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儷有些納悶,反問道:「她不就是在這裡嗎?」
「不是,除了她,應該還有另外一個蘇琪。」她說道。
蘇琪是她的表妹,是剛畢業的胸外科醫生。
在從業的一年中,她對這份職業充滿了信念感,甚至給自已定了一個目標:將所有的精力及熱情,都奉獻給偉大的醫療事業。
因此在蘇韻的請求下,蘇琪願意花更多的精力來關注蘇哲的狀況。
反觀蘇韻,她在從業的五年中,內心早已被消磨殆盡,只期望不要誤人子弟,就謝天謝地。
五分鐘內,所有的主任、護士、醫生都到齊了。
仔細算算,蘇韻還是挺厲害的,在所有需要的科室都認識人。
「硬氣」的背後,是五年來跑斷腿的結果。
介入止血後,蘇哲的血壓開始逐步升高。
她終於舒了口氣,總算是解決了一個小小的問題。
……
今天確實是個好日子,蘇韻從早忙到晚,接了三臺手術,收了好多紅包。
最後一臺是個胸外傷病人,失血嚴重,剛做完手術的蘇韻風風火火來到辦公室找祁徵,祁徵等很久了吧?
「我的大忙人,手術做得怎麼樣,還順手嗎?」祁徵閒適地靠坐在沙發上,抱臂歪頭看著蘇韻,聲音有如狐狸般的狡黠。
確實很順手,順手到蘇韻把大半夜的急診都做了。
做醫生,尤其是做外科醫生,就是這樣,前一秒你可能還在想著下班吃飯,後一秒就立馬要進手術室。
說起吃飯……蘇韻默默低下了頭,大概有些心虛,剛剛楊儷叫她吃飯的時候,她確實沒想起來還有一個祁徵在等著自已。
「我跟楊儷她們已經吃過了。」
「醫生,你看看,人家都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這麼看著我幹嘛,你該不是忘了吧,說好了要請我吃飯的。」祁徵微微皺眉,眼裡是不加掩飾的不滿。
無錯書吧「對不起,確實是我忘記了。」蘇韻起身收拾桌上的病例,「那你想吃什麼,我請你吃大餐。」
祁徵輕笑,揚了揚修長的脖頸,「肉償吧。」
當天早上出門的時候,蘇韻往包裡放了個小玩具,本意是想跟小楓炫耀一下自已跟祁徵的關係,可誰承想,這個小玩具之前被祁徵見過一次,祁徵順手拿了出來。
紅著臉將玩具塞回包裡,蘇韻訥訥地說:「祁徵是吧,那祁徵喜歡吃什麼,我們現在就去吧。」
祁徵挑眉,「什麼都行。」
他費盡心思打扮穿著精心設計的妝容,蘇韻竟然一句都沒有欣賞,參與評獎,這令祁徵心中的狐狸尾巴耷拉了下來,整個人看上去可憐巴巴,「醫生,沒看出來我很帥嗎?」
蘇韻嚥了咽口水,「帥……確實很帥,剛還在想,我要是晚生個幾年,或許會追你。」
祁徵的狐狸尾巴又支稜了起來,「那就現在追我啊,我給你這個機會。」
蘇韻避開他灼熱的眼神,拿上包包,「你鬍子沒刮乾淨。」
「失算了,我以為你喜歡有鬍渣的性感男人呢,這就刮,這就刮。」祁徵起身,馳去身影,蘇韻笑而不語,坐在沙發上等他。
回來的時候,祁徵的耳垂泛起了淡淡的紅,將臉湊到蘇韻面前,「醫生,你說,是早上好看,還是現在好看?」
蘇韻看著他現在的白 T 簡潔帥氣,而早上花襯衫其實也是好看的,紳士或花俏,他都能輕鬆駕馭,「都帥。」
祁徵聽著,開心地抱住了蘇韻,眉眼向上彎起。
在蘇韻看不見的地方,祁徵點開了微信置頂的對話方塊,只打了一個「勝」的字眼,便撤了回來。
……
「蘇醫生,這是下午用餐的預訂位置。」有小護士舉著紅色的心,笑著道,「真的很羨慕你們,工作時間還能一起吃個飯。」
「吃個飯而已,沒事。」蘇韻勾了勾唇。
小護士的視線在她鎖骨上停留半秒,笑著退開。
蘇韻低下頭,看著那顆因為侵襲而帶有點點紅痕的鎖骨,面上不改,心中不免有些赧然——畢竟,這並非是自然而留下的印記,而是「人為」的。
……
「還以為你要在換衣間待更長的時間。」
祁徵就等在門外,他依舊穿著上午來時的一身深色的西裝,只是,嘴角旁多了有些嚴重的咬傷,但因為膚色偏冷,那傷口便更顯得紅豔一些。
和他說話的間隙,蘇韻將長髮攏到一側,耳畔因動作而掠過微癢的風。她的長髮早上是順披和大衣一起,只有耳畔兩側的碎髮做了內扣,而現在這些碎髮有些亂地劃過側臉。
「很適合你。」她順手攏好長髮,轉身向科室門外走,「我們去醫院食堂吧。」
「還有吻痕留在脖頸,就別隻顧著說別人。」祁徵跟上,視線掠過她頸側。
蘇韻頓足,猛地踢了他的小腿一下:「你就不能不這麼亂來嗎?!」
祁徵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爽。
但他並沒說話,只抬手,指骨輕撫過被踢痛的地方。蘇韻看著他的動作,以為他在檢查小腿上的傷。
但他隨之就輕按著那裡的肌膚,慢慢地、有些用力地按了幾下,像是在某種暗示——恰好這時候電梯門開,沒人識趣地要擠進去,而是一起目送著她倆進去。
「不痛。」
蘇韻淡定地按下了電梯按鈕,餘光卻能瞥到兩側有八卦的眼神。而祁徵似乎是趁機報復,長臂伸來輕揉了揉她的腰,淨按著上午留下的指痕,著實有些癢。
「……我們科的監控是沒有聲音的。」明明不想理會,但她還是狀若無意地出言,並且依舊是一本正經。
祁徵大概是考慮到了她作為醫生要留院檢視病人的原因,將下午用餐地點選在了醫院的餐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