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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小番外

紀聿敲了敲門,稍等了幾秒,就開門走了進去。

“風總,‘重生的綻放’已經安全送到慈善拍賣會現場了,安保措施也已安排好了。我今天還會再過去一趟,確認一些細節。”

風北望翻看著手裡檔案資料,看都沒往紀聿那邊看一眼,只說:“好,我知道了。”

紀聿看了看風北望冷峻的臉,還有他那因混血才有的深邃眼眸,問道:“風總,明天的拍賣會,你是否會出席?”

風北望拿筆在檔案的最後一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合上放在一邊。

“這次邀請的名單,你這邊有嗎?”

紀聿往前幾步,把手裡早已準備好的檔案遞了過去,“這是剛剛確認的最新版本邀請名單。”

風北望開啟,掃了一眼。

“嗯,我會準時到場。”

“好。請問你還有其他吩咐嗎?”

“沒有了。”

“風總,那我先出去工作了。”

又簽了幾份檔案後,風北望再次拿起那份名單看了起來。

他淡淡地笑了笑,沒想到上面還真有那兩個老傢伙的名字。

陳豐。陳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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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北望只是想去看看,這兩個老傢伙會不會把“重生的綻放”拍走。

下班後,紀聿去學校接上剛升初一的女兒,然後驅車去了父母家。

“爸,媽,囡囡爸爸出差了,我等會兒要去拍賣會那邊再確認一些細節。今晚囡囡就在家裡住了啊!”

紀母接過孩子的書包,無奈道:“你爸給風總當了一輩子的總助,沒想到你又給小風總當了總助。唉!”

“媽,一般人可還做不了這個職位呢。好了,我先走了啊!囡囡,好好寫作業!”

紀母搖了搖頭,“好了好了,你趕緊去忙吧。”

紀聿開車前往拍賣會會場,想著紀母的話。

她爸爸紀明,在御風集團當總助,跟了風知南風總幾十年。在風總卸任後,又輔佐了風北望小風總幾年,才正式從總助的位置上退了下來。

研究生畢業後,紀聿順理成章地進了御風集團。女承父業般,在父親退休後任了總助的職位。

風北望回到風知南身邊的時候,八歲,她九歲。

他們小學中學都在一個學校,但不同年級,所以交集並不多。

但每年,爸爸都會帶她到風總家拜年。爸爸會給風北望一個紅包,風總也會給她一個大紅包。

風北望從小話就不多,人顯得冷。爸爸跟她說,“這孩子跟風總一個性子。”

在青春萌動的年紀,紀聿跟學校裡很多女孩子一樣,都對風北望有過幻想。後來長大了,人就現實了。

到了拍賣會會場,紀聿進去,不斷有人跟她打招呼,“紀總助好”,“紀總助好”。

跟幾個部門負責人溝通了一些細節後,紀聿站在了“重生的綻放”面前,看著這套奪目生輝的頂級珠寶,眼睛都捨不得挪開。

紀聿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了,直到聽見有個聲音問:“好看嗎?”

她轉頭,看見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她身邊的風北望。

“風總,你來了。”

風北望看著厚厚防彈玻璃櫃裡的首飾,“我爸去醫院之前,這套‘重生的綻放’就放在他身邊,他經常看著看著就笑了。他跟我說,等他走了,就把這套珠寶拿出來拍賣了。”

這麼多年,紀聿還是第一次聽風北望跟她說跟工作無關的事。

“我爸說,他一生都要過完了,也沒找到機會把這套珠寶送出去。如果拍賣,肯定會有人把它拍走,送到他想送的人手裡。”

風北望自顧自地笑了一下,“膽小鬼。”

說完,他的目光從“重生的綻放”上挪開,看了紀聿一眼,“沒什麼事,就早點兒回去吧。”

“好。風總再見!”

