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要釋放資訊素!
還一連三個月!
死男人心眼太黑了,這完完全全是想把他榨乾,變成一具任人擺佈的帥男乾屍,屆時對方豈不是想怎麼弄他就怎麼弄他!?
季憫樂把頭歪過去,主動送到對方跟前,破罐子破摔:“要你不也打我一頓吧,咱們兩清。”
裴忱挑眉,並沒有下一步動作:“現在你是被動方,兩清不兩清是我說了算的。”
“那你也不能一上來就把別人往死裡搞啊?”
簡直太過分了。
根本不把Omega當人看。
裴忱坐在床上,手臂支撐在身體後側使得上半身向後傾斜,懶洋洋地仰頭望著季憫樂:“這樣你會死嗎?”
“廢話!”季憫樂都懷疑學校分配的這個室友是關係戶痴呆兒了,這種豬腦子也能考上大學竟然,“釋放資訊素又不是睡覺撥出二氧化碳那樣簡單,正常人釋放一晚上資訊素就要進醫院輸營養液,三個月就可以直接重開了。”
“……”裴忱他天生的資訊素紊亂,確實不清楚這種事情,“那就改成每天睡前一個小時,連續三個月。”
裴忱主動退了一大步,堵得季憫樂都沒有拒絕的資格。
看到對方還在猶豫,裴忱又擰起眉心來,撐著被馬桶橛子砸到的額角,倒吸一口涼氣:“嘶——”
季憫樂見狀心裡無語:“好吧好吧,我同意。”
裴忱立刻撤了浮誇的表演,又恢復剛才那吊兒郎當的紈絝模樣,不忘叮囑季憫樂:“從今晚開始。”
“知道了。”
一個小時還好,反正他平時偶爾也會熬夜,倒是不影響作息。
裴忱解決完這件事,走去衣帽間裡取出自已的睡衣,準備簡單洗個漱就趕緊睡了,明天還要去見各種校長董事長,煩的一批。
但是,等到他剛一推開衛生間的門。
富二代大少爺臉色驟然黑沉下來,不可置信地拔高音量質疑出聲:“只有一個浴缸?”
季憫樂翻過身來,趴在床上側頭看他,再次感覺到對方的腦子不正常:“大少爺,這裡是學校。”
又不是酒店,能提供兩種沐浴方式就很不錯啦。
裴忱跟吃了蒼蠅一樣,抗拒得要死。
Alpha和Omega共處一室就算了,還要共用一個浴缸,更何況浴缸裡還充斥著淡淡的青檸味道,明顯是剛剛使用過。
看樣子得讓校長安排個單間宿舍,他還是難以適應這樣沒有空間感的集體生活。
裴忱忍著心裡的不適去花灑下簡單衝了澡。
再出來的時候,隔壁床的那個Omega已經蓋好了被子,抱著枕頭徹底沉入夢鄉了。
一點賠禮道歉的自覺都沒。
裴忱剛準備上前去把人叫醒履行承諾,剛一彎下腰,空調吹過來的風突然捲起一股青檸味道,舒舒爽爽沁人心脾。
裴忱這才察覺到,這間公寓式的宿舍裡其實遍地充斥著青檸資訊素味。
明顯是Omega在睡前釋放了很久的資訊素,只不過房間裡密封性不太好,從窗戶縫隙裡偷溜走一些,才導致自已沒有第一時間感知到。
裴忱收回了準備打擾對方好夢的手:“放你一馬。”
他躺回自已的床上,關掉了對方特意給他留下的一盞燈。
……
季憫樂睡到半夜睡眼朦朧地去了趟衛生間,回來後鼻尖隱隱約約聞到一股微弱的白蘭地味道,帶著淺淡醇香和酸澀,他很喜歡。
他困得厲害,眼睛都睜不開。
根本沒有時間過多思索這股味道是從何而來,他迷迷糊糊地摸著床躺下去,蓋上軟乎乎的薄被子。
鼻尖的酒氣似乎更加濃郁了。
好像就是從他鼻尖散發而來。
季憫樂閉著眼睛舒舒服服地深吸一口氣,手腳並用抱住有些高於正常體溫的巨大枕頭,意識快速渙散,再一次進入夢境之中。
這一覺睡得異常香甜。
詭異的白蘭地味道彷彿是一劑萬能良方,有效地安撫了他近期的疲憊和焦躁不安的情緒。
直到日光透過玻璃和薄紗灑到眼睛上,窗外朦朧傳來年輕活力的喧鬧聲。
早晨的鬧鐘準時響起,季憫樂下意識伸出手,想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關掉鬧鐘。
出乎意料的是他沒有摸到手機,而是摸到了一個軟乎乎的帶著肌膚溫熱觸感的奇怪東西,像肌膚。
嚇得他心臟空跳一拍,瞬間清醒過來!
一睜眼,季憫樂映入眼簾的是刀削斧鑿般比他人生規劃還要清晰一百倍的下頜線,緊接著他撞入一雙深沉疑惑又不可置信的淺茶色雙眸裡。
裴忱明顯也是被鬧鐘吵醒,但是他比季憫樂先一步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男人倏地瞪大眼睛。
眼疾手快地把抱著自已的Omega從身上剝下來,手臂稍一用力,不由分說地把還處在懵圈中的季憫樂推飛到地板上。
咚——
一聲巨響。
季憫樂躺平在木質地板上,三魂七魄迅速歸位,腦袋裡非常迅速檢索昨晚的記憶,企圖記起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怎麼會和那個Alpha睡在一起,還摟摟抱抱的!
季憫樂扶著腰從地板上坐起來,疾聲厲色地呵斥對方:“你怎麼會在我床上!”
“這話不該是我問你?”裴忱指著隔壁那個空蕩蕩的床鋪,上面還擺放著季憫樂睡過的被子和枕頭,“你半夜爬我床上想做什麼?”
別說是想父憑子貴。
他可不喜歡這樣費盡心機、不擇手段Omega,就像他那個為了錢出賣婚姻的便宜老婆一樣。
季憫樂一瘸一拐地撐著床頭櫃站起身來,滿臉的怒火在看到自已所處的位置後瞬間煙消雲散,緊接著是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
他怎麼可能睡到了Alpha的床上!
邪門了。
見鬼了。
“一定是你趁我睡熟以後把我抱過去的,目的是為了陷害我!”季憫樂自詡聰明的大腦只能想出來這一種猜測。
裴忱:“我有病嗎,為了陷害你?”
裴忱:”而且我能陷害你什麼?哭著跪著求著讓你對我的清白負責?”
天大的笑話。
季憫樂撐著被摔得巨疼的尾椎骨,羞恥到雙頰耳根都蒸成紅色,整個人還彷彿冒著熱氣。
尷尬要死:“反正不是我主動睡過去的,我又不喜歡你,睡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