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顯擺嗎?我真的越發看不懂傅鴻這個人。
他到底有什麼目的?為什麼要抓我?他跟這個地下俱樂部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又為什麼會幫我?
瞎子也看得出來,我跟蘇煙不是因為同一個目的被關在這裡,關我的房間並不需要固定,哪裡都行,也沒有鏈子來限制我的行動。
唉,我到底被關在這個鬼地方多長時間了啊!
無頭蒼蠅就是我這樣了吧,什麼都不知道,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出口。
傅鴻沒有把我帶回原來的房間,這次又是一個新地方。
這個房間有一件傢俱,正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沙發。
“帶你來看場好戲。”傅鴻按著我的肩膀在沙發上坐下來,他翹著腿,腳尖一點一點的,從哪裡不知道摸出來兩張面具。
是可以遮住上半張臉的猴子和豬面具,不由分說的就把豬的那一張面具往我臉上一戴,自己戴了猴子的那張。
然後我們面前正對著的那扇牆壁,突然就變得透明瞭。
對面像是一個會客間或者私人茶室,擺著椅子和茶桌,桌子上還有一套茶具,顯然準備過的,正在冒著熱氣。
原來,不止鏡子可以變得透明,牆壁也可以?我懷疑,這些牆是不是有什麼機關可以隨時移動,畢竟,移動一面牆,總比整個房間移動的工程量小些。
不一會,屋子裡進來三個人。
為首的男人戴著一張老虎面具,他身後的兩人沒有戴面具,是傅盛和胡文勝!
終於看到熟悉的面孔了,我不自覺的想站起來走過去,被一隻手狠狠的按住了,“好好看戲,不能破壞規則哦。”
MD!我罵了一聲,聽話的坐好,手偷偷的放在褲兜裡握著那把削筆刀。
對面的三人很快就落座了,老虎面具給傅盛和胡文勝倒茶。
“人到底在哪裡?你們要什麼條件才肯放人?”胡文勝瞥了一眼送到面前的茶水,一臉怒意的質問。
“年輕人,不要這麼氣盛嘛!”虎面具把茶杯往胡文勝那邊推了推,“喝點茶,消消火。”
胡文勝不理他,他轉頭看著傅盛,推了推茶杯,“傅二少也不給面子嗎?”
“哪裡。”傅盛扯著臉皮,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假得要死的笑臉,拿起茶杯在嘴巴邊上碰了碰,然後放下來,“我們不是來喝茶的,說吧,什麼條件?”
“什麼?”虎面具似乎不懂,還在反問。
胡文勝拍了一下桌子,桌面的茶水跟著晃動,他站起來指著虎面具的鼻子,開口就罵,“給你臉,你還真不要是吧?”
“我們傅哥的人,你也敢抓!!!”
胡文勝擰一把扯住了虎面具的衣領,勒著他的領帶,手越來越緊,虎面具的掙扎越來越無力,臉很快就被憋成了青紫色,傅盛抬了一下手,他這才憤憤不平,罵罵咧咧的鬆手坐回原處。
只留下虎面具癱在椅子上,抓著扶手,拼命呼吸。
容我自作多情一會兒,傅盛,他們這是,在找我嗎?
虎面具喘著氣緩了好久,再開口,已經沒有之前那種賤賤的挑釁了,“傅二少,我們真沒有抓您的人。”
“廢物。”我耳邊傳來一道清晰的吐槽,傅鴻這是在說虎面具?
局勢瞬息萬變,不知不覺間竟然被傅盛佔據了主場,虎面具幾乎把自己知道了都說了。
“前幾天我們這邊是送來了一個人,不過,不是傅二少您要找的人,而是一個成員的家屬。”
“還有其他人嗎?”傅盛把面前的茶倒了,自己重新倒了一杯,放在嘴邊輕輕吹著。
“沒,”虎面具剛說了一個字,砰的一聲,嚇得他一個哆嗦,胡文勝摸了摸自己肌肉發達的手腕,陰惻惻的聲音出現在他耳邊,“想好了再說。”
虎面具低著頭,像是在冥思苦想,過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開口。
“前幾天,上面接待了一位客人,給了他最高許可權,可以自由使用我們的映象迷宮,至於他有沒有帶人進去,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傅盛的手在桌子上敲了敲,像是在想什麼。
許久之後,他開口道,“帶我們進去。”
“這,我沒有許可權,”面具虎唯唯諾諾的回應著。
這個場面似乎讓傅鴻不喜,他完全沒有了剛剛過來時看好戲的樂趣,眼看透明的玻璃消失一半,那面看不見的牆體漸漸就要覆蓋住它,我趕緊行動了。
“讓它停下來!”我手中的削筆刀抵著傅鴻的脖子,見他不為所動,我在他脖子上劃了一下,帶出一道血痕,染紅了削筆刀,那面正在變化的牆,果然停住了。
我伸手在傅鴻的衣服褲子口袋都掏了掏,掏出一把水果刀,一把打火機,不對啊,為什麼沒有遙控器?