風北望走後,紀聿又在“重生的綻放”面前站了一會兒。

她進御風不到兩年,風總就離開御風了,去了一個叫五寶鎮的地方。

爸爸帶她和媽媽一起去過那裡度假。

也在那裡見過風總。

那次,她看到已年過六十的風總,總是微笑著看向站在他身旁的女人。

紀聿對這個女人,有些印象。女人長得,很像媽媽給她做的成長相簿裡的一張證件照上的女孩兒。

跟風總分別後,紀聿問了爸媽。

“記得媽媽跟你說過,你名字的由來嗎?就是因為剛剛你見到的那個阿姨,宋清聿。媽媽懷你的時候,她是那年的高考狀元,長得又漂亮。媽媽當時就希望你能像她一樣,又好看,又聰明。”

紀明笑著說:“她可不單單聰明好看,還有其他更厲害的呢!”

那是紀聿第一次聽爸爸說起他年輕時在M國的一段經歷。

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一直未婚的風總,也有愛而不得的人。

再後來,她就沒有見過風總了。聽說他環球旅行去了。

直到他病重,被風北望接回了海市。沒過多久,就病逝了。

第二天,拍賣會現場。

“下面是本次御風慈善拍賣會最後一件拍品!‘重生的綻放’!這件拍品是由……”

臺下。

大富一會兒戴上老花鏡,一會兒眯起眼睛,因為看不清急得不行。

“大貴,你確定宋大小姐喜歡這東西?也沒見她戴過什麼首飾啊!”

“確定。她當時看到這套珠寶時,眼睛都在發光!”

“她這輩子,看見值錢的東西,眼睛都發光。”

“她要是不喜歡,風總會買下來?風總不就是想買來送給宋大小姐的嗎?”

“那他不直接送!還要等人都走了才拿出來拍賣。這一拍賣,不得溢價嗎?他要是直接送給宋大小姐,咱們一分錢不用花啊!”

“為了慈善,為了慈善。”

大貴也心疼啊!但能怎麼辦?

當他收到從這次拍賣會的邀請函,在拍品介紹手冊上看到“重生的綻放”時,他就勢在必得了。

在大貴心裡,和風知南一樣,覺得這套珠寶,就應該是屬於宋清聿的。

“起拍價,華幣二十二億。”

“二十六億!”

“二十八億!”

“三十億!”

“三十五億!”

“三十五億第一次!三十五億第二次!三十五億第三次!成交!”

場下。

風北望身體微微前傾,轉臉看著旁邊的兩位老人,道:“恭喜兩位世叔拍得‘重生的綻放’!”

大富“哼”了一聲,“你小子是不是找人故意抬價了?”

風北望微笑道:“世叔這說的哪裡話,小子不敢。好東西,自然是人人都喜歡的。”

大貴悶著聲,簽了支票。

風北望看著兩個老傢伙氣鼓鼓的樣子,有些可樂,“要不是因為這套珠寶,大家可都見不到兩位世叔公開露面了。”

大富瞪了他一眼,“我發現你爸走了,你說話是越來越囂張了!”

“不敢不敢,我也是,想多見世叔們一面。”

大貴問:“你爸御墅的那套房子,你給賣了?”

“嗯,放著沒用,不如賣了。”

“賣給誰了?”

“除了我爸的情敵,還能有誰?”

這時,大富大貴的手機同時響了。

肯定是環球旅行大群裡,葉正琛那個臭老頭兒又在發照片了。

大富點開,果然是!

風北望不是故意想看的,但他想看不見都不行。

因為大富把手機放在一臂遠的正前方,戴著老花鏡眯著眼看。

是一張自拍照。一頭銀髮半臉褶子卻精神矍鑠神采飛揚的葉正琛,咧著嘴笑著比耶。照片上一側的遠處,是一個熟悉的背影。

大富頭往大貴那邊偏過去一點點,說:“到現在都混不上一張正經雙人合照,丟人!”

風北望的目光從大富的手機上挪開,起了身,“兩位世叔,我先走了。再見。”

離開時,風北望看了一眼正在被放進保險櫃準備帶走的“重生的綻放”,想起了父親風知南。

真是個膽小鬼!

走的時候,拉著人家的手,就知道笑著流眼淚,也不跟她說出那三個字。

北望,北望。

他被人叫了八年的Riley,卻突然有了個新名字。

風北望。

初中時,有個老師介紹一篇課文的作者,談到了名字代表的含義。然後她隨機點了幾個同學,問他們名字的由來。

其中,就問到了風北望。他不知。

回家後,他問了風知南。

風知南說:“我愛的人,她在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