色驚駭。
趙雲持槍上前,抵住眾士兵。
黃忠瞪大雙眼,怒道:“張成,你仗著你宦官乾爹張讓,在洛陽城內強搶民女,為非作歹,胡作非為,如今欺負到黃某的頭上,是想試試我的刀老了嗎?”
黃忠帶王衍回家,原本以為頂多就是自已受罰,不要這一身官職而已。
但沒想到這人竟敢要動他的家小。
這讓他如何能忍?
這張成是出了名的惡霸。
依仗著張讓的權勢在洛陽城內,竟是做些欺壓百姓的下賤勾當,百姓們對他深惡痛絕,但有苦不敢言。
張成聞言冷笑道:“怎麼,一個小小的左軍司馬,還敢違抗中常侍之命不成?”
王衍微微詫異,張成?
張讓的乾兒子?怪不得這麼囂張跋扈。
這可是劉宏的兄弟呢。
“且慢!”
“王衍此來與黃將軍無關,是我個人的主意,如果陛下怪罪下來,我自會承擔!”王衍沉聲說道。
“你?自身都難保,還想要護著別人?”張成輕笑,一雙陰鷙的眸子掃視眾人,忽然望見人群裡的貂蟬,眼睛便牢牢的定在她身上,一動不動。
神色中的貪婪呼之欲出。
“喲,沒想到還能在此處遇到個絕色,今晚不枉費本將軍親自跑一趟。”
貂蟬頓時感覺渾身被一群噁心的蒼蠅圍繞,不由自主往王衍身後躲去。
望見張成貪婪的目光在貂蟬身上瞄來瞄去,王衍暗暗握緊拳頭。
人,不作就不會死。
更何況在眼前的嗷嗷狂吠的,還是一條只會仗勢欺人的狗。
王衍踏步來到張成面前,周身的凌厲氣勢逼的高頭大馬緩緩後退。
“黃將軍是否有罪,當有陛下定奪,更何況他還是隸屬何大將軍麾下,什麼時候輪到中常侍來插手?”
“哈哈哈!”張成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這洛陽城內,還有我乾爹管不了的事情嗎?”
“給我全部帶走,抗命者斬!”
黃忠正要上前阻攔。
啪!
張成一鞭子抽在他的胸前。
疼倒是不疼,但是黃忠感到屈辱性很大。
官大一級壓死人,尤其是這等宦官的鷹犬,對於黃忠這種沒有靠山的人來講,比較難以對付。
張成是張讓的乾兒子,同時又在蹇碩麾下任職,手下有兵,又有勢。
尋常出身的人,惹不起,甚至躲都躲不掉。
而就在這時,院子外忽然傳來一陣喧鬧。
王衍神色一凜。
今晚好熱鬧。
聽動靜,應該是另一夥人馬到來,聲勢更為浩大。
“讓開!讓開!”
“哪個不長眼的敢攔大將軍的路!”
張成帶來的這一夥人立馬被推擠到一旁。
一名身材魁梧的將軍進入了院子,彷彿一下子將院子給填滿,來人正是大將軍何進。
“張成,你想幹什麼?”
見到何進,張成囂張的氣焰,頓時啞火。
“大將軍,我這也是在為陛下辦事。”
何進冷哼一聲,“王衍是我命人去尋的,黃忠是我麾下軍士,這裡的任何一人一事,與你有一絲一毫關係?”
張成被何進問的啞口無言。
“愣著做甚,還不快滾?”
張成臉色鐵青,冷哼一聲,“走!”
臨走時,貪婪的目光在貂蟬身上停留了好一陣。
王衍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讓他驀然想起前世水滸傳中豹子頭林沖的遭遇。
一身高深武藝的八十萬禁軍教頭,自已媳婦被高俅的乾兒子調戲,最終他不僅大仇沒報,還硬生生將自已逼的鬱郁悲憤而死。
貂蟬顯然已經被無法無天的張成給盯上,她在洛陽的危險可想而知,甚至連單獨上街恐怕都不能。
王衍很清楚,今晚這一齣戲,肯定是幕後之人對他的試探。
無論這張成是受誰驅使前來為難自已,他都必須做出回應。
而且要有力。
反觀眾人。
大家眼見危機解除,頓時都鬆了一口氣。
這一晚上,一波三折,著讓眾人費神。
而就在張成一行人準備離開之時。
王衍冷冷道:“我讓你走了嗎?”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十分詫異,不知道王衍還要做什麼。
何進聞言也是微微一怔。
張成更是感到匪夷所思,還以為自已聽錯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他這是在叫我?
語氣竟然如此不屑,難道他不知道自已是誰?
就在張成疑惑不解之時,赫然看見王衍的身影如一陣風襲來。
伴隨著一聲悶胸的聲響傳出,他看到自已戰馬的頭部,頃刻間凹陷下去,像個開瓢的西瓜一樣變得破碎稀爛。
接著,王衍沙包大的拳頭就在他的瞳孔中猛然放大。
然後,張成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地上,又多出一個被拍的稀爛的破瓜。
所有人見狀,如遭雷擊,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