把水果刀和打火機都放在了我的兜子,我扯開他的外套,在裡面摸了摸。
他往後退,背靠在沙發上退無可退,被我拿刀抵住了,又見了一層血,“別動!”
“呵呵呵,小知秋,沒想到你變得聰明瞭?”他舉起手,示意自己不動,被面具遮住大半的臉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聽到他一點都不緊張,甚至有些揶揄的聲音,“我警告你不要玩火哦~”
“你怎麼知道,我就喜歡玩火?”我從他的內襯裡面掏出一條不知道幹什麼用的長絲巾,用來綁人有點短,但是堵嘴夠了。
堵住這人煩人的嘴,我在他身上翻遍了也沒有找到遙控器,奇怪啊,難不成,這些控制還是紅外線?紫外線?聲控?瞳孔膜?這個年代有這麼高階的技術嗎?
用傅鴻的外套把他綁起來,我走到了正處於變換的牆面,對面還能看到一半傅盛和胡文勝,這個牆體與玻璃面,真的是無縫連線啊。
為什麼會沒有縫隙?除非,這個牆,它根本就不是牆。
我用手敲了敲,沒錯,這根本不是實體水泥牆的聲音,我上次還以為是空心牆體的聲音,根本不是,這倒像是什麼PVC製品。
遙控器是什麼?我想到剛剛從傅鴻身上搜出來的東西,掏出打火機,開啟蓋子按了下去,打火機沒有出現火焰,反倒是白色的牆體慢慢往上覆蓋透明的玻璃。
我連按了兩下,白色的牆體漸漸又變回透明的了。
怎麼開啟這扇牆的門?
我砰砰砰地敲著玻璃,裡面的傅盛似乎聽到了聲音,突然站了起來。
又連續的敲了幾聲,傅盛果然聽到了,他跟著我的聲音走到了我的面前,擰著眉,看著我。
不對,差點忘了,他看不見我。
我敲了幾下,手都酸了。
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傅盛他們不可能一直在這裡,如果他們出了這個屋子,我真的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他們。
這麼好的機會,不要錯過啊葉知秋!有了他們在,救蘇煙出去,就更容易了!
既然打火機有用,那,刀有沒有用呢?
我掏出那拿從傅鴻身上搜出來的水果刀,抽掉蓋子,對著透明的牆體就是一刀。
噗嗤一聲,刀尖穿透了過去,有用!
我趕緊拔出刀,用最重的力氣,對準剛剛那個孔眼捅了進去。
嗤——
刀有一半進入了牆體。
果然,傅盛注意到了這半把刀,他朝胡文勝招了招手,兩人對視了一眼,胡文勝搬了一把椅子過來。
這是要砸牆?我果斷後退幾步。
果然,嘭嘭嘭幾聲巨響,椅子四分五裂。
牆沒有砸開,警報倒是響了起來。
“嗚嗚——嗚嗚——嗚嗚——”
尖銳的聲音四處擴散開來,高昂又急促,十分討厭。
真的來不及了!
我跑回去,把刀抵住傅鴻還帶有血痕的脖子上,扯出塞在他嘴巴里的絲巾,“快說,這個門怎麼開啟?”
他咳嗽了幾聲,望著我,眼神充滿了無奈,居然還帶了幾絲笑意。
“快說!”警報聲還在不停的尖叫,弄得我越發急躁,我用刀威脅並且催促道,“不準說廢話,告訴我怎麼開啟!”
“喏!”
他用眼神示意我看打火機的底部。
安裝充氣孔的位置,是凸起來的,我半信半疑的按了下去。
透明的那扇牆,有一扇門的大小凹陷了進去。
這是?門開了嗎?
我還在遲疑,從那個凹陷處,已經進來了三個人,走在前面的傅盛,後被胡文勝揪著拖進來的虎面具男。
“葉知秋!”傅盛一進來,站在那裡看了我幾秒,突然喊了一聲,快步走了過來,抓住了我的手,“你受傷了?”
“沒有。”我搖了搖頭,隨著傅盛的視線看到了我手上帶血的刀,晃了晃,“這不是我的血,是他的。”
我一回頭,原本被綁在沙發上的傅鴻不見了,只留下半張猴子面具靜靜的躺在沙發上。
這傢伙,跑得真快。
警報聲還在不斷的連續尖叫著,提醒我當務之急,趕緊把蘇煙救出來。
我甩了甩手上的刀,還有一些沒有凝固的血液滴在了地上,眼睛瞥到了被胡文勝半拖著的虎面具男。
“幫我一起把蘇煙救出去。”我快速對傅盛說了一句,跑到虎面具男的面前,插了他一刀,在他嗷嗷的叫喚中,冷聲逼問。
“快點說,前幾天被帶來的女孩兒,203號,被關在哪裡?帶我們去,否則我就殺了你。”
虎面具男痛苦的呻吟著,被我震懾住了,頻頻點頭。
“把他扶起來。”我拍拍還在呆呆看著我的胡文勝,“走,救人去!